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被硝烟波及的凝雪默默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笑了几声。
外面有人叩门,他们停止了交谈。“进来吧。”
店小二端着几个菜走进来:“姑娘这是你要的。有什么吩咐唤一声就好了。”
显然对于她们的谈话是片语未闻。虞瑶点了点头,店小二把菜酒放下之后退出阁间。
“我看你对作妾挺感兴趣的。好吧,看在你今天的份上就算了。”拿起筷子,连安陌年说了一句。
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虞瑶顿觉食胃大开,是那种久违又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家的味道。她没有再接他的话,吃起饭来。“这里的饭菜还是那么好吃。”
连安陌年淡淡回应:“嗯,不错。”像他这种吃惯了宫中的山珍海味,能够给这么一句评价已是很好了。
虞瑶不经意间湿了眼眶,泪水却并没有流下来。
这回倒是凝雪先发觉,问:“怎么了?”
他们也怔怔的停下筷子看着她。
“你是多久没吃过饭了?还是傻了。”冷凌云里雾里的问。
她大口大口的扒着饭,语气颤抖:“没什么。我想到了家的味道。”想到了母亲的味道。
凝雪愣了愣,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连安陌年放柔了语气,说道:“你若想吃,那便日日出来吧。”
她却摇摇头:“我不想哭的。其实我就不该来这里。”
冷凌也安慰道:“都过去了呢,多少次跟你说过了。过去的事情怀念就怀念吧,别憋在心里。你想哭就哭吧。”
虞瑶咬了咬唇,终是把眼泪逼了回去。“我没事,继续吃吧。”
许久,她放下碗筷,倒了几杯酒:“来喝几杯吧,这酒虽说不上最好,却也是同这般别有风味。”
他们也差不多饱了,端起酒杯,细细的品尝。
他们尝到的,是虞瑶那说不完道不尽的悲伤。
“不好喝。”连安陌年放下酒杯,说道。
看着有些孩子语气的他,虞瑶忽然笑了出来:“怎么不好喝了?”
冷凌接话:“因为里面有某人的忧愁。酒入愁肠,莫非说得就是如此?”
接着,连安陌年说了一个字,用来回答:“苦。”
一个字,夹杂了她万千情感。一个字,道破了她万重掩饰。一个字,说出了她万分忧愁。她愣了愣,笑道,仿佛在自嘲:“苦吗?明明很好喝的。”
“嗯,很好喝。”凝雪轻轻的说了一声,意思不明。
虞瑶听后,勾了勾唇:“呐,我说你们品味不好吧。”
“切。”冷凌不屑的哼了一声,不经意往外面看去。一眼看到了高高耸立的雪山。扯开话题:“今年的雪莲又快要开了呢。”
连安陌年也遥遥看去,没有说话,倒是凝雪叹了叹:“白驹过隙,又是五年了。”
雪莲五年开一次花,花儿甚少,而功效是众人皆知的。可是除了皇宫中特定的人,没有一人敢跨越雪山去摘。
冷凌点点头:“上一次还是我去摘的呢。”
某皇上一脸劳资六岁时就上去摘花的不说话。
说来也是一段艰苦的往事。
既然艰苦,那就不再去想吧。
“五年前?那时候我似乎也去了。可惜去迟了,原来是你摘走的啊。”虞瑶也陷入了深思。
“哈哈哈。感谢我吧。”
她哼了一声:“接着来去哪儿?”
对啊,接下来去哪?
三人有一会的沉默,连安陌年说:“你想去哪,便去哪。”
虞瑶看着她们:“你们,确定,今天一直陪我?”仿佛他们陪着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好久没这么悠闲地逛过京城了。
某腹黑反问:“你不想?”
“……当然想啊,我们去游湖吧?”
“游湖?那便去西湖玩玩吧。西湖碧水,可是闻名天下的。”冷凌提议道。
其他人并无异议,便结帐出了明月楼。
阳光不算烈,是一种淡淡的暖意,虞瑶望了望有些沉静的街道,说道:“中秋再来好好游览一番了。”
连安陌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未时了:“嗯。天色不早了,轻功去吧。”
两人点头,微风一闪,四个人影消失在街道上。
用轻功跃到西湖,只用了一刻钟,若是走路,怎么也得要一个时辰。他算好了时间,在西湖走一圈后正值酉时,也就是日落。
看着眼前的美景,虞瑶轻轻的愣住了。略带着青色的水平静的流淌,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涟漪。宛如一位恬静的小姑娘。
水面上的影子,也甚是恬静,在她们注视的同时,影子也同样在注视着她们,眸子更是清澈极了。
“真美。”她叹了一声。四人一同走在湖边。碧绿的湖水上有几只白色的帆船,上空好一群鸟儿在吟唱。
冷凌故作神秘的说:“听过白娘子的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