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鞋无足自行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如果用科学惯性思维去揣度这一奇异现象恐怕事与愿违还会伤及性命。当时我们三人均一头雾水驱之不散,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发生的鬼事。
正待我们面面相觑寻找解释空鞋跳步行走科学原理以安心神的时候,突然咻的一声响,只感觉一丝风疾驰过头顶,我们却看不到有任何东西飞过。
我们缩脖子矮了一个头蹲在地上双目四处打探寻找所来之物。可惜就算我们把整间墓室来回扫视了数遍均为发现任何奇异的事物出现。我们不得不把这件事往鬼神上联想。
葫芦胆识过人,最不相信鬼神之说,当下他思绪混乱语无伦次却说:“什么鬼东西,走路都没影子只带风哨儿了,鞋子怎么自己走路了!”
建国一双眼珠子瞪得滚圆,满脸惊惧的表情表示不解,慢腾腾只说:“默默,不会真有鬼吧!”
葫芦附和:“对,真见鬼了,谁他娘的也没见过会自己走路的鞋啊。依老子看薯魂穿着那只鞋子要飘出去了!咱们头一回盗墓就碰上鬼,果然出师(尸)不利。”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建国已经和葫芦卯上劲儿议论:“葫总,我想鬼魂要穿着两双鞋子才出去吧!”
我急忙打断他二人的话头:“别胡说,这世界哪里来的鬼,再说……”
我话刚说到一半,盗墓贼尸骸上的另一只鞋子“啪!”的一声响从墓室拱顶坠落在地上。我们吓得差点没蹲稳身子跌倒在地。
这只空鞋发出“突突”声响,接着和原来的那只鞋子一样一蹦一跳走到另一只鞋子的旁边。鞋子的动作分明是是缺了一条腿的人跳步前行,只是我们没看到身影只看到鞋子在跳动。
一双鞋子最终相会,时不时还在原地踏步几下,像是有人穿着这两只鞋子磕上面残留的泥土灰尘。安静下来的两只鞋子守在了墓道口,我们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哪敢轻易靠近过去。
葫芦吧眨两下眼睛哆嗦:“哎哟我大爷的,默默你敢说不薯?”
看到两只鞋子自行走路,我想都没多想直接确认薯。这回轮到我胡说八道:“嗯哼……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这世界原来到处都薯。塞在墓室拱顶上方的那哥们儿不会掉下来找鞋子穿吧……”
葫芦和建国瞪着我异口同声骂道:“许小默闭上你的鸟嘴!”葫芦和建国对我的言语表示反对时基本都会在我的姓名之间加个“小”,此时他二人把“许默”骂成“许小默”可以断定二人对我刚才所说的话有些预先担心。
我们不自觉地同时扭脖子抬头去看“镶嵌”在墓室拱顶上方角落窟窿里的那具盗墓贼尸骸。那哥们有一半的身子从窟窿里冒了出来,仍有往下脱落的迹象。
不知道干枯的人球掉下来会带给我们多少的震撼,哥仨迟疑片刻随即爬起身子挪到墓室墙角下躲避。或许当时我们已经不约而同地认为那具盗墓贼尸骸要来寻他的两只鞋子穿了。
“扑!”的一声,窟窿里的盗墓贼尸骸人球最终从上方摔下来,滚了两圈才稳住身子。
盗墓贼的尸骸全身蜷缩,双足摆在脑袋两侧,屁股和躯干已经粘合到一块儿,双手骨指狰狞做奋力抗争状背在了身后。一颗松散了发髻的脑袋夹在两脚中间,扭曲的面目还兀自透出死前的绝望之相。
建国咋舌称奇:“默默,这些事说来救来,咱们都成先知了吧,巧合的事也不用这么巧合吧!”
“别瞎猜!”我说:“墓室空间闭塞,我和葫芦初入墓室点火导致里面空气燃烧。墓室内的空气转换破坏了原来的静谧,你再加把火进来,墓室内温度上升,热胀冷缩导致尸骸形体大小出现轻微量变当然要从上头掉下来,不是什么巧合!”
建国接话:“这个我能理解,问题是那双鞋算怎么回事?能自己走路,太‘歪门邪道’了吧!”
对于鞋子的问题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回复建国,这时候葫芦却奋然起身,指着那具人球尸骸说:“默默,你看他腰间挂着什么东西!”
我顺着葫芦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盗墓贼尸骸上挂着一枚镂的空黑色硬质物,形制大小很像逝代的令牌。
我率先走过去查看,葫芦和建国犹豫一阵后随同而来。
我小心将那枚只有乒乓球大小、枚顶略尖的令牌翻过来取在手上翻来覆去观摩心中暗叹:“奇怪,怎么又是《盗鬼经卷》里提到的物件?”我对葫芦和建国说:“这是闉鬼骨符!”
葫芦和建国惊诧追问什么是“闉鬼骨符”。
守陵人和盗墓贼之间的较量延续了几千年的时间也流传出许多的神秘传说。盗墓贼有许多的派系,他们盗墓时所佩戴的辟邪器物、工具以及运用的技术、法则有许多区别。闉鬼骨符是南派地官一生不摘的辟邪之物。
葫芦大惊失色:“啊!这么说人球哥们儿真是盗墓贼,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我急忙制止:“葫芦,满墓室的财宝你还不知足,别去动这具尸骸,他未必是盗墓贼!”
建国称奇:“不是盗墓贼进来这地方作鬼吗!”
在古代,负责帝王陵寝建造并有没有统一的官署名称,但有相应的具体部门负责。秦朝时有将作少府(西汉景帝中六年改名为将作大臣)负责,东汉、魏、晋沿置。属官有石库、东园、主章及左、右、前、后中校七令丞。职掌宫室、宗庙、陵寝及其他土木营建。后又有大匠卿、将作寺大匠、将作大匠、将作院院使、将作司卿等诸多名称。
民间有传帝王陵寝的选址和墓室风水格的筑造者谓之“薨宇地官”。“薨”字指的逝代帝王将相的死,“薨宇”意为死者肉身和灵魂安息之所由此成为“陵寝”在民间另外一种俗名称谓,在盗墓世界里广为流传,薨宇地官因此得名。
薨宇地官名称第一次出现的传说可追溯到秦代。相传秦始皇十三岁即位后随即开始修建陵墓。为了使其陵寝安固万年,迷信长生不死到处求取仙药的始皇帝命官员找来许多能工巧匠协助将作少府官员修造陵墓,当中虽有欺世盗名之辈但不无奇才高人。
秦始皇陵地宫之内布置的墓室风水格含纳天地经络、星象易斗、日月堪舆、百川湖海更借祖龙昆仑神韵藏其伟岸雄浑号称天下第一陵墓,墓室风水阁筑造者——“薨宇地官”功不可没。民间有歌谣“地官月畔刿遗脉,烟火云雾葬鬼神。”大概记述了众多“薨宇地官”修建秦始皇陵时的场景。
秦始皇博才大略死后亦希望复活重新为君,为了缔造的墓室地宫不受外世侵扰于驾崩前密令将数千薨宇地官坑杀,希冀他们的灵魂拱卫皇城地宫风水永世不变,敕诏令封“薨宇地官”为“闉鬼师”。
“闉”有“阻隔”之意,闉鬼师即是阻挡鬼的术士高人一类。秦始皇巡游求仙,所到之处,无不刻石颂其功德。死后天下皆称他为“始皇帝”,功高盖世可位列仙班,后人将可能秦始皇地宫的盗墓贼视为“鬼”,从此与之对应的“薨宇地官”就有了“闉鬼师”的别称。
从有土葬习俗、陵墓中附葬有价值物品开始,掘坟盗墓之事随之应运而生,从未间断过。特别自春秋时期厚葬之风盛行后,盗墓开始作为一种发家致富的途径,而成为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虽然有砍头之险而不禁。
秦朝覆灭后楚汉相争,战火连年,民不聊生,为了谋生很多人铤而走险走上了盗墓发家的道路,促使盗墓行业愈发盛行。盗墓贼技术本就不脯更不懂破土技术,只能从精通天星风水以及墓室风水阁的闉鬼师身上借鉴经验以逆技术施行掘坟盗墓。
盗墓贼在长期的盗墓活动中实践积累了经验,技术趋于成熟以后便自恃“薨宇地官”和“闉鬼师”,从此薨宇地官便成为历史上最为出彩的盗墓派系流传到现在。薨宇地官为了辨别身份以及辟邪通常终身佩戴“闉鬼骨符”。
我们边说边在尸骸上寻找可能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建国问我:“默默,以前听你讲《盗鬼经卷》里的故事,我还以为都是虚构的,想不到咱们头一回盗墓就碰到了这些传说里的东西。不过,薨宇地官为什么自恃号称南派?”
我笑了笑回答建国:“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盗鬼经卷》里没讲明白,当中千篇一律都是称为南派薨宇地官。我只知道盗墓贼也有印玺,书上称为‘地藏印玺’,相传印玺就埋藏在祖龙山(昆仑山)南麓地下深窟之中,或许这就是南派薨宇地官的由来。”
葫芦连连称奇:“那地藏印玺怕是盗墓贼的身份和象征,可谓盗墓千古第一玺,要是咱们得手,那不就发了,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办个博物馆什么的,钞票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我不得不拿葫芦寻开心:“地藏印玺存不存在犹未可知,太玄了,八成是虚的。再说了拿那破东西有什么用,你呀还不如练练脑子想办法从这地方出去呢,你看墓道入口那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双小鞋穿!”
大家齐刷刷将目光递到墓道入口处的那双黑布鞋。建国说:“这老哥也没有去找他那双鞋穿,估计不薯,不过我看那双鞋玩原地踏步实在瘆得慌。”
葫芦直截了当说道:“我不想思考,那玩意儿我现在半个胆儿都不怕他,我过去踹了他娘的!”葫芦说着看了我手里的闉鬼骨符呵呵笑了笑对我说:“默默,这闉鬼骨符制作精良,我怎么这么想要这东西呢,要不咱俩换换,墓室内的金银珠宝随便你取,怎么样!”
“去你大爷的,墓室是你家,头一回进家门你就忘了北了,换老子个屁换。找死啊你,闉鬼骨符不能拿,会出事的。赶紧打包好东西想办法出去!”我说着将手里的闉鬼骨符小心塞到尸骸腰间的缕带上拜了三拜。
我正准备捡几样好看且轻便的玉器打包带出去,建国这时指指墓墻上那具三目魑族人尸骸对我说:“这老哥怎么办?我总觉得遗憾,这具魑族尸骸太难得了。”
葫芦听建国说完只说:“要不咱们抗出去让他见见世面,这事包在我身上,哈哈,考古第一发现,什么金字塔和魑族相比都不算个事了,咱们来个现成的考古学家当当!”
我指着葫芦说:“葫总,老大爷们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能再长大点别那么幼稚吗。他身上全是腐石精,碰到身上,保管你以后冒汗都是血,不消三天,你就得跟马克思老爷打我和建国的小报告去!赶紧封存好。”
葫芦不依不饶又不好折了面子嚷道:“咱们盗墓的嘛怎么还干封棺的勾当,百分之百名不副实嘛!”
我没有搭理葫芦,约上建国去抬地上的封堵石打算将魑族尸骸封存好。葫芦自讨没趣只得上来帮手随口就埋怨几句。
把龛棺封堵石封好之后我才对葫芦说:“盗亦有道,盗墓不见得非得搞破坏,咱们穷了几辈子,没有这魑族老哥的搭救,以后咱们非得光着屁股被凉水冲不可,你还别不恭敬!”
建国此时表现得极具戏剧性,他白了葫芦一眼就骂:“呸!叛徒,糟蹋先人财产!”
葫芦目瞪口呆只说:“建国兄,我怎么叛徒了!”
我说:“盗墓贼规矩是先礼后兵,不得对尸骸不敬,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却不把他封存好就是不敬,坏了规矩损名声,不是叛徒是什么!”
这回葫芦无话可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起头来:“老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做晚辈的。我是南派薨宇地官,一千多年前和你差不多是同一脉祖先,我们实在穷的只剩裤衩穿了,万不得已随便拿点东西换馍馍吃,你有怪莫怪,反正这些东西您老也用不着了,留给我们几个最好不过,我谢谢你老哥了!”
葫芦态度诚恳,磕完头肃穆而立,好像真把自己当成最懂规矩的盗墓贼。我心说:“你小子现在在魑族尸骸面前壮胆立誓自己要当盗墓贼,谁有心思给你开证明!真不知道盗墓贼的名头给了你什么信念!”
我和建国也双双跪地,对着魑族尸骸龛棺的开口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葫芦像个孩子一样嘿嘿傻笑对我说:“嗯,好,我现在是地官了,以后一定盗亦有道,把藏有大量随葬品的尸骸当作我衣食父母一样看待。”
我赶紧伸手捂住葫芦的嘴巴:“葫大爷,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无大过,别什么话都当屁一样乱放,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
建国催促:“把东西打好包快出去,咱们那火炭快不行了!”
葫芦已经将用上衣打成的包裹装得满满当当栓在腰间就等出去,他指指墓道口那双布鞋说:“那双鞋!”
我和建国早把布鞋无足自行的鬼事揣摩个**不离十,鞋子里无疑有什么东西。
建国带头冲向墓道入口那里,然后小心趴下身子打算用刀子去挑开那双鞋。我和葫芦随后就到,一同匍匐在地上打探那双布鞋。
葫芦这时回头环顾四周终于发现端默喘了一口气候说道:“我们头顶刚才飞打过东西,原来是蜘蛛啊,你们看头顶有蜘蛛丝一只连到这两双鞋子里。”其实葫芦给我的印象特别聪明,只是他懒得使用脑袋瓜子思考而已。
建国用刀子小心将布鞋的沿口挑翻出来,只见里面躲着一只睁着鼓溜溜的眼睛的小活物。建国说:“是蝇虎跳蛛,不过怎么有十只眼睛,一般只有八只的,个体也没这么大,这只都赶上蛤蟆的个体了。”
葫芦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蝇虎跳蛛一辈子都吃不了几只苍蝇蚊子,不至于长这么大吧,墓室和外界隔绝它哪里来的食物吃!”
以防蜘蛛带有剧毒,我进行了仔细的辨认。这只蜘蛛长有十只眼睛,头部正中是两盏大灯泡般的眼睛,大眼睛底下是两根闪闪发亮的毒牙。
我辨认清楚后对葫芦和建国说:“它大致具备蝇虎跳蛛的特质,但绝对不是蝇虎跳蛛。这只蜘蛛个体不小不说,还长有十只眼睛,身上盖有红蓝绿相间的硬壳,脑袋上还有一双竖起形似耳朵、毛茸茸的触角,绝对带有剧毒,是殇蛹鼅鼄!”
建国吃惊:“不会吧,殇蛹鼅鼄?世界上5000多种蜘蛛唯独缺少传说中的殇蛹鼅鼄?”
葫芦虽然认不出这只蜘蛛的模样,但他对殇蛹鼅鼄亦有自己的见解:“这可不好,墓道入口被它俩拉起蜘蛛网了,要是殇蛹鼅鼄,那丝网上可全是神经剧毒,碰到一点整个身体在十秒钟内就跟石头一样硬邦邦了!”
殇蛹鼅鼄于1953年首次在念青唐古拉山脉色季拉山附近发现。1950年初,解放军接到**“一面进军,一面修路”的最高指示进军**完成祖国统一的历史使命。11万人民解放军、工程技术人员和各族人民以高度的革命热情和顽强的战斗意志投入到川藏公路的建设中。
在整个川藏公路的修筑过程中,2000多名干部、战士和工人英勇捐躯,其中有五人死于晱蛹鼅鼄的丝网之下。当时部队用**炸开挡住路线的山石,山石塌陷后露出一处狭窄的空间。空间内结满蜘蛛丝,五名小战士奋不顾身去拨弄丝犀当下惨叫一声倒地。后来在岩体内找到两只殇蛹鼅鼄,战士们用火将其烧为灰烬。
殇蛹鼅鼄弹跳力极强,三毫米厚的普通玻璃能轻易撞破,吐丝非常快,确定安全丝后能准确无误拉起挡住八方入口的丝网。它们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得益于自身的生存状态。
殇蛹鼅鼄是世界上唯一一种蛹类休眠蜘蛛,从幼体过度到成年时期“不动不食”。能让它们苏醒过来的只有周围温度的变化。这类蜘蛛在温度达不到二十摄氏度之前皆是死体蛹,接触到适当温度才能致使其苏醒富有生命特征。没有苏醒过的殇蛹鼅鼄死体不需要新陈代谢,没人能预测它们自给自足的休眠期到底有多长。
建国说:“殇蛹鼅鼄一般是雌雄配对,它们可能是天下最爱睡觉的动物,睡个天荒地老都没问题,魑族墓室内平均温度可能就在十五摄氏度左右,真是我们的火把将它两口子叫醒的,默默怎么出去!”
我把火把托在手上对建国说:“蜘蛛网用火烧,两只殇蛹鼅鼄不用多管!”
葫芦此时显得轻松,呵呵笑了笑说:“原来布鞋自己走路就这俩货给闹的,它们弹跳力不容小觑。我听说天下最恩爱的夫妻就这殇蛹鼅鼄,复活后基本就夫唱妇随到死都不会分开,有吃的也会一同分享!”
我让葫芦和建国先用火把将搭接在墓室上的丝网烧光,然后我分次将两只布鞋重新穿戴回盗墓贼已经干枯的双脚上。还好殇蛹鼅鼄并没有发起主动攻击,我悬到嗓子眼蹦跳个不停的心才算回落。
殇蛹鼅鼄复活后急需养分,眼前这盗墓贼尸骸血肉虽然干枯不少,但体内尚未腐烂干净的血液是殇蛹鼅鼄唯一的食物来源,我此时也只能先顾活物了。葫芦本来想将殇蛹鼅鼄打死,我没有应允。
憨厚的殇蛹鼅鼄并不会主动攻击,但只要它们意识到危险,丝囊内的蛛丝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喷射,我们无论如何也躲避不过,还是不要去惊动它们为好。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对葫芦和建国说:“收拾东西走了。”
葫芦意犹未尽说道:“等会儿嘛,东西都没拿完。”葫芦显得贪心,这么多的崶金,全部算上起码也有三五百斤重,体积也过大,想要全部盗出去谈何容易。
我说:“崶金不可尽取,全取示意没有可退之路,坏不得规矩,随便捡几样出去就行了,别太贪心!”
葫芦不乐意,扭了几下身子说道:“太可惜了,怎么取舍嘛?”
崶金与寻常物品不可相比,古来就有说法,崶金不能全取,至少要留下几件,也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之意。虽说是迷信,但鬼神迷信之说宁可不信但不可不敬,不能在我们手上坏了规矩。
皇棺墓室之内宝物琳琅满目足以开个小型博物馆,我们没有多余的包裹负之出洞。之前从吊尸洞内找到的“先驱者”们的背包已经装了骨灰,再容不下其它的东西。葫芦说大不了把那几个骨灰倒了腾空包裹来装宝物。
人的骨灰大意不得,怎能随意丢弃。既然动了念头要带出去,绝无放弃之理,这是极其不敬的做法,我不同意葫芦的做法。
建国说我讲的在理,他只是随便挑选了几样崶金藏在包里就杵在原地不动了。葫芦恨不得将墓室内所有的崶金都搬出去然后好好发一笔横财,他心有不甘地说:“罢了,罢了,就拿这包,多的老子也带不出去!”
葫芦正收拾包裹,抬头又见西面的壁龛中有一个精美的坠子,迫不及待跑上两步伸手就取。贪心总没什么好事。
那坠子是个机关,葫芦动手一扯,石板上的七十九枚“瘗字文”同时冒出幽绿的光芒,整个墓同时剧烈晃动。
我惊叫:“糟了,葫芦你把蛇皇放出来了!”
石板上的瘗字文刻痕用尸油填充。尸油成暗绿色已经提炼过,葫芦扯动的坠子有一个小口,直通到吊尸洞石壁最上层有封存蛇皇的龛棺中,蛇皇闻到封存在墓室内的尸油味就知道有人闯入了皇棺墓室,蛇皇最喜爱尸油的味道,它必定挣扎从中脱身出来。
整个墓被上方挣扎的蛇皇震动,我们像是正在经历一场五级地震东倒西歪站立不稳。墓龛上的陪葬金银玉器被震落了一地。
我大叫:“快出去,迟了就要被蛇皇堵在这了。”
我们刚奔到墓道出口处,一条细长带叉的血红色信子已经从墓道口子里打了上来,蛇皇已到,我们这时候如果爬下去就直接钻蛇口里去了。
三人不由自主把砍柴刀握在手中,打算只要蛇皇把头伸进墓之中,齐刷刷就先把它的脑袋给斩下来。
或许由于震动惊扰,盗墓贼尸骸双脚上套着的布鞋又迈着轻飘的步伐走来,几秒钟后就逼到了我们身后。我们腹背受敌,犹如笼中鸟任人宰割。
蛇皇在狭窄的墓道中不好挪动身子,它力量再大也没有足够的空间让它施展,只能学猪往细窄的洞口拱。
脚下的石板很快被蛇皇拱裂脱落,洞口随之增大,蛇头便伸进墓道口。
我手起刀落劈砍下去,先把蛇皇的上腭削去一块。蛇皇吃疼挣扎欲缩回头去,还好仅能容下它身子的墓道有两处弯道困住了它。
看到蛇皇被困住,我们三人哪敢怠慢,举刀拼命乱砍。蛇皇意识到它粗壮的身躯阻碍了它折返的可能,扭动扑撞着想要把整个身子都蹿进墓室里来。
蛇皇只要完全钻进墓室之内,我们就算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它,得在它还没把脖子完全伸进墓室前结束战斗。
奈何蛇皇身上长了一层坚硬的鳞片,这些鳞片是没蜕完全的皮裹在血肉上重新形成的茧皮。就算我们下手已经用尽全力,也只能在蛇鳞上砍出点血肉来。
这时候身后脚步声已经停止,我分神回头去看,两只殇蛹鼅鼄已经爬到鞋子外面,看到纷扬打斗的我们一个箭步蹦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分手将葫芦和建国推到边上,我就地一滚躲开。
殇蛹鼅鼄当空吐出蛛丝,我们躲避慢些可能被蛛丝裹到后脑勺上。
蛛丝已经被蛇皇卷到空中,我以为蛇皇在十秒钟内会变成石蛇动弹不得,出乎我的预料,那蛛丝被蛇皇的信子卷住,收拉之间已经将两只殇蛹鼅鼄拖入墓道之内生死未知。我们只看到蛇皇一截血红的信子跟个木棍似的掉落在墓道边上。如果蛇皇不把信子弄断,殇蛹鼅鼄的神经毒素无疑在顷刻间要了它的蛇命。
殇蛹鼅鼄并没有来得及吐出更多的蛛丝已经被蛇皇拖入墓道内撞死,其余的蛛丝落到蛇皇的死茧皮上根本不管用,在蛇皇的扑撞下早被碾到土里失去了作用。
蛇皇的皮囊再坚硬也经不住我们三人疯砍,十几刀后它脖子上已经被我们砍出一道破口血流如注。蛇皇吃疼一阵扑腾,张大了巨口,将剩下的半截信子打出来卷住葫芦的脖子只管往它的口中拖。葫芦挣扎不住,半颗脑袋已经伸到了蛇口之中。
危急关头,我举刀插到蛇皇的空中,回手一刀将信子挑断救葫芦脱身。葫芦抽回身子,张大了嘴巴喘气,随手把缠绕在脖子上蛇皇信子解开,招呼刀子又砍。
蛇皇被我挑断了信子变得更加暴戾,我们脚下的石板已经裂开一个大口子,蛇皇脖子一扭,几乎和我们身子一样粗细的身子已经蹿进来。
我们退到墓室角落里,抬头看着拱顶上的蛇头,吓的两腿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