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奋战的嘶吼之声充斥着耳边,空气中弥漫起了血的味道,还有那鲜红的色彩在半空落下,溅起点点红色的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汇成数条红色的河流,在地面上缓缓流淌。
“坚守朱雀门!”
“啊——”
几千战士冲上前,迎向那涌进的南蛮外族。刀剑划破皮肤与血肉,刀刃被染红,衣服被染红,地面被染红,这天也蒙上那红晕,视野所及之处,再无其他色彩。
“报——玄武门兵力将尽,公孙大人前来请求支援。”
此时沈清正立于指挥台上,看着下方战况,适时地调整阵队。他只是一介文官,和武将不同,无法上场杀敌。
闻言,他回头看向前来报告战况的小卒,眉头一皱:“我这边也难以分身,只是不知道南宫谦在那个门指挥,否则我们就可擒贼先擒王。”
“那大人如何指示?”
“传令下去,派一小分队前去支援玄武门。”
“是!”
皇宫四边出口——青龙门,白虎门,朱雀门及玄武门,各占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南宫谦的军队分四方攻打,而南宫熙和也只能分散兵力前去迎战。敌为主动,我为被动,情势实在有些不利,只要一方突破,便全盘俱溃!
此时南宫熙和身边只有几位武将保护,加上还要保护皇后和皇上的遗体,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们便会输得一败涂地。
南宫熙和淡定地站在青阳殿外,他的身后站着与他一同前来恭送皇上的大臣,大多是文臣,武将都被那南宫熙和派去守住宫门了,只有少许还留在这里。
皇后宁芙在宫女的搀扶在向南宫熙和走去。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便回头看了一眼,便再次看向前方。2
“南宫熙和。”宁芙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自南宫单驾崩,她便经历了大悲,此时虽恢复了一些,却也不是那么好走去悲伤的。她本只有四十多岁的年龄,美丽的容貌使她看上去只有三十多,但如今她却仿佛老了好几岁,气息微弱,宛若迟暮。她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正色道:“你一早就知道南宫谦会在皇上驾崩之后进军夺取玉玺了吗?”
南宫熙和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回答:“对。”
“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熙和有一瞬间的沉默,他顿了顿,道:“穆夫人死得蹊跷,那日我查了她的尸体,她中的是南蛮特有的赤沙毒。穆泽琰对他妹妹的重视是众人皆知的,所以不可能从南蛮带这么危险的东西回来,再者,同一天我也中了毒,只是比较幸运,发现得早,所以才能没事。穆泽琰是我这边的人,他对皇位也没有兴趣可言,所以不是他。据我所知,出征南蛮的武将之中,除了穆泽琰,便只有陈蒙。”
“陈蒙?!”宁芙不禁惊呼,“那不是南宫祺的……”
“对,”南宫熙和点头道,“陈蒙并未出城,南宫祺已死,他要报仇也不会针对我,这只能说明一个情况,便是他投靠了谁,而这个人,指示了陈蒙下毒。以夙玉公子的性格,是不屑于这种龌龊之事的,所以我猜是南宫谦,今天,也的确证明了我的猜想。南宫谦带来的兵马中也有大部分烨华国的兵力,他原有的兵力根本没有这么多,只能说明陈蒙将手上属于南宫祺的兵符给了南宫谦。而且还是陛下料事如神,他猜到有今日,便召见了我们,拖嘱我们最后的旨意。”
“是吗……”宁芙露出一丝苦笑。
南宫熙和闭了闭眼,对她身旁的宫女吩咐道:“带皇后娘娘到安全的地方去。”
“是。”宫女略一欠身,便向宁芙做了个请的动作。
宁芙看了看他,随后看向那阴沉的天空,风起云涌,大雨将来。
这场混沌,也算是对皇上的一种吊唁吧。
她回头,在宫女的搀扶之下缓缓离去。
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跑上前,半跪于地,高声道:“禀告王爷!玄武门将破!”
“是吗。”南宫熙和略一皱眉,第一个所破之门,定是兵力最大之处,南宫谦或陈蒙必有一人在那里!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公孙大人,我一会儿便到。”
“是!”闻言,传令兵立即起身,往玄武门疾驰而去。
南宫熙和看着那阴霾的天空,眼中染上一层雨雾,看不清他真实的情感。
空气中,他似乎能闻到血的腥味,还有那大片大片的哀鸣。远处的鸟惊慌的飞舞,乌黑的云沉重异常。那不远处不断死去,又或为生而战的兵士。他感到一丝死亡的寂静。
这就是死亡吗?
“芊芊……”他的手微微握紧。踏步而向前。
“王爷!您要去哪?”身后有官臣喊道。
南宫熙和的脚步未停,他沉声答道:“当然……是上阵杀敌了!”
“王爷……”众官臣一时震惊。
在场的都是平日里舞文弄墨的文臣,哪懂的什么兵家之事。南宫熙和作为皇族的人,从小便有练武,但那也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如今他一副有些文弱的身躯,却要上阵杀敌,让众官臣的内心都有些感慨。
“我愿随王爷杀敌!”一个武将上前,疾步跟上了南宫熙和。见状,原本遗留不多的武将都踏步向前,跟随而去。
“我等愿随王爷前去杀敌!”
看着那寥寥几人,几位文官都沉不住气,用力一拂袖,面容激愤,随后抽出一旁侍卫腰间之剑,高举过头,大喝道:“吾等之手非只握笔行书矣!”说罢,便拂袖而去。
“说得好!”众文官纷纷拔剑而去。
“一群庸俗之辈,谁会去断送自己的性命。”即便有大多数人跟随南宫熙和,但依旧有些贪生怕死之辈留于此地。
“大军将至,玄武门将不保,我们何不劫持皇后,投靠南宫谦?”有人提议道。
一时的沉默蔓延,每个人面面相觑,虽未明说,却已知道对方所想。
“这是大逆不道,我等怎会做如此之事!”有一人怒斥道,随后拂袖而去。
“是啊!真是荒谬!”
众人唏嘘几声,鸟兽作散。
只有那提出要劫持皇后投靠南宫谦的人站在原地,嘴角一抹讽刺的笑,抚了抚胡子。
“既然心中都以定下了要遵从我的建议,还装模作样,哼!”他讽刺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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