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和建国胆子一向不小,能将他二人吓得抱头叫救命的恐怕只有鬼了。我哪敢当下抬头去看墓墻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只得开口便问:“看到什么东西?”
葫芦搓着鼻涕哼哼唧唧叫骂:“你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我许默自恃胆识过人,这时候只能自己去看个究竟。我可不信会有什么鬼魂妖媚出来作祟。于是抬头去看。
只见墓墻上被划得血迹模糊,当中一个黑色线条勾勒而成的“鬼”字将“救命”二字囊括其中,。“鬼”字有隶书、小篆、金文、甲骨文、骨刻文等书写方法。墓墻上的字体是刻文。
骨刻文的“鬼”字诡异非凡,自带恐怖神韵,就算不认识其中的含义,但看一眼就觉得无端的诡谲,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出“鬼”字的笔画来的。
“鬼”字用象形刻骨文书写,图文很像一个蹦跳玩耍的奇异人在山间行走极具神韵。此时出现在墓墻之上,难免让我也吓得一口唾沫卡在了喉咙里。
墓墻上起初无端冒出用血液书写的“救命”二字,现在又多出一个人体般的刻骨文“鬼”字,而且“救命”二字就书写在“鬼”字体内,似乎正是有一只鬼在向闯入墓室地宫的我们求救。
过了些时候大家总算平静下来,我趁机对葫芦和建国说:“怕什么,没什么鬼出来!”
三人趴在地上抬着头瞪着对面墓墻上奇怪的文字惊叹不已,此番情形和面前站着一只鬼再没有什么区别。
葫芦扭了几下脖子战战兢兢对我说:“默默,鬼怎么还喊救命啊!”
幕墙上出现诡谲异常的象形文字本就透露出不可侵犯的深意,它的由来已经足够让闯入此地的人胆战心惊,现在我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建国说道:“默默,这些怕是吓唬盗墓贼的。埃及图坦卡蒙墓里不就写着吓人的警示铭文吗?”
这时候大家站直了身子胡乱抹着一额头的“惊汗”却不敢往前走过去看个清楚。我说:“图坦卡蒙的警示铭文可不简单,一帮大老爷们考古探险专家可全死光了,相信科学的科学家还说是诅咒,他们其实比我们还迷信。魑族陵寝怕也没那么简单吧!”
葫芦大口喘气只说:“图坦卡蒙是害死人,魑族陵寝却要我们救鬼,这可怎么办啊!老默,咱们还是撤了吧,省得在这担惊受怕!”
有了一包好东西的葫芦恨不得一秒之内飞出去,然后换一堆钞票使唤,现在他可没心思呆在这地方了。不过考古上往往因为没有把墓室内暗藏的隐患消除才导致事故的发生。我说:“不进则已,进来就必须有始有终,省得出去困扰一辈子,活得不安宁。”
建国插话说:“默默,你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我听说盗墓也有这规矩。”
盗墓的规矩我懂的不多,但“有始有终”这规矩我还是有所领悟的。盗墓上有“断魂”之说,大概意思是说墓室后必须把心中所有的疑虑全部解除,不能三心二意,棺椁打开取宝即出,不能突然想到另外有异端就二次进墓。二次进墓出现死亡的概率几乎百分几百。因此盗墓就有断魂的规矩,绝对不会重复同一座墓室。
盗墓取宝得有“了断”的气魄,明明发现棺椁却不打开看,等出去后必定“魂牵梦绕”心有不甘,随即日常不得安宁,饮食具废,恍惚几年可能就一命归西。
我们现在看到无比诡异的墓墻,当中透露出的信息摄人心骨,如果不看个究竟,就算我们虏获财宝,出去以后怕也不得安宁。
葫芦问道:“万一咱们解不开谜团,帮不了鬼老弟怎么办?”
我说解不开只能算我们没本事,但务必看清里面的状况,要不然出去以后念念不忘,二次进墓就麻烦了。我听说盗墓贼每盗得一墓经常出现复返的念头,总觉得遗忘了什么紧要的东西,借故折返进墓就死在了里头。这些可是有道理的,咱们不能步其后尘重蹈覆辙。
葫芦听到盗墓就直得瑟,他总觉得因为有个盗墓的朋友其中的规矩就懂的比我多,此时此刻他又开始唠叨:“这可不假,我西安那哥们盗得一墓都要戒荤三日,天天打坐。有一回我看到他燃香打坐,那冷汗只把脑袋瓜子淋湿了。我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前前后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想到墓室里还有个小金盒没打开,所以整夜失眠想这事。我当即告诉他愿意陪他回墓室看看,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是再回去必死无疑。嘿嘿,好玩吧!”
建国追问:“最后怎么样?”
葫芦早把魑族墓室内的恐怖墓墻之谜抛诸脑后,发了一圈烟津津有味继续说:“后来他没敢再进那墓室,两天后考古队就发现了盗洞,以此墓室考古,不过在墓室里发现了和他一同盗墓的伙计的尸体。那些考古学家只说是盗墓贼被困死在了里头。我那哥们儿告诉我‘一墓进一回人复返做亡鬼’,他的同伴就是因为经不住金盒的诱——惑折返受死的,至于怎么死谁说得清里面的诡异呢。默默你说的对,墓室,咱们可不能带着遗憾出去,省得寝食难安。”
建国听完葫芦的表述抖擞道:“那赶紧啊,赚过去瞧瞧鬼老弟究竟要我们怎么救他!”
我们连救人都不会何况救鬼。盗墓规矩其实有很多是自相矛盾的,不过每个不成文的规矩都有其用意,做盗墓贼这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三人蹭着步子往前挪,七八米的间隔我们楞是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站成一排立在鬼字墓墻下。
我仔细看了一遍诡谲的墓墻,发现墓墻上有雕琢的痕迹。痕迹形成小指粗细的凹槽,血红色的液体就顺着凹槽流淌才划出字迹。
建国看出一点门道对我说:“默默,好像有人故意为之。这倒奇怪了,难道还有希望有人盗掘的墓?”
葫芦则提出另外的疑问:“这些液体不会是血液吧,怎么会从石墙里渗出来。”
遇到诡异的事端我事先总该问问胸口挂着的羊皮灯笼,它此刻倒是偃旗息鼓萎靡不振没有半点光彩。我用指关节轻敲了几下墓墻,在书写有骨刻文字体“鬼”的覆盖面上均有回响,外侧却几乎没有响声,应该是实心石板。
我说:“鬼字墙范围内是中空的,应该是龛棺的位置,里面葬的可能是魑族首领。”
我观察了一遍整间墓室对葫芦和建国说:“你们看,墓室宝顶正好对着吊尸洞龛棺的位置,这里是最下层。魑族首领的墓室是在一整块的岩层里凿出来的,尸体应该是顺着墓道搬运进来,然后再在墓壁上凿出龛棺封存首领的尸体。鬼字后面当是皇棺!”
建国分析说:“不知道液体怎么这么轻易就从石壁上渗透出来了,时候还够巧的。上面写的字不知道又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伸手去搓鬼字墓墻,这才发现当中填充的是人工胶合形成的砂岩。砂岩质地松软,密度不实,倘若当中有液体很容易渗透出来。
葫芦巴咋着香烟说道:“问题是液体不偏不倚赶在这时候渗透出来,的确够巧的。”
我用砍柴刀挑了一点血红色的液体凑在鼻子下闻了一下,这股味道特别怪异。我说:“是血液,而且还有幽兰花的香味。”
葫芦听我如此一说,伸手就想去捻一点血液闻闻,我手快拉住了他。我说:“葫芦,别碰!血液里有腐石精。”
腐石精是一种腐蚀性特别强的中性物质,但不能腐蚀生命体,它只对石头有作用。《盗鬼经卷》当中提到过腐石精。石雕匠人有为了便于雕刻,经常先把石头软化。洗干净的石头用葱汁煮三个钟头即可软化,雕琢好后用甘草加水同煮三个钟头,清水漂洗风干后石块即可复原原来硬度。古董收藏专家还会用米醋、姜汁、盐水等物辨别玉石的质地质量。腐石精的成分不知道是什么物件,和古书上所说的软石粉一样,可惜古老的手法只在盗墓行当里有所流传,现在在墓室内见到腐石精倒是意外。
建国对我说:“《盗鬼经卷》当中的内容居然破解这么多魑族墓的秘密,不会就是魑族人撰写的吧。默默,你可以确定血液当中含有腐石精。”
腐石精的气味和幽兰花的香味一样,传说可以将尸体身上的血液逼出体外,同时保护血液不腐,缺失血液的尸体浸泡在腐石精血液当中能千年不腐。
我回答建国:“《盗鬼经卷》不是魑族人编撰的,书上说其作者是一个年仅十三岁、带有阴阳眼的高人所作。”
葫芦听我和建国讨论了半天,他似乎也找到话可说了:“这高人和魑族有联系吧,怎么老跟魑族老哥作对!”
“葫芦,你说反了,应该是《盗鬼经卷》的作者埋葬这些魑族人。”说到此处我又联想到魑族的图腾,当中有一个女子,《盗鬼经卷》不会正是出自她手吧。我赶紧把想法和葫芦、建国说了一遍。
葫芦却说:“什么女子?那人戴着高帽,蒙着面纱只露两颗眼珠子雌雄莫辩。”
建国也开始犹豫起来只说:“墓室怎么可能和一个女娃娃挂钩?我看八成是小白脸娘娘腔。”
这些事太过复杂,我们三个楞青学识尚浅根本就理不顺其中的来龙去脉,眼下魑族老哥有意让我们救他“鬼命”,我们暂且打开看看,倘若帮不上忙可怪不得我们了,正好趁早带上随葬品出去潇洒享受生活。其他的不用去多想,有钱什么都不是个事儿。
我吩咐葫芦和建国同时动手用砍柴刀划开“鬼”字所覆盖的墓墻。大家用不了多长时间即把整块长方形砂岩石板凿出边口来。
等我们打开高尽四米的封堵板,只见当中站着一具三米高的巨人尸骸,整个龛棺内填满了粘稠的血红血液。血液将尸骸浸泡在其中,外层还有一片半透明的皮囊薄膜物质将血液和尸骸全裹在里面。
这层薄膜有一个蓥口,正对尸骸的肚脐,当中有一根细长的白管连接到“鬼”字砂岩石板的上方。血液通过某种奇异的方式顺着白管流淌,从“鬼”字石板上渗透出来将石板上面的刻字染成血红色,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看得触目惊心,有诸多不解的疑问。既然尸骸封存仅隔一张厚不过三十公分的砂岩石板,盗墓贼此地不一样将其毁坏吗。何故还事先用诡谲的血液书写铭文的方式提醒墓室的盗墓贼?血液究竟是什么东西触动致使其渗透,我想当中有诡异的东西将血液逼出来。
我目测了一下站在龛棺内的尸骸,差不多有三米的高度。头颅很完整,颅顶高出一般人很多,整个头颅成椭圆形,略长。四肢骨骼粗壮,只有三趾;森森白齿没有脱落的痕迹;鼻梁余尾至上唇;下巴有十几根尖锐的骨须;有三目,鼻梁左右各一目,额头正中心有一目;颧骨很脯差不多把整张脸撑出去四五公分。让我惊叹不已的是它头颅上盘结的头发,依然漆黑发亮。我们终于目睹了魑族人生前的容貌。
尸骸全身裹着一层厚实的牛皮,肩膀上各顶有一盏长明灯,脚下两侧也有两盏。灯台用石块雕刻而成,很普通,并没有可称奇之处。魑族首领的墓室有数量惊人的宝物陪葬,而大多都放在了壁龛之内,我想重要的器物应该随身佩戴才对,可眼前这副完全掩在龛棺内的尸骸看不出还隐藏什么。
龛棺棺床是一个石台,深入石壁一米,魑族首领便威严站立其上安眠。我突然想到一个紧要的关头,东西应该藏在龛棺顶上。
“葫芦,建国过来帮个手”我喊了一声。
葫芦扭头看了我一眼,愣愣的说道:“默默,你别竟拣那些没用的,翻那尸骨干什么,让它好好睡嘛。我看咱们是帮不上他了。”
建国催促:“葫芦,来啊,赶紧动手,默默肯定有他的用意。”
建国首先上来帮手,葫芦犹豫片刻也上来帮忙。我吩咐他二人把尸骸扶直,我用砍柴刀把沉淀在尸骸头顶上的附着物刮开,在骸骨头颅正上方找到一个小壁龛。
我用刀子撬开封堵的石板,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只有拇指般大小的小金人。我把小金人从壁龛中取了出来仔细观察。
小金人形象容貌和人类无异,看上去是一个婴儿。周身雕刻着奇形怪状的文字,额头似有异物欲将冒出。魑族对人类的婴儿极其看重,之前在祭祀洞内的壁画上早已印证这点。眼前威武的尸骸必是魑族部落的首领人物,陪葬的无疑是整个魑族部落中最为神圣的物品。我把小金人装到了自己的裤包之中,复又和葫芦、建国合力把尸骸放回原处。
魑族首领的尸骸上没有多余的信息,大家一直思考到底“救命”两个字到底什么意思,何故会出现在墓墻之上。
建国嘴巴微张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墓室右上顶角上“咔嚓”一声骤响。我们打了个激灵,砍柴刀已经拔出鞘外警戒。
三人抬头去看,只见右上桨顶上似乎趴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由于建国拖进来的火把放在墓道入口边沿,距离拱顶有十几米的高差,加上光线暗淡,我们根本就看不清楚墓室拱顶角落上漆黑的物体是什么东西。不过刚才咔嚓的声响就是从那地方传来的。
葫芦将火把重拾在手照光,我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墓室拱顶的角落处,只见当中垂下一颗披散着毛发的头颅来。在头颅的的两侧各有一只黑色破布鞋。
看到如此景象,明知道上头仅仅是一具尸骸的我们均不约而同往后退步。这种死法的人确实少见,他将整个身子蜷缩到墓室拱顶角落上的窟窿里,只露出已经蜷到脑袋旁的双脚,看不到填到狭窄缝隙窟窿之内的屁股、双手和躯干。
墓室拱顶角落窟窿上的尸骸并未腐烂干净,甚至面目尚且可辨。那是我有生之年最难以忘记的尸骸,他躲在狭窄的窟窿之内似乎在惊恐呼喊,瞪大的眼珠已经从眼窟中突出来一截儿;张大的嘴巴扭曲,似乎在嘶吼挣扎。那是一张绝望痛苦中死去的脸。不知道他爬到窟窿内躲避什么,又是如何把整个身子弄得如此狼狈狰狞。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靠在满是珍珠宝玉的墓墻上再无取宝的心思。葫芦看得胆战心惊说道:“怎么死的这么狰狞。”
建国此时显得镇定许多,他顺势将砍柴刀收入鞘中对我说:“默默,叫救命的不是魑族老哥的鬼魂,而是死在窟窿里的那哥们,七八米高的落差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墓室拱顶右上角的窟窿下方有台阶状的壁龛,他无疑是踩着壁龛爬到上面的。墓室内财宝无数却没有动过的痕迹,估计这哥们墓室还没来得及取宝就遭遇了危险,只能舍宝保命,结果困死在了狭小的窟窿只能。
葫芦疑惑地问道:“默默,我们在蛇坑内打开墓道口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的痕迹,这哥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说:“葬入魑族首领尸骸后墓室肯定遭到了盗墓贼的光顾。盗墓贼人数不少,可能当中遇到危险,其余盗墓贼不得不将没来得及出去的这哥们活活封死在魑族墓室之内。时间过了这么久,我们当然就看不出封堵石被移动过的痕迹。”
建国犹豫一阵,最后说:“什么东西能让他吓得躲到上面去,墓室内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事物啊。”
我指指地上散落的干涸的血迹说:“墓室拱顶上面的小窟窿封存着未成形的蛇皇,盗墓贼墓室后才发现墓道入口被蛇皇绕道断了去路,他们与蛇皇周旋不过,只得落荒而逃。为了躲避蛇皇的追击,不得不把死在上面那哥们和蛇皇一同封存在墓室内。”
被同伴遗弃的盗墓贼和蛇皇显然有一场惊心动魄势均力敌的较量。蛇皇最后肯定被盗墓贼所杀,盗墓贼为了活命把蛇皇给吃了,墓室内只留下一点蛇骨的碎片渣滓,年深日久腐烂干净,因此墓室地上并没有多少痕迹,不细心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地上依稀的血痕。
盗墓贼困在墓室内数日焦急地等待同伴的救援,可惜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在漆黑的环境里嘶吼挣扎,绝望之余就在墓墻上用指甲刻了“救命“二字,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他刻上“救命”二字的墓墻后是魑族首领的龛棺。盗墓贼可能全部被吊尸洞内的套绳机关吊死,我们手里的饬乩镇尸铜铃无疑是他们带进来的。也有可能在他们把墓室墓道入口封堵后就遭受了蛇群的攻击,全死于蛇腹。
人在无比恐惧的情况下选择的庇护所往往是闭绝的空间,才觉得心中踏实。困在漆黑墓室空间内弥留将死之人情绪很不稳定,可谓草木皆兵,出现幻觉以为墓室内有墓主人的鬼魂出来作祟,不得不找个狭窄的空间做安身之所,因此躲到上面困死了。
我想封存蛇皇的窟窿有裂缝,空气是可以传入墓室之内的,盗墓贼以为那里可能是出口,结果只是个狭窄的石隙,他躲到里面反而把空气堵死,接近死亡的他在狭窄的窟窿内嘶吼挣扎,身躯四肢扭曲,最后虚脱陷入昏迷直到死亡。所以才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墓室拱顶角落处离奇死去的尸骸。
葫芦追问:“他大可以杀了蛇皇后顺着墓道出去嘛!”
建国白了葫芦一眼说道:“你别忘了墓道内的蛇坑,他在与蛇皇搏斗之时,外头的蛇群极有可能已经顺着打开的墓道涌进来,他想打开墓道出去死得更快。”
葫芦惊呼:“哎哟,还好咱们在蛇坑内铺了两米多的火墙,要不然咱哥仨不成了群蛇的口粮。默默,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龙洞底下的深窟有数量庞大的蛇群藏身,我们最为忌讳和敬畏的乃是群蛇之首的蛇皇,若是迟些出去恐怕会与蛇群以及蛇皇有一场遭遇战。奈何就在我们收拾好一包的金银玉器打算顺墓道原路折返时又发生了让我们措手不及的状况。
葫芦话刚说到一半,墓室拱顶角落上的窟窿口下方坍塌下一片石块,同时尸骸抖动,一只黑色布鞋震落到地上。
墓室内寂静异常,一只布鞋掉落到地上时所发出的声响足以让我们本就不安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那一刻时间仿佛已经凝固。
虽然我们明确知晓从死人身上掉下的一只布鞋不存在危险,但我们还是本能警觉地握紧了刀柄以此抗拒心中的恐惧。
我们紧紧盯着地上那只布鞋看,只见那只布鞋像是长了脚一般一步一步有节奏地跳步迈向墓道入口处。我清晰的记得那只布鞋最后静静地守在了墓道口边缘挡住了我们折返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