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有三天。
哀小宁每天都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她怕偶尔会来的哀源会不会在这里赶来,更怕这四周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几天不但平安无事,连平日里那些经常前面骚扰的兽类都很少见到,一切都出奇的顺利,直到小透再次叫醒了她,一条连接外界的通道就这样摆在哀小宁的脚下。
如果撂平时哀小宁可能还会思索这共中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在,如此的顺利到底是好还是坏,可如今她一心想要赶紧逃离这里,所以纵然有千个陷阱万道坎,对她来讲也会如履平地般头也不回的逃出去。
等确认哀小宁他们真的逃出去以后,门缓缓地打开了。
哀源的身后站在更廖。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逃出他们的监视……。
“主人,就这样放他们走?”哀源偷瞄了更廖一眼。
“她与我**相斥,如今也只能这样,好好看着她,那个水晶兽会治好她的~”更廖说完扭头走掉了。
哀源则直直地盯着哀小宁离去的洞口,目光由浅变深,由阴冷变得狠毒……。
曾经,他以为小宁的身体与哀的**相斥就无法承载属于宿主的命运,他做了那么多,可到头来哀却认定小宁是自己的宿主,处心积虑的想各种办法想将相斥化解。
这让下足了功夫的哀源如何能忍,他想到了杀死小宁。可哀似乎洞察到了他的想法,几次三番的询问小宁的近况,不便但如此还会亲自查看她的状况。
如果小宁死在这里,他自然逃脱不了干系,可如今她逃走了,而且这是哀默认计划之中,如果在外界将小宁杀死,他有足够的理由解释,想到此,哀源似乎又重新走近了宿主这个天大的梦想,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沉溺于自己魔帐之中的他已经越走越远……。
昔日的山水村已然换了另一副模样。
潮水退却。掩埋了近一个月的废墟都显露了出来。昆仑子一个人不顾族人的劝阻又重新回到这里。
石像已经左右各一半坍塌在一片水渍的废墟中,大水过去的痕迹还在,时不时出现一两个浅浅的水坑,被水冲来的各种残枝枯叶堆成一小堆分布在石像的四周,让一切看起来满目疮痍。
昆仑子将石像上面的枯叶一点点的移动,用手抚摸着这早已无法矗立的石像,五味杂陈的滋味让他连声叹息,一股浊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两道疲惫的身影。
“我们真的要去?”白乐睁大双眼看着更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乐看着不远处璀璨的灯火,突然有些迷茫,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现在更像是一条充满毒物的荆棘之路,她微微叹了口气,停下脚步。
翻过一座山,精疲力竭。最累最乏的莫过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彷徨。
白乐转身看着更骏,问道:“当初你离开的心情我似乎有所体会了呢~”
更骏抿了一下嘴,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那种感觉白乐又如何能体会的了呢,一种是好奇一种是恐惧,截然不同的感觉带来完全相反的态度。
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个温室的花朵,她热情开朗却也很是敏感,**坚强却心底难掩多愁善感。
“没事儿的,谁叫你上镜拍起来好看呢~”更骏故作轻松开起玩笑,这是隔了多久才对着白乐讲出这样的话来,只是自己一说出来便觉得十分的别扭和尴尬。
他想安慰白乐,自己却觉得像个蹩脚的小丑,滑稽地出了洋相。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哄女孩开心”。白乐斜了更骏一眼,没有丝毫的埋怨。看的出,她极力想要装作无所谓表现的豁达一些,可更骏哪里知道,只要是在他的身边,她永远都豁达不起来。
“那里有去往地狱的入口,必须要去!”更骏答道,伸出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他还是没有勇气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真怕她会闪身离开。
“走吧!”白乐往下一跳,跃过一块大石头,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
远处的霓虹变得模糊一片,他们越走越近,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不知何时会出现令人惊悚的闪光灯和那各种亟待窥探的脑袋。
黑暗里。
更廖稳稳地坐着,微闭着眼睛,那抬起的腿轻轻的摇晃着,手指时不时有节奏的点几下,直到眼前出现一道身影,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手中的钢盔面具掂量了几下又放了回去,对着来人说道:“好久不见!”。
白妮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似乎被强制带到这里,可看她的表情对这里似乎并不陌生。
“你交待我的事情都办完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呢?”白妮似乎很不满更廖的做法,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你急什么,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更廖不急于回答白妮的问题,反而把视线放到她的脸上,白妮虽然上了年纪,可保养得体,抛开冷酷的表情外也算是风韵犹存。
见他盯着自己看,白妮多少有些厌恶,她冷冷地说道:“你不要把我想成你一伙的,我可不会受制于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凭你我几十年的交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更廖说完呵呵一笑,听不出有丝毫的感情。
“交情?哼,你少跟我套近乎,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的嘴脸,就不会让我哥……”白妮怒气上冲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放了我哥?”。
不远处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细碎声响,哀小宁和小透彼此捂着对方的嘴,而小太则被哀小宁抱在怀里把脸撇过一边去。
要说这哀小宁和小透三人怎么会在这,说起来事有凑巧。
自从被小透救了出来,三人自认为可以逃离出去,可没曾想这地宫如同迷宫一般,小透来时的痕迹不但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小透记忆里的路线都神奇般的消失。
始作俑者当然就是哀源,他一方面怕主子对于宿主失踪一事发怒,另一方面又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主子不再追查,那成为宿主的心愿就会得以实现。
所以他既不能放了哀小宁也不能伤了哀小宁,只得把她们困于这地宫之中,静待风吹草动。
几人转悠了几圈误打误撞竟然听了白妮和更廖的话。
对于白妮失踪一事哀小宁自然是不知道,小透和小太更是一无所知,虽然不清楚内幕,但如今看见白妮竟然在这里和这个‘哀’见面,动动脚肢头都能想到事情的不简单。
哀小宁强装镇静,竖起耳朵听两人的谈话。
“白天的消息查到了吗?”更廖问白妮。
“你的眼线比我众多,这事情要问我吗?”白妮不悦。
“哼,他要是还活着,早晚是个祸害!”更廖看着白妮,站起身来慢慢地向她走去,伸手想要触碰白妮的脸,被她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要干嘛?”白妮一脸怒气。
“不仔细看,你还真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像~”更廖的声音里竟然参杂着几分柔和。
“不要提那个女人,若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和你联手~”白妮似乎对更廖嘴里的那个女人有着明显的敌意。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伤感,心情起伏在表情上就能看的真切。
“你恨她,我恨白芒,你想救白芒而我又想救她,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纠缠不清呢~”
“哼,她最后选了我哥,这点我不得不夸她有眼光,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白妮的话音还没落,更廖一个闪身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扼住她的脖子,面带凶狠的他冷冷地一字一句道:“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白妮的表情变得扭曲,她拼命地抓住更廖的手,用力的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要是死了就拉你来陪葬”。
听到这话更廖的手却慢慢地放松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惊讶于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所以当他松手的时候竟然滑稽的又将手拍拍白妮的后背,笑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呢”。
逃过一劫的白妮甩开更廖的手,用手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缓了足足有几分钟,这才喘着长气对更廖道:“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我现在就要一个结果,否则咱们就一切免谈”。
见白妮不依不饶。
更廖往外看了一眼,不多一会儿,只见几人黑色的身影抬着一具透明的棺材走了进来,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白妮走进几步往里面一瞧,双手扒着棺材大声叫道:“哥,哥!”棺材里躺着的人正是白愁的父亲白芒,他浑身挂着冰霜,脸色暗黄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许久的僵尸。
“要不我抢救的及时,现在的他可就是一摊灰了,如今留个全尸给你,也算是给你个念想”。更廖的话冰凉而无情,似乎看不出白芒在世时两人之间的亲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猎魔圣典有起死回生之效,我要你救活他!”白妮情绪激动,此时她害怕更廖出尔而尔,不履行自己的诺言,或许从一开始她内心就未曾真正的相信过眼前的这个人,时至今日他的所言与自己所想一致,虽然心有准备可似乎有种赌徒般的不甘心,强迫自己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答应过我的~”白妮几近恳求。
“你知道我对他的恨有多深,让我救活他?哼……哈哈哈”更廖带些戏谑的表情看着白妮,“你认为机率有多大?”。
白妮一听直扑到更廖有身边,一把揪于他的衣服,脖子里的青筋暴突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救不活他你也要死!”
“哼!”更廖一巴掌拍掉白妮的手,反问道:“我死?你以为用宿主的名头就能利用我吗,你的方法根本不可用,宿主还是一样的排斥我~”更廖的脸色也骤然变暗,他指着白妮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刚才忍了你这么久,无非是想看看你耍什么把戏,如今看来你还是让我失望了,不是我不救他,而是要让你去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