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果然好奇起来:“未曾。如何说起?”
“相传几千年前,有一位白蛇化作了人形,在西湖中邂逅了一名凡人许仙。说起来也是一段苍凉的爱情。”
其他两人同样未曾听过民间传谣,听见他说了一半的话,凝雪问道:“接下来如何了?”
他很满意的看着她们的神情,继续说:“那便是一段爱情的开始咯。接下来两人相知相守,只是有一年春节,民间的人是通常要喝雄黄酒的。那日许仙亦是无异,给白娘子倒了杯酒。”
“雄黄?那不是蛇最怕的东西么,她喝了?”虞瑶微微蹙眉,问道。
冷凌点点头:“自然是喝了的。喝了之后,原形毕露,道行消散了许多,痛苦的挣扎着,许仙更是吃了一惊,脸色煞白……”把这个故事娓娓道来,声音温润好听。
听完这个故事,沉默了片刻,虞瑶哀叹一句:“一朝为情痴,万载陷难出。人妖殊途,本就是一段孽缘。”
冷凌不由得沉默了,凝雪也久久未说话。倒是连安陌年接话:“这份执着,人间也是难求。情真可贵,妖如何,人如何,只要真爱上了,又怎会顾及其他?”
她也不否认:“嗯。明明知道必定艰苦的爱,却偏偏爱上了。所谓的爱便是如此吧。如此美丽的湖水底下,藏着个如此凄凉的故事。怕是如今白娘子与许仙的情,后人不会再理解了吧。”
“后人对于这个故事,也只有叹息了。毕竟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不少眷侣结伴来此游玩,图的也只是那一份执着。”冷凌不再沉默。
凝雪反问:“也终是迷信吧,世上有何人能如此呢。”
连安陌年看向前方:“说不定呢。”似乎在自言自语,却被她们听了个清楚。
冷凌赞同的说道:“是呢。世上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呢。”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你们说谁呢?”虞瑶没有听懂里面的意思。
连安陌年却是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轻声叹道。这抹笑,在阳光下特别炫目。
到了最后,还不知谁是当局者呢。听见他的话的冷凌默默想着,没有接话。
一切还未曾定局,万事皆有可能。她们又何必纠结于心呢?所有的事物都由一个字产生——缘。
缘起缘灭,谁说得清楚呢?
每个人心里都藏有一个人,或许暂时没有,或许以为不会拥有。可惜那人一住进心里,便再也看不到别人的情。
微风吹呀吹,拂起了她们的衣带,在风中,甚是好看。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接近落下了。湖已经差不多游完了。无非是一片又一片的碧绿,却因为那个凄美的故事变的富有情趣,仿佛每一处的碧水蓝天都是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感悟。以至于她们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枯燥的景色而乏味。
遥望到不远处有个亭子正处湖水中央,虞瑶兴奋的说:“我们去那里看日落吧。”
冷凌与凝雪对视一眼,顷刻间两个身影早已不见,再看去,两人已经落到了亭子上。显然是预谋好的。虞瑶不解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绝世男子,问道:“她们做什么呢?”
连安陌年自然是知道冷凌反问的那声“世上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呢。”的意味,看着湖上一玄一黑的身影,依旧笑道:“他们想两个人待待。我们去那边可好?”再转眼看了看另一边的亭子。
终于听见皇上说了一声“我”,并不别扭,而那句“我们”却不由得让她回不过神来。片刻,才微微笑着说:“好啊。”她并没有看他所说的亭子。
话的余音还未落下,只觉得跌入了一个怀抱,一个充满着淡淡香气的怀抱。另一座亭子比较远,用了两三分钟才到达。虞瑶不得不在如此绝妙的轻功下愣了一会。他抱她抱得并不很紧,却也说不上松。
如此,她突然觉得,世上最温暖的事情莫过于如此。
落地,他轻轻的放开她,仿佛刚刚那幕并未发生。
稳稳当当,虞瑶笑着说:“比起冷凌拽得我的手生疼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
那边亭子的人果然华丽丽的愣了一下。
“嗯?”他嗯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似乎里面有欣慰,也有满意。
“日落还要小半个时辰吧?我有些累了,先睡会。待会叫我。”她坐在亭子中,懒洋洋的说。
连安陌年看了看她,坐下说:“昨晚没睡?”
她点点头:“那什么医师弄这弄那的,睡不着。给我靠会儿。”说着,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