在外面候着的太医赶紧提着药箱进来,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替欧阳长风把脉,近几日欧阳长风的身体略有好转,病情也较稳定,哪知今日病发的这般突然。
“回国主,殿下只是着了风寒,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了!”脉象如常,并没什么大变化,御医便如实禀报。
“无大碍!只需静养!长殿下的病一直都是李太医亲自瞧的,既无大碍,为何总是这般反复!还是你等昏庸无能,白食朝廷俸禄!”欧阳元礼一向温和,从不曾想今日这般动怒。
李太医俯首贴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依脉象来看,长殿下的病确实已无大碍,原本想着是长殿下身体底子薄,畏寒,可却总是这样反复,他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奥秘。
“微臣…请圣上恕罪!长殿下身体孱弱,不适合用药性猛烈的方子,微臣用的药较温和,想来长殿下捎着风露,便会反复,可微臣…微臣也是替长殿下的身体着想啊!圣上!”李太医额头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回答。在皇家当差,本就要提着脑袋做事,可如今这脑袋恐怕是报不住了!
“父王,咳咳……李太医说的不错,儿臣曾向李大人求过两剂药性较强的药方,只是儿臣的身子……是受不住的,所以便一直食温补的药材,咳咳!”欧阳长风赶忙替李太医求情。
“如此说来,便不是你的错,起来吧。”李太医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安全落腹了“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长殿下的,朕明明说过,长殿下需要静养,你们,怎就让他着了风寒了呢!”看着欧阳长风遭此罪过,他也是于心不忍,想来定是府里的奴才见他病着,便不用心伺候。
同是自己的血肉,怎么叫他不心疼呢!
“奴才等知罪,昨晚将军府派人来请,说大将军想见长殿下,便让殿下连夜去了,老奴知罪,没能周全好殿下!”秦海生连连磕头请罪,难为他一把年纪了。
“你且慢慢说给朕听!必得讲得清清楚楚,一字也不能落下!”欧阳元礼按捺住怒火,强忍不发。
“老奴遵命!”秦海生叩首拜上,随即一五一十的将了出来。
“昨天入夜,长殿下刚侍宴回府,将军府的人便过来传话,说大将军思念长殿下,便让过去叙话,老奴反复说过,长殿下病体未愈,不能漏夜外出,可将军府的人哪里会听!长殿下性子向来温和,念着大将军是长辈,便答应去了,可谁知,回来后便病情发作,老奴罪该万死,没能顾着殿下身子,万死也难逃其咎啊!”
秦海生老泪纵横,方才隐忍不发,想着也是能着圣上发问,慕容大将军岂是旁人能随意污蔑来的。
“长辈!他是朕的臣子!也配当朕儿子的长辈!慕容拓!越发不顾君臣礼节了!”听他说话,欧阳元礼一掌重重的拍在桌角上。
见他龙颜大怒,殿内的人诚惶诚恐,纷纷闭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父王……当心身子,是儿臣自己没顾忌好身子,不怪旁人。”欧阳长风小心翼翼的规劝欧阳元礼。
“你总是这样,事事忍让,如此怎能叫父王放心!”欧阳元礼看了一眼病歪歪的欧阳长风,心中各种滋味,难以言表。
为帝王者,杀伐决断,当不可妇人之仁。欧阳长风性子里就多了几分软弱,日后继承大统,定是不能凌驾于重臣之上,何况慕容拓向来跋扈,难保日后不被他挟持朝纲。
“儿臣不孝,劳父王担心了……”欧阳长风双眸暗沉,不敢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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