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再醒来,埃雷却发现人都不见了,身下也不再是紫色森林,而是一艘客船的舱室里。
弗洛伊德走了,布鲁克也没了影,只留下怀特躺在一边,其身下还压着一张羊皮地图,指示着一个小镇——贝壳镇。
五天后,船到了贝壳镇,这么一个小镇,小得很闲适的镇。
下船,投宿,再坐上这辆客车,一路,被设定好的路,埃雷就走上了通往东都“菲克斯”城的归途
旅途中,车上所有人都很安静,没有多说话,或许是车头车尾的那几个壮汉着实渗人,让多话的人憋着,没话的人歇着。
而马车不快不慢,其间只在某个驿站停留了一晚,安安静静地,也是到了第二天一早,埃雷终于看见了相别一年的“菲克斯”城。
“菲克斯”依旧是那般的森严,这帝国东边平原上的城堡,那巨大的身影,匍匐在那,四方规整,不动如山,青黑色的城砖,深沉而肃杀,远没有西都“奥利”那般得炫彩!
“原来,菲克斯,是这幅模样!”自车上下来,站立在驿站门前,抱着怀特,埃雷看着那一公里开外的这一座熟悉却也有些陌生的城市,才意识到,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般,见过真正的菲克斯。
“菲克斯”,一座战争的堡垒,是一只静卧在那的平原雄狮!
驿站设在菲克斯城南边一座卫城里,两者之间有着一条青石铺垫的大道,引着来人于其间来往。
人来人往,一路上,人先是少了,大道中段间,少有人留连,都往两头窜着,急急而过,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随着菲克斯城门的接近,大道两旁的人又是多起来了!
大道两边开设有着许许多多的商铺,或是席地的摊子,或是车载的货架,或是精致帐篷,或是高台木屋,各式各样,其间徜徉的人,自然是多了!
埃雷看得是眼花缭乱,毕竟是个孩子,好奇心下,行走间,不自觉地,在大道之上画起了“之”字。
四处流走间,再慢,也终究是接近了“菲克斯”的南城门!
“菲克斯”有四面城门,一方一门,在这毫无险要地势的平原之上,迎接四方来客!
军城,就有着军城的魄力!
正如同这硕大的城门,那没有盘查哨所的通达门户,大大方方地迎接着进城的诸多杂人。
“菲克斯”城没有门禁的独特,是埃雷早就知道的,这是这座城市的主人的荣耀,幼时就常常听得提起。
只是事实上,说是没有没门禁,却也少不得巡逻兵;说是大大方方迎客,也不过是城内武力威慑下,少有人生事。
站在城门前,有些失神的埃雷突然间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就是被那人往后推了三四步,登时跌倒在了地上。
等爬起来再一看,已然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埃雷只是依稀记得那人身材有些矮胖,全身上下也是脏兮兮的,有些怪味。
“这算倒霉吧!”埃雷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屁股,就是无奈地说道着,一边低头摇摆了怀中的小伙伴,寻求着其慰藉。
也就这时,怀特头一回,就冲着埃雷吐出了一个纸团,而后狂吐口水,似乎对那纸团是相当的厌恶。
“纸团?哪来的?”埃雷腾出一只手,伸手就是抓住了那个小纸团。
纸,算是珍贵的器物,其对于墨汁的特有吸附能力使之大受欢迎,只可惜其制作繁杂、产量又低,也只有高贵的魔法师以及皇室贵族可以肆意使用!
而眼下这纸团,只有鸽子蛋大小,被揉搓得紧紧的,表面更是黑乎乎一片,透着一股子怪味,也难怪怀特那般厌恶。
“难道是方才那人塞到怀特嘴巴里的……”埃雷把怀特挪了个地方,就是双手齐动,小心翼翼地开始展开那团纸片。
纸是很脆落的,更何况眼下的这张纸更是被折腾得一塌糊涂了,所以即便埃雷十足得小心,也少不了撕裂好几个口子。
在路边努力了近两分钟,埃雷总算是理出了半张纸,也是看见了其间的一些字样,再一细看,却是“埃雷,不……”这几个字!
“那人认识我!”埃雷一惊,心下也是急了,也不再是小心翼翼,近乎开始撕扯着一样去展开剩下的纸,只见着列痕一道道增多,纸也是又展开了大半。
只可惜这纸用的颇为浪费,纸头纸尾都留着大段的空白,累得埃雷折腾半天也没看到下文!
“呼!”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小团褶皱了,其间的墨迹也是隐隐而现,只需要一拉平,其内的秘密就展露无遗了,“是谁呢?菲克斯城里应该没什么熟人了?”
“那脏兮兮的模样,不会是库克的乞丐朋友吧?”埃雷暗暗想着,就是拉开了最后的纸团。
纸彻底展开了,视线也移下去,在这一刻,却只听“擦!”得一声磨搓声,埃雷就发现手中的纸没了,像魔术一般消失了!
纸消失了,就在埃雷眼皮底下消失了,就在埃雷要看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魔术吗?”埃雷有些傻傻地看了看双手,诧异地只说了三个字。
“汪!”怀特却是在此下大叫起来,冲着埃雷身侧狂吠不止,只是身下却是往埃雷怀里缩。
埃雷随之望去,就是见着一人,一个亭亭玉立、丰腴动人的黑衫女人,就站在自己身侧不足半米,几乎贴着自己,而先前埃雷竟是毫无察觉!
“你是谁?”埃雷一个激灵,就是往一侧退了一步,不巧撞着一个行人,又得忙不迭地说“对不起”,局促下有些狼狈不堪。
“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那黑纱女人微微俯身,就是将脸贴了过来。
那脸白皙滑嫩,透着细腻的花红,粉白、粉白的,透着温暖的气息,连带着一双扑闪扑闪的黑色大眼睛,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抚摸。
埃雷的手也有些蠢蠢欲动了,好在终究是止住了,眼前的陌生人,突如其来的亲昵,心下终究还是有些抗拒,所以,埃雷只是看着那张脸,身子不自禁地后仰,离着那张脸远那么一点。
可转眼,那张脸动了,虽然只是嘴角的一颤,却是带动了整张脸。
那是一抹笑意,不浓重,只是细细地勾起了嘴角的一抹弧度,却像极了一个漩涡,能将人的心神都卷进去。
埃雷被这抹笑给弄傻了,傻地愣愣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了一个词“诱人”。
这种感觉,埃雷记得,清楚地记得,在吃到了超级美味的烤肉时,也是这种失神。
“诱人?!”只是,埃雷对此很迷惑,“为什么一个人的脸会有诱人的感觉,难道会好吃吗?”
“呵呵,真是可爱的想法!”那黑纱女人似乎看透了埃雷的念头,就是直起了腰,掩嘴而笑,笑得两眼眯成了两道黑色的月牙,其上的长长睫毛也是抖得连成了一片,成了一圈幻影。
此下,埃雷也是有些害羞了,双眼不禁地下移,却是扫过了这女人的穿着——“穿着,表现着一个人的特质,也是一个民族的气质!”
她穿的很清凉,虽说现下已是夏天,却也少有她这般,只是胸前一道黑布,腰下一袭短裙,踩着一双高跟尖顶靴,便是没了!
这般少的衣物,流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虽说其间还挂着不少链珠坠饰,但还是颇为暴露,好在周身披挂着一匹半透明的黑纱,自发丝间悬下,遮掩了大半身,多了些朦胧感。
看着眼前的女人,埃雷不禁一脸通红,红得心跳加速,心跳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傻傻地笑着,心神都懵了。
“跟姐姐来!”黑纱女人时机看得很准,正当埃雷失神的时候,简短一句话间,就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路走去。
其伸出的手,纤长后柔美,只是指甲一片漆黑色,衬着雪白的肌肤,更显得妖媚了!
怀特见此,连忙狂吠,身子都往前冲了两寸,提醒着埃雷眼下这人的危险。
只是埃雷充耳不闻,只是傻傻地被拉着,跟着走,心神似乎已经迷失了。
怀特终究是急了,只见得这有些胆小的狼一咬牙就是自埃雷怀抱里挣脱,踏着埃雷被拉直的胳膊,露出一口细小尖牙,朝着黑纱女人的手腕中扑咬而去。
“小家伙,要守规矩哦!”黑纱女人看着来势汹汹的小灰狼,月牙眼再笑,一对红唇,轻飘一翻,就是轻声细语的说道,像对待一个年幼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温婉柔和。
只是这温婉之声飘过,怀特就瞬间傻了,凶恶之中带着胆怯的眼神失了神采,龇牙咧嘴的故作强势也定住了,成了呆萌的鬼脸。
最离谱的是怀特那纵身扑咬的身体,此刻更是如同马戏团里的气球一样,浮在半空中,随风而动,没有丝毫下落的势头。
“真乖!”那女人嘻嘻一笑,手指轻弹,就是引出一道丝线,绕在怀特的脖子上,真得如同牵着一个气球般!
如此,一手牵着气球“怀特”,而另一手,则是拉着失神的埃雷,就往路边走去。
这场景,就仿佛是一个母亲,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带着自己的孩子,在市场上闲逛,还为这孩子买了一个灰白色的、可以假乱真的狼形气球。
黑纱女人走得很慢,慢得很曼妙,细腰丰臀,一扭一扭间,引来了无数男男女女的侧目窥视,只是再一转眼,那些侧目窥视的男女瞬间也傻了,正如怀特一般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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