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裸奔?那不是打他脸,而是在自掘坟墓!这回你们能活着回来算命大。”
这是什么地方?
三木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但这具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想抬下脖子都使不上劲。深呼吸之后,他扭头看到一张白色躺椅,瑶瑶坐在上边,一个剑眉星目的大帅哥正在帮她包扎右臂。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不管他包扎的样子有多认真,生疏的手法还是出卖了他的专业水准,勒得过紧的绷带将瑶瑶缚得得青筋绽露,不断用尖叫声来释放痛苦。
三木吃力地撑着床板,居然成功地坐了起来。
“咦?你醒了。”瑶瑶刚好包扎完伤口,见到三木醒来,仿佛右臂上三寸长的刀口已经不再疼痛。她急不可耐地凑到三木身边,坐床沿上问:“感觉怎么样?”
三木摇头表示没事。
胸口的外伤已经包扎好,舒展筋骨时,除了全身有点酸软无力之外,感觉也没什么大碍,估计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体力。相反,瑶瑶这条受伤的右臂,反而让三木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寻思着这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终究还是被那些禽兽给蹂躏了一番。
三木望着瑶瑶右臂上渗血的纱布,皱眉道:“木村百楼砍的?”
提起这事,瑶瑶满脸全是郁闷的表情,可犹豫片刻之后,她却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仿佛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脸蛋儿红得跟只小苹果似的。
三木神经紧绷,蓦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当三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后面那个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插了一句:“放心,她就是被几个人围攻,受点皮外伤而已,没发生其它意外。”
“你是?”三木疑惑地问着青年男子。
瑶瑶介绍道:“他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李重岩。”
“幸会。”
“幸会!”
青年男子很大方地伸出手来,三木感觉自己握着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传奇。
在散发着浓烈血腥气息的兽斗hui所里,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不是身带剧毒的异形畜牲,而是李重岩,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几乎与神秘划上了等号。hui所传言,他这人从不参赌,但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兽斗hui所东区看台的贵宾区出现,端一杯澄黄sè的香槟,像个局外人一样翘腿坐在那静静地观赏。任世界繁杂,没有任何一个xing感妖娆的女人能迷惑他的视线,也没有任何一声呐喊能引爆他的情绪,更没有谁敢招惹他;最离奇的是,他的名字天下皆知,知道他来历的人却不多。
三木很庆幸这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一个人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最能说明问题,眼前这个李重岩,或许真是一块天生天养的峭岩,不需要任何精雕细刻的打磨,棱角都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不屑,他那些锋利的棱角并不会轻易地向周围的凡夫俗子示威,仿佛那锋芒只为撕裂天地风云而存在,冥冥中给人一种敬畏感。
同样是兽斗hui所贵宾看台的常客,相比之下,木村百楼就一癞蛤蟆级别。
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三木苦笑道:“估计木村百楼那家伙也没有裸奔吧?”
李重岩点点头,玩味似地淡笑着:“你杀了红尾毒蝎之后,木村百楼弄了两个美女上台去犒赏你。但在关键时候,坐立不安的瑶瑶突然站了起来,像泼妇一样把木村百楼骂了个狗血淋头,并逼他兑现裸奔的承诺。当我看到十几个小喽e潘涫保辖襞芰斯ィ故锹艘徊剑还迷诩窕亓艘惶跣∶!p> “还有这么一出,真是意想不到。”三木趣笑道:“我倒下的时候,依稀看到了两个身材一级棒的外族妞,当时还以为眼花了呢,原来是真的。”
“瞎臭美什么呀你?”瑶瑶终究还是没忍住,小白眼一翻,辩道:“你以为木村百楼真有那么大方赏你一餐艳肉?人家那是想光明正大地玩死你。你当我不知道当场逼他裸奔是找死的行为吗?还不是为了救你。”
这倒是句大实话,既便她不辩解,三木也一样会记在心里。
或许是单纯地想任性一把,又或许是想逗她一下,三木毫不客气地回了句:“名是你帮我报的,也是你带我去的,有义务将我平安地带回来。”说完后,他又话锋一转,诚执地对李重岩道:“谢谢你救了瑶瑶一命。”比李重岩更愉悦的,无疑是化怨气为春风的瑶瑶,小丫头狠不得扑进三木的怀里狠狠地咬他一口。
然而,李重岩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俩人表情凝重。
“今天你在擂台上的表现很惊艳,但是光靠武力要想在复杂的兽斗hui所生存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李重岩提醒三木:“木村百楼那家伙很好地继承了他们大和民族的无耻传统,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蓝青的背景虽然对他有一定的威胁力,但鞭长莫及,以后,你们出去玩要多注意一点。尤其是你,瑶瑶,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以后没事别往兽斗hui所溜达。”
“嗯。”瑶瑶点头应道。
李重岩没有在这逗留多久,他走后,三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床上重重地捶了一拳,吓得瑶瑶一阵惊愕。
瑶瑶小声道:“我跟他可没关系,只是以前代老板跟他谈过几桩生意而已,没别的交情。”
对于瑶瑶的理解能力、以及这番莫名其妙的辩解,三木感到很无语,搞不明白这丫头怎么会认为这一拳是针对李重岩,也懒得跟她解释。
三木这一拳,捶砸的是他自己的命运。
人说天高地阔,让三分心平气和!前提是你得有让的机会。李重岩的这番话,再次提醒了三木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糟糕,命运的绳索一端系在他脖子上,另一端却牵在蓝青的手里,他就像是一头蒙着双眼的毛驴,深一脚浅一脚,哪天会踩到致命的地雷?恐怕只有天知道。
寻思来寻思去,三木还得觉得不应该这样作践自己的命运。
等到这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三木跳下床说:“再见!”
瑶瑶又是一阵惊愣,将三木堵在门口,道:“你这是要上哪去啊?老板知道你战胜红尾毒蝎的消息之后,已经吩咐过,从今天起你不用住杂物间,就住这间房,没发现这床都是新的吗?”
“当我想起擂台上暴走的畜牲,还有木村百楼那副犯贱欠抽的嘴脸时,就算给我一张龙床,我也一样睡不踏实。”三木一把推开瑶瑶,头也不回地迈向木兰别墅的大门,边走边抱怨:“你去告诉那个暴力女王,就说我不陪她玩了,她爱咋咋的!”
疯了!
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瑶瑶一个头两个大,如果这事发生在参加兽斗之前,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到底,可惜现在今非昔比。她寻思着,这头倔驴是不是忘了木村百楼的父亲叫木村原井?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所有日裔收割者,在这节骨眼上若再失去蓝青的庇护,沈阳虽大,未必有他的容身之处。
情急之下,瑶瑶提起了一个她很不愿意提起的名字:“难道你就不想找到马铃儿吗?留在这也许会受点委屈,但好歹还有一丝希望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