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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刹那间我举刀用尽全力插到了蛇皇背上,位置葫芦相差几十公分。蛇皇的尾部并未起火,只是它上半身的火苗子全往后飘,我和葫芦被拖着赚头发差点被烫得起火,脸上更是炙热难耐。不过此时松不得手,必须和它杠上一杠,看谁的造化大,蛇皇全身冒火,怕熬不住多长的时间了。
建国突然追上来,大喊一声“我来了”,然后双手握刀,刀尖朝下,作刺扎的姿势。这力道肯定不小。建国的刀子顺利扎到蛇皇背上,和我们相距不远,也在蛇身没着火的尾部。
我们被蛇拖着在祭祀洞内蹿,大腿和腹部擦破了几处。三人此刻谁也不肯松开手。蛇皇身上的刀口扩大,血液流尽或许可以耗了它的性命。蛇皇或许因为要扑灭脑袋上的火或许已经没有来卷我们的心思。于是我们跌跌撞撞爬到蛇皇身上死死抱住,埋头紧贴在蛇皇背上,当时正像骑在脱了轨的火车上横冲直撞。
葫芦哼哼唧唧不知道怎么了,我随口询问:“你抽筋嘎,哭个锤锤!”
只听见葫芦冒着哭腔乱喊:“呜---默默,我的小好像被磨掉了嘛!娶不了媳妇了嘛。”
我和建国听他这么一说,“啊?”的一声惊讶……
我们三人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蛇皇身上。蛇皇脑袋起火不熄四处游赚速度之快,我们也仅仅握住了扎在蛇皇背上的砍柴刀才不至于掉落。
葫芦某处紧要的地方可能受了伤,我和建国咋舌不已,担心起葫芦。不过我见葫芦虽疼得淌下眼泪,手上握刀的气力却没半点松懈的迹象,伤的应该不深,暂且把蛇皇弄死再去理会。
蛇皇烧了大半天,皮囊已经烧焦发出恶臭,任它再厉害也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此际未敢松手原因是蛇皇身子摆动已经罩住整个祭祀洞空间,我们没有可避之地,被撞结实绝对要折上半条命,趴在蛇皇身上反而相对安全得多。
正当我思绪万千,咒骂这蛇皇怎么还不偃旗息鼓的时候,蛇皇已经游爬到了石壁之上,我坠在半空听见河流奔腾的声音,那是出口处金字深潭上方瀑布水流倾入深潭发出的轰鸣声。我抬眼瞥去,三条瀑布同时塌了下来,金子深潭上方的上万吨的巨石纷纷落下。
吊尸洞天梁倒塌,震感传至祭祀洞,整个山洞随之剧烈摇晃导致一面石壁轰隆一声倒下来,激起无数的藤叶沙尘。同时,面前出现一帘白色的瀑布随着崩塌的山石落入深潭之中。
建国大喊:“死了,山洞倒塌了,活埋了!”
我大声呼喊:“抱住蛇皇,千万别松手,松了手可就死定了。”
蛇皇被掉落下的巨石砸了几下,吓得四处逃窜,它身上着火寻水源而去,也不管深潭上方无数掉落的石块,身子一腾就从祭祀洞飞蹿了出去。
我们吊在蛇皇尾部腾空而起,没等瀑布上方的山石填到潭子里,蛇皇已经带着我们扑通一声扎到水里。最后一眼,我只瞥到的山石黑压压全崩塌下来,而我们被蛇皇带入水下,眼前立马漆黑一片,呼吸随之困难,一吸气就灌了一口鼻的冷水。我们将要被活埋在深潭底下,死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我尚有知觉时,耳中只听得轰轰作响,那是巨石崩塌落入水中的声音。我们随着蛇皇潜入水中,全身被水流冲击得生疼。两分多钟后,我才感觉蛇皇正在急速往上扑蹿。
哗啦一声后,只感觉全身轻飘,我急忙睁开眼睛去看。原来我们还骑在蛇皇身上,此时正在往下落。蛇皇窜出水面从高空落下后直接来个“坠龙”姿势,头朝下尾朝上撞到地面上将半个脑袋撞得血肉模糊。在蛇皇口腔以及腹部内燃烧的煤油落入水中后,蛇皇闭气不仅不至于让水冲入内腔浇熄火焰还通过腹腔内残存的少量氧气致使火苗保留下来,当下蛇皇摔坏了脑壳,煤油洒到外面接触到氧气又复燃开来,倒为我们解除了“黑灯瞎火”之忧。
葫芦和建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差不多也要死亡道。这条蛇皇常年封存在龛棺内守护陵墓接触到的水很少,这让它游水的本能丧失不少,不得不在水下找空间换气刚好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我头晕脑胀双眼迷离,只模糊地看到蛇皇好像还在扑打着身躯。葫芦和建国瘫倒在地挥舞着疲软的双手哼哼唧唧:“快把蛇皇砍死,它再活过来……我们……我们就死定了……”
我连一根手指已然驱之不动,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砍蛇皇。建国意志力坚定,愣是强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从蛇皇身上拿到了砍柴刀,跌跌撞撞扑到蛇皇脑袋旁对着蛇皇燃烧的脖子砍起来,直到我看到蛇皇身首异处,建国晕厥在地我才放心地了生死界限之地。
我们由于体力透支过度陷入了虚脱昏迷状态。我是被烧得发臭的蛇皇皮熏醒的。醒来后除了掩住口鼻别让焦糊的臭味继续侵袭大脑外最为紧要的就是对这一地形做观察。
看到所处位置的空间,我全身像是经过静电治疗,脑袋顿时神思清醒。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得使劲揉搓几下复又再看。
只见四周硕大的岩层陡坡将此地围城一个正立封口的漏斗状。四块岩层陡坡向内倾斜耸峙到天顶二十来米处缝合,天顶上方俨然是封盖一块斑驳参差的天然岩层。
这间山洞并无规则可言,可能仅仅是远古时的某一段时间龙头山发生地壳运动,地下岩层褶皱断裂才形成了犹如壁室一般的空间。不过这间足有半个足球场大面积的壁室四周仍有清晰的人为痕迹。
看到这里我已经瞠目结舌,迫不及待去摇醒葫芦和建国来看。
葫芦和建国恢复神思,体力却依然虚弱异常。他俩看到龙头山下还有此番让人惊心动魄的壁室振奋得不顾身虚体乏彼此拉扯站立起来对着四周陷入无边无际的惊叹之中。
建国行思敏捷首先打破惊讶发言:“默默,这里是魑族先民生活的地方!”
葫芦看得瞠目结舌,半天才晃出话头:“哥几个咱们玩大了,这不发现魑城了吗。各地传说的神秘三目魑族尘封的历史他奶奶的就藏在这小小的龙头山下。”
魑族不再是闲杂野史上的传说,更不只是停留在古籍《山海经》上对于三目巨人描述的只言片语之中。走进魑超崫的我们对魑族的认识已经从传说过度到了史实当中。
建国不停地指着四周说:“快看,魑族将军啊,身穿盔甲的魑族将军,太神奇了!”
在宫崫内随处可见手执兵器的魑族将军石像。将军石像大多已经淹没在水里,只留上半身的躯干耸峙在宫崫之内。它们威严矗立,双目炯炯有神却带着一丝忧郁眺望着不知方向的远方。身上剥落了不少光彩的盔甲依然难掩其恢宏神韵,仿佛向我们展示远古时代他们曾经拥有的卓越风姿。
我发现这些将军石像身上的装束不似任何年代服装,它们独具神韵,似乎正是魑族人所有的神秘装扮。他们的双眼迷离却神采奕奕皆朝着西北方向眺望,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的永远是悲哀与期盼,似乎那不知道有多远的远方寄托了他们太多的哀思。
我们登上高台眺望,“熙熙攘攘”错落有致的躇残垣断壁依稀掩藏在水下仰望着不见日月星辰纷杂的天顶。我很难去揣度魑族人到底有多向往看到外面的世界,更不知道他们为何决绝地选择在地下生存。
魑族将军威武高大只手撑在天顶上,仿佛是在用他们威武之躯撑起家园,让生活在宫崫内的同族无忧无虑的安居。我看着看着神思不经意遥寄到远古的魑族宫崫之中,这里是魑族人聚集之地,他们在这里生活却不为人所知。
葫芦神思飘摇悠悠地说:“默默,我怎么看着一阵难过。”
建国带我回答:“淹没的历史,谁看到都会为之伤怀。就像楼兰,有太多的消失之迷让人眷恋悲伤。默默你看到了没有,魑族将军目光遥寄西北方,他们每一个的长相都不一样,最后变成一个五官形体正常的人,他们是不是受到什么灾难才变得面目全非只能生活在地下!”
建国所说我早看在心里,此时此刻我亦在想,魑族怎么会在历史长河中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我很好奇他们究竟是怎样一个民族。
葫芦扫视着浮出水面的佛塔以及残垣断壁说:“这么壮阔的地下古城安眠地下千年不为人所见的确够震撼人心的。默默我们解不开这个谜怎么出去。”
我叹息说道:“咱们不是干考古的,凭我们三人的能力解不开魑族之谜。出去后联系考古队来研究吧!”
葫芦指指不远处高出水面仿似古塔宝顶的山石说:“默默,你看那葫芦形的石堆,很像伊斯兰风格的古堡建筑。”
我看了一阵对葫芦说:“不是伊斯兰的建筑宝顶,是点灯台。”
葫芦和建国没有迟疑纷纷用刀挑了一些还未烧尽的蛇皮和煤油要过去看个究竟。
我们每人挑上一点火,攀上魑族宫崫露出水面的残垣断壁。水下未被水流侵蚀冲毁的古城墙依旧错落有致地衍伸,我们能透过清澈的地下河看出被城墙割离而成的各种形状的房间、庭院、走廊、过道、以及蜿蜒曲折的深壕。
绕过几条古城墙,我们便来到第一个葫芦尖顶形石堆旁。我们爬上高出水面以及城墙两米有余的葫芦石堆观看。葫芦顶上的石块被打磨成内空圆形状,上方盖有尖顶草帽状的壁炉防风盖。圆形石头内填有粘稠的液体,我用手里的火去引点居然亮开了。果然是点灯台。
魑族人也需要光,我想这片魑族宫崫常年灯火通明,点灯台点上火,整个宫崫便被最高处的点灯台灯火照得犹如白昼。以前建国说过魑族人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惧怕阳光,只能生活在地下是有道理的。
葫芦想去把所有的点灯台点上火仔细看看这座魑超崫,我不放心吩咐建国同去,他俩撕蛇皮包在砍柴刀上沾了煤油当火把当即去点另外几处没有倒塌的点灯台。我站在原地遥望整片依稀古迹神韵。
我不经意间想起《盗鬼经卷》里的内容,光从半个躇的布置不难看出魑超崫“东南西北各自守阙,掩龙而外洮,转撵运其翮,韵藏于经络而显于内囿,囚龙独尊崶巳屫绶却又捻禅封锁,正是‘丞龙’相。”
我不经奇怪自言自语:“丞龙诀位乃地宫风水脉象,何故躇按照冥殿方法布置,这可不吉利。丞龙皆为冥殿所得,不薯位不留活人,死者暨大活者无法相近怎安久居。只有一种可能,墓室风水阁阴阳相通。”
当我想通“阴阳通用”的道理随即又陷入另外的思考之中。“墓室风水阁分为两重,一为外显,外显者经络纹理、堪舆之相、脉理之则以为地表之上;二为内聚,聚者藏其内而逐表里,致使风云幻逐,星月叾撀以为地之内蕴。二脉即成,丞龙分诀,天下可逐。”魑超崫透露出的讯息均为“地官葬”当中和传说的“薨宇地官”有何联系尚属犹未可知之谜,难不成魑族人都是盗墓贼出身的“闉鬼师”?
我不敢往下继续思考,对着四方倾斜没入水下的台阶观看。宫崫各处都有宽大的台阶,台阶最上层便为整个宫崫躇的最高点。如果以最高层为承台覆盖上顶板,默崫俨然是地下的城洛。
秦、汉、唐以及清代兴凿山作陵,墓室地宫按照生前宫殿所布置,示意死后也能享受生前所有,突出其身份和地位。魑超崫也有用这种方法布置,不过魑族天生居住在地下,“城”、“宫”合并,这就对上“墓室风水格阴阳相通”的理论了。
“崶”和“堼”同音意却不尽相同。上“山”下“封”意指封山,封山即为陵,乃尊者百年后轮回之殿,盗墓者借鉴此故,号称“崶宇玄圣”;上“封”下“土”乃为封土之意,封土只为墓,于黄土合不得宫阙仅为平常百姓死后栖息之地。魑超崫处处透露出他们的身份信息,难道魑族真的是得益于“薨宇地官”技术而成的盗墓者。
我已经两次把魑族人当做盗墓贼。可世事难料,这千古之谜是我多年之后在寻找“塰土行棺”时不经意揭开的。魑族传说牵引出的一系列美轮美奂让人情醉神伤的尘封历史甚至伴随着我长达十五年的时间。
远处灯台被葫芦和建国点上火,整个魑超崫尽收眼底。我站在高台上往远处眺望确定我的判断准确,这里无疑是盗墓传说中最为出彩的“丞龙诀”。
葫芦和建国与我汇合时难掩他们兴奋的表情均说是考古大发现。如果魑城得以昭告天下足以让考古界陷入疯狂势必又将掀起新一轮的考古浪—潮。魑超崫内的一墙一室一山一石无一不承载着远古文明的历史印记。
我被眼前壮丽恢宏的建筑群所吸引,很长的时间才回过神来。葫芦邀我和建国攀上西北面的高台观察。
这里竖立着三根祭祀神柱,每根神柱都笔直打磨得极尽光滑,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瘞字文,通体都是红色字迹。
我们围着祭祀神柱转了一圈,发现石柱上镂刻着许多的幽兰花图案。幽兰花雕刻得细腻非常,一笔一琢均把幽兰花的神韵雕刻出来呼之欲出。
我对葫芦和建国说:“咱们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幽兰花雕了。不知道幽兰花和魑族有什么联系,直觉告诉我幽兰花不只是魑族国花这么简单!”
建国凝神思考一阵才开口:“我倒是觉得奇怪,宫崫内怎么没有半点魑族生活过的痕迹,会不会古城本来就没人居住过!”
葫芦得出另外的见解:“我看不像,魑城原先肯定居住在这里,可能被龙水江以及雨水渗入侵袭才荒废的。他们另觅新居把所有生活物品带赚所以这里没有任何生活上的物件留下。”
我觉得葫芦和建国的分析都很在理。魑族人在龙头山宫崫内居住的时间可能并不长,这些可以从我们在龙洞内发现的未加工完成的各式雕刻上找到答案。吊尸洞内葬有诸多的魑族人尸骸,这里可能……
我惊呼:“这里可能有导致魑族人集体死亡的东西存在所以他们不得不废弃此处宫崫,灾难的根源就藏在这里,咱们可别碰上……”
葫芦和建国并不惧怕,只是双双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什么灾难,这里空荡荡的能有什么东西!”、“默默你别瞎猜了,宫崫不知道哪个年代建成的,就算有灾难估计也就洪水淹没古城,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直觉告诉我事情可不像葫芦和建国想象的那般简单,可我一时却想不通会有什么灾难能导致全魑族集体上吊死亡,这本身就是一件恐怖待解之谜。
建国看我傻楞半天拍拍我的肩膀说:“默默,看看魑族将军石像旁边的石碑屏风,上面好像还有字迹。”
三人跳到浅水当中顺着水下的石砖往前走去。在石像下我们发现了几处残存的瘞字文刻碑倒也没有紧要之处,不过石像旁边长有两丈,高有有丈余的石碑屏风就显得异常的宏伟壮观了。
可惜石碑屏风上并没有任何的字迹,仅仅是时高时低的地下水位退潮后在上面留下的水垢印记。
“咦?默默,你看石碑基座那!”葫芦指着清澈的水下说:“环形台阶。”
透过浅浅的水面我们便见到一排排的台阶婉转向下延伸,直到我们看不到下一层的台阶为止。这些台阶宽有两米左右,均是用石砖铺成的。涌进魑超崫的地下水已经将下方的台阶淹没干净,我们的火光透不了那么深,无法看到下层台阶的情形,不过我们都知道这台阶通向另外的地方。(我的小说《世尊地藏》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