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元礼叹气摇头,说:“今日,你便别去了,好生歇息,等身子好了,再去看望就好,也不急在这一时。”
“可……”欧阳长风还想说些什么。
“楚日那里,朕会亲自去说,想他也不会怪你。你们,且要好好照顾长殿下!若再出了差池,朕定不会轻饶了你们。”欧阳元礼话锋一转,对着长殿下府中的家奴冷言说道。
“奴才遵命,必会小心伺候!”秦海生带头回话。
欧阳元礼嘱咐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
宸孝府里……
迎来送往的宾客络绎不绝,道贺声不绝于耳。
欧阳楚日一身正红色三重锦衣,宝蓝色锦带系于腰间,左右悬蓝田玉雕花玉佩,来往于宾客之间,推杯换盏,应付左右。左不过是强壮欢颜,应付那些人罢了,额上淡淡愁云惨淡难以抚平,心中苦涩,旁人岂可明白。
凤湛央与凤若嫣分别端坐在浣花居与牡丹阁,嫣红的盖头将人容颜遮尽,只不过,一个是听天由命般淡然,一个却满心欢喜,盼着夫君掀开盖头,对饮交杯合欢酒,从此恩爱非常,恰似神仙眷侣。
福禄总管在偏殿候着,他身份特殊,出现在前厅也多有不便,刚使了人去请了欧阳楚日,他只管坐等就是了。
欧阳楚日闲下来,便将他请进内室。
“奴才先给二殿下道喜了。”福禄自小便在欧阳元礼身边伺候,身份贵重,但却知礼恭谨,礼数上的规矩,一点也不敢怠慢。
“公公不必多礼,您侍候父王,劳苦功高,楚日承受不起。”欧阳楚日唤来下人,赐坐,奉上上好的茶水,加以款待。
“圣上特命奴才送来佐罗国进献的鸳鸯如意屏风一对,交代老奴,必得亲自送到殿下手中,老奴哪敢怠慢了,紧赶慢赶的,唯恐误了时辰。”福禄满脸笑意,这等喜事,他跑个腿儿,也值得了。
“还有一事,圣上也命老奴一并告诉二殿下。”待捧着屏风的小太监走尽,福禄这才又补充道。
“公公请讲。”若单是为了一对屏风,是万万不会让福禄亲自跑一趟的。
“因昨日夜间,长殿下被大将军强行请去叙话,着了风寒,今日才不能来。圣上希望,二殿下不必在意。说来长殿下对殿下您的情谊,可真是没话说,若不是圣上拦着,想来今日,长殿下可就拖着病体来了。”福禄边说,边抬眼细看欧阳楚日的神情。
果然,欧阳楚日双眸的恨意腾起。原本端放放在桌角的手狠狠抓住,关节泛白,眉宇之间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无妨,皇兄身子要紧,改日我自当前去探望。难为皇兄了,烦请公公着人前去医治,若有什么用得上本殿的,本殿自不会推辞。”欧阳楚日双拳紧握,嘴上却不着痕迹的嘱咐道。
他日定就算将慕容拓挫骨扬灰,也难消他心头恨意!
“那既是这样,老奴也就不叨扰了,宫中还有许多事要忙,圣上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老奴得小心伺候着,若是换了旁人,怕摸不准主子的脾性。”福禄拱手告退。
“也好,公公服侍父王,也着实辛苦,本想着留公公下来喝杯喜酒,却实在不能耽误了公公,本殿便不强留了。”欧阳楚日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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