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雷听得芙拉姐呼焕,就是身形前倾,意欲脱开弗洛伊德的手,只是那只手成了一副枷锁,锁得严严实实的,锁得埃雷动不了身。
“放开埃雷!”艾妮琳见此,往前一冲,竟是搭起了弓箭,一只绿油油的魔法箭直点着弗洛伊德面门!
“呀!小丫头脾气好冲,咋的,觉得这小白痴不错,想带着回去?”弗洛伊德脸一垂,这嘴就是冲向了艾妮琳,喉结一个翻滚,酒嗝也搭上了喉道,一样得“箭在弦上”!
芙拉姐可不会看着艾妮琳吃亏,立刻上前挡在了艾妮琳身前。
而其余的两位,洛克和他的随从却是躲在了一边,两不相帮,倒不是说不想帮自己的女主人,只是这其间的关系真容不得他们这外人插手,只得在一旁候着,听着指令办事。
芙拉姐指了指蠢蠢欲动的埃雷,皱着眉头对上了弗洛伊德的一双朦胧的黄金眼,语气却是转软,说道:“埃雷他想和我们一起走!”
“他想没用,阿伯克龙比家族的最后一人,有自己的路!”弗洛伊德甩了芙洛拉·阿布索伦一脸,就是揽着埃雷转身而去,“阿布索伦家的小姐,女将军,还是回家去吧,西都奥利城要变天了!”
“洛克!拦住他!”芙洛拉·阿布索伦脸色再又硬起,直接下令动武,只听得“锵锵”两声,洛克和其随从就是抽出了宝剑,挡住了弗洛伊德的去路,动作之快,快得像极了猎犬。
弗洛伊德一阵无奈,只得回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芙洛拉数遍,叹道:“明明挺漂亮的,却这么一副暴脾气!暴脾气也就算了,还不知道报恩,白瞎了我那一批朋友,辛辛苦苦帮你截杀军方的精锐!”
“嗯!?你的朋友?”芙洛拉·阿布索伦一愣,脱口就是问道。
只是弗洛伊德毫不理会,自顾自地喝着酒。
弗洛伊德身侧的埃雷却立刻就是想到了先前那一队形形色色的人,想到了其行进的路线,顿时明了,也就替弗洛伊德说了,算是请了一功。
埃雷话落,弗洛伊德就是一拍其肩膀,语重心长,宛如兄长父母,说道:“女人啊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不报恩也就算了,还这么不讲道理,这剑光晃得……所以,埃雷,离女人远点,别忘了自己的命!”
而后,又不待埃雷狡辩,弗洛伊德就是盯上了芙洛拉,语气正常了许多,说道:“阿伯克龙比家族,你明白的,埃雷,非走不可!”
说完,弗洛伊德就是放开了埃雷,再是一推,就是将埃雷送到了两女身前,又是拎上了在一边无聊的怀特,转身便是往西边去了,只留下句话:“埃弗雷特·阿伯克龙比,给你五分钟时间道别!我在前边等你……”
埃雷看了眼身前的两人,看了看已映入脑海的脸,也不回头,只是喊了句“好的!”便是不做声了。
时间,在静寂中,走得很快!
雨点,在离别时,也落得很及时!
沉寂中,雨点落下,打在埃雷的脸上,说不出什么感觉。
埃雷看着眼前的两人,也是想到了彼此间,也不就是“萍水相逢”,几顿饭而已!
一分钟过去了,埃雷没有说话,芙拉姐也没有说话——所谓家族,懂事的人,都懂,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奈。
“埃雷,走吧!那个讨厌的家伙反正不在,咱们偷偷走,气死那个混蛋……”艾妮琳的俏皮话打破了这份寂寥。
埃雷耸了耸肩,冲着艾妮琳笑了笑,又是扫了其脸一次,就是躲开了,说道:“不行的!无论我去哪,弗洛伊德都会把我带走!还不如早点去,早点结束……”
“也是!埃雷,加油!”芙拉姐也不多说了,拉住了艾妮琳,便是先行道别,“埃雷,记得,即便萍水相逢,我们也是朋友!以后,要来看我们!”
“嗯!一定的!”埃雷冲着芙拉姐狠狠地点点头,又是转向了艾妮琳,看着她那张不开心的脸,莫名地有些开心,“对了,那个,艾妮琳,那个土魔召唤阵,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那魔法有点特殊,你真学不了!”
“哦!没事,那傻大个呆头呆脑的,还黄黄的,一点都不好看,我也不是很想学,土魔太丑了!”艾妮琳摆摆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要是有水魔什么的就好了,蓝蓝的才可爱!”
埃雷一听,就是乐了,想起了自己的水元素召唤阵,“嗯!等我学会了,召唤给你看……”
“嗯!一定得回来召出来给我玩!”艾妮琳笑了,笑得像朵花一样,“得多久啊?”
“两三年,听说!”埃雷一摸脑袋,记起了弗洛伊德说过的“两三年不见”。
“这么久?”艾妮琳顿时没了兴致——时间太久了,久得能让人忘记一个人。
芙拉姐也是摇了摇头,却是明事理,没有多说话,只是拍了拍埃雷的肩膀,留下一句“保重”,便是领着一行人往东方去了。
雨下了,真的下了,暴雨倾盆,成了道雨帘,隔开了世界,让那些本就已经有些远去的身影,变得更为朦胧了!
“怎么,像个傻子一样傻站着!超时了都不知道……”不知何时,弗洛伊德抱着怀特站到了埃雷身旁,一把揽过埃雷的肩膀,先是调笑,可说到后头,却也带起了忧伤,“怎么,舍不得啊?那小丫头确实挺漂亮的!”
“是啊!”埃雷点点头,“我会记着的。”
“就知道你这德行!”弗洛伊德笑着骂了一句,又是转到埃雷身前,挡住了埃雷远望的视线,脸色怪异地问道,“对了,之前我给你的金针麻还在不?”
“在啊!怎么了?”埃雷见着视线被挡,不乐意地回答道。
“在就好,给我!”
“哦!”埃雷顺手一掏,自腰间抽出了那匕首长的金针麻,顺带着还露出了一把金色的匕首。
“哟!金子!”弗洛伊德黄金眼闪过,先是接下金针麻,再是顺手一掏就是拿下了埃雷腰间的金色匕首,“好东西!伊莱芬那老不死的给的吧!”
“是啊,纳金斯的前螯做的,一共两把,一长一短,正好替换了我原先的劣质短刀!只可惜有点大,这把短匕首装不进皮甲腕扣里。”埃雷一把抢回了金色匕首,就是插回了腰间,又是看下弗洛伊德手里的金针麻,嗔道,“这金针麻有用吗?不是你拿来敷衍我的吗?”
“怎么会没用?这玩意可以让你的心情好一点!”说完,弗洛伊德手一伸,就是扎在了埃雷手心里。
“喂,你干嘛扎我啊!”埃雷只觉得手心一疼,瞬间就是一缩,再是细看,那手心有着一个小黑点,却已是不疼不痒,雨水冲刷下,也没见着血色流淌,“弗洛伊德,你搞什么啊?”
弗洛伊德却是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金针麻晃荡了两下,数道:“一二三,倒!”
话音刚落,埃雷就觉得全身一麻,便是僵住了,身形更是站不住,斜斜地向一边倒去,好在弗洛伊德扶了一把,不至于跌落污泥。
“你……弗洛伊德,我和你没完!”埃雷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咒骂,却是动弹不得,连舌根都开始发麻了,话到后头,也成了迷音。
“呀,还能说话!药性不够,再来几下!”说着,弗洛伊德就又是扎了两下。
“弗洛伊……”
终于,埃雷完全说不出话了,连脑子都麻了,身子一软,就是晕睡了过去
“嗯!这金针麻不错,好使!”弗洛伊德将金针麻往腰间一别,就是扛起了埃雷,抱着怀特,顶着暴雨,就往西南方而去,深入瓦格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