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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雷,你又噎着了!”一旁的库克摇了摇头,就是帮着拍打埃雷的背。
埃雷终于是咳出了星星点点的面包碎屑,却是把牙门堵实了,挡住了喷出的面包碎末,再一嚼也咽下了。
轻轻一笑,埃雷也是仰起了头,正想说话,却见着三人手里的面包都还在,库克手里的还好点,绿毛面包上有个咬痕,黑面包也多了两个缺口,而盖特、莫奇手里的竟是完好无缺,只是手指揉捏下,多了几道凹痕。
甚至于,盖特、莫奇都还站着,站在了一旁,没有与之一起坐下。
“怎……么了,不饿吗?”埃雷挠了挠头,另一只手上则是把着黑面包,又是送进了嘴里,支支吾吾地问道,“说来,大中午的,你们怎么就这么傻坐着啊,怎么不去找东西吃?大白天闲逛,活不过三天哦!”
埃雷笑了,傻笑着,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笑,所以笑得很傻,很单纯!
这笑声里,库克的头更低了,低得埋在了面包里,然后,开始吃了,一口一口,像狗一样,将脸赖在面包里,啃着,真像一条狗。
“慢点吃!库克,我刚说饿,你就真饿了,这也……”埃雷也是跟着咬起了黑面包,一口一口的,嚼着。
黑面包很硬,也很糙,糙得扎嘴,比绿毛面包还难下咽,但很耐饿,是贫民区里最实在的主食。
方才被噎着了,埃雷也是沉下心来,细细地嚼着,把唾液充分地揉进面包里,滋润着碎末。
而一边,像狗一样啃着的库克,急急火火地吞吃面包,很自然地噎住了,“咳咳”声中,那胸口、嗓子里的难耐,让库克很自然地挤出了眼泪,泪流满面了!
“慢点慢点,刚才还说我,你自己也这么不小心!”埃雷见着库克噎哭的表情,登时笑了,也别过手,给他拍起了背。
其后,埃雷又是看向那两个站着不吃不动的人,问道:“盖特、莫奇,你们不饿吗?”
“哦哦!”盖特笑了笑,咬了一口黑面包,只是嚼了两口就又不动了,用舌头把面包推到一边,就是腾出舌头说道,“我去弄点水吧,这面包太糙了!”
“对哦,没水怎么吃啊!难怪你们不吃……”埃雷瞬间释然了,也是有些尴尬。
盖特笑了笑,把手上的面包一放,就是到房里拿了个木桶走了。
莫奇也嚷嚷着要去,却被盖特拦下了,于是又站在了埃雷身前,依旧不坐下,也不吃东西。
“盖特!”眼看盖特走了几步,就快走出那条小道时,泪流满面的库克把他喊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噎住的嗓子也沙哑了。
盖特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放心,我知道去哪里拿水,也知道什么样的水能喝!你就在这好好陪着埃雷吧,也一年没见了!”
说着话,盖特就是走出了小道,一转弯,没影了,空留下满脸泪痕的库克。
埃雷也是不吃了,没有水确实也吃不下,就开始说话,把自己这一年的事都说给了库克听,从菲克斯城、山谷、瓦格山脉、奥利城、龙谷到黄金树,从圣龙·狄、艾妮琳、芙拉姐、阿布索伦、水龙贝莎到弗洛伊德、月见树、纳金斯,从魔法修行、山脉独影、龙族内乱、黄金树纷争、还有酒火之约……
一个个神奇的地方,一件件惊心的事情,一位位生动的人物,虽然埃雷说得不好,但也足够让库克和莫奇这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艳羡不已。
“埃雷,你……你不该回来的!”库克打断了埃雷无休止的叙述,拿着面包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把被啃烂的面包捏了个粉碎,掉落在地上,不予理会。
“啊?”埃雷顿了一下,不明白库克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看见面包屑撒了一地,就是嚷嚷道:“库克库克,面包掉了,全掉了,太浪费了,一天的伙食呢!”
“是吗?是啊,一天的伙食……”库克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黑面包碎屑,惨笑道,“是啊,这面包,以前,做梦都想吃,特别想吃!每天都去蹲点乞讨,甚至为它打架,为它流血!”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吃不下去了!”库克突然跳起,原本干涸的泪水再度狂流,人也疯癫了,大吼大叫之中,脏脚丫不断地踩踏着一地的面包屑,踩扁、踩烂,踩进碎石堆里、土里,踩成了烂泥,踩得完全不能吃了!
“埃雷,你不该回来的!你不该回来的,你就该在外头,风风光光的,而不该在这里,和我这个乞丐在一起!”库克把手中残余的面包也一把甩在了地上,又是大力踩了两脚,近乎咆哮地吼道,“我就是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我这种人,不值得……你该走,埃雷,你该马上走!”
埃雷看着疯癫的库克,惊得下巴掉了下来,只是喃喃地说道:“为什么要我走?你,不想见到我吗?我也是乞丐啊,为了个面包,打架流血,也为了活命,吃渣水,吃垃圾,我也只是条狗啊……库克,为什么要我走?!”
“喂,库克,注意点!”一边的莫奇也是才反应过来,身子一斜就是挡在了两人之间,抓住库克的肩膀就是说道,“埃雷这回来,不是挺好的吗,你发什么神经啊,想想他回来后的日子,多好!”
库克被莫奇这么一说,整个人瞬间就萎靡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门前,头也埋在了臂弯之间,不再作声,也不再露脸。
也巧,这时盖特拎着水桶也是回来了,刚好听到了莫奇的话,登时就老远地冲埃雷说道:“埃雷,别理他,库克他最近心情不大好!来来,喝水,喷泉边接的,还是以前那个味!”
“是吧!”埃雷呼了口气,看着有些奇怪的库克,也是信了盖特的话,就是急急地迎了上去,拿起水桶里的水瓢就是大喝了一口,说道,“嗯,还是原来那股子味道,凉凉的,还有股酸涩,哈哈,总算把刚才吃面包的干渴给解了!”
“是吧,好喝吧,多喝几口!”盖特呵呵一笑,又是给埃雷捞了一瓢水,送到了其手上。
“谢谢!”埃雷笑盈盈地接过水瓢,两口间就是喝完了,“畅快,盖特,谢谢!”
盖特却是摇摇头,看着埃雷,叹了口气,就是暗沉一副脸,一边拎着水桶,一边拉着埃雷回到了门前。
到了门前,盖特把水桶往边上一放,就是示意埃雷坐下,而自己却是靠在对边墙上,看着埃雷,脸上更加的落寞。
莫奇也是跟着站到了盖特身侧,一双眼晃荡晃荡,来回看着对边的埃雷和库克。
“你们,不喝吗?”埃雷被看着有些莫名其妙,就是指着水桶问道。
可埃雷刚问完,库克就是猛地扬起身来,一双眼睛瞪得通圆,只是大吼了一声“喝!”,就向桶扑了过去,如同狗一样,四脚着地,扒在了水桶边,也不用水瓢,头一沉就是打算喝了。
“库克!”离得最近的盖特一个机灵,就是赶在库克喝水之前,把水桶踢翻了,水撒了一地,库克也摔倒了,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滚了一圈,摊上了不少水渍和沙土。
“你们做什么啊?”埃雷更不明白了,手一撑地就是要站起去扶库克,可刚起来一半,头突然就晕了,身子也软了,力气瞬间没了,站不住了,更起不来,屁股一沉就又坐了回去。
“怎么回事啊,我没……喝酒啊!”晃了晃脑袋,埃雷发现自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眼前的三人,一横两竖的,很快变成了六人,再又成了九人,人影晃晃,晃得头更晕了,这感觉,就和前些天醉酒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库……”埃雷还想着叫他们扶下库克,只是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睑一合,天黑了,就昏了过去,
“酒?”迷迷糊糊间,埃雷依旧说着话,也是最后一个模糊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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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是很奇妙的东西!
春日里的雨水就是这般冰冷的水,奇妙地能将一冬的沉眠都浇醒,让万物重新认识到这个世界,生机与危机并存的世界。
没错,春天里,草木复苏,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但这冷水浇醒的世界里,猎食的凶兽,也一样苏醒了……
埃雷也被一盆冷水浇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这迎头的一盆冷冰冰的水下,即便是夏天了,还是有些冷冰冰的,头发也湿透了,披挂在额头上,滴着一连串的水滴,“唰唰”的,像一幕雨帘。
埃雷晃了晃脑袋,眼睑还在抖动,撑得很艰苦,颤抖的世界里,透着雨帘,隐隐越越可以看见几个身影,只是重影得厉害,完全看不清面容。
埃雷头还是很晕,下意识地就像用手揉揉,可手脚却动不了,只是听到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
徒劳无功下,埃雷只能眨眨眼睛,让自己可以看得稍微清晰些。
四周,有些昏暗,可总算勉强看得见——这是一个简陋的石室,没什么光线,阴暗的渗人。
埃雷看见自己被锁在十字架上,而脚边有个笼子,其内是蜷成一团怀特,它那灰白色的身子有些朦胧,依旧昏睡着。
眼前的几个人影也是看得见了,只是面目还有些叠影,模糊认不出面目。
可是埃雷却是猜到了,摇了摇头,就是嗤笑道:“里克叔叔,你可真厉害!我才刚刚进城,也只是在贫民区那邋遢地方逛了一下,没往你这富贵地方去啊……里克叔叔,你还是那么在意我这小乞丐啊!”(小说《封龙之刃》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