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只是一个字而矣。却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被猝不及防地拥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那样的紧。那样的在乎。透过一个怀抱。全然感受得到。
那一刻。男人的愕然。然后不信。然后狂喜。那乍然仿佛能够照亮一室的璀璨笑容。南邰瑜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便像是不会忘记那梨花树下。少年的一笑般。
“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
南邰瑜直接道。反而让耶律铮云心底生出疑虑。可是。他望着她琥珀色的清亮眸子。那么亮。那么彻骨。话语。便那么脱口而出。
”你说。别说是一件。便是百件。千件。我都会为你做到。”
不是甜言蜜语。而是他的承诺。南邰瑜轻笑:“不要百件千件。只要你记得便好。待得以后。我会说出的。只是到时候。不要失约。”
耶律铮云本能地猜测是什么事情。可是。南邰瑜的回应。却让他暂时不想要去想些会破坏两个人方方交集起來的情感的事情。而且。男人握住了少女的手。沒有使力。抬眸。认认真真地承诺。一字一顿地诉说:“耶律铮云会在乎南邰瑜一生一世。我给你的承诺。永久有效。”
在乎她一生一世。便是她的要求。只要他能够达到的。他愿意为她去做。这个承诺。第一时间更新 何其的大。
南邰瑜沒有挣出自己的手。呐。流年。我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呢。
忘不了你。我以为。永远不与铮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便是得到了惩罚。便是能够不那么痛苦。可是。我突然间。便不忍心了。不忍心让面前的这个男人。承受着这份我所施予他的痛苦。
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因为我永远无法释怀你的存在。可是。我希望。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得到幸福。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南邰瑜突然开口道。这个被她一直隐藏着的秘密。此时此刻。面对面前被喜悦与满足所占据全部心神的男人。第一时间更新 她便那么像是闲聊一般。毫不在意地坦白。
“嗯。什么事情。”
耶律铮云的眸子中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垂首把|玩着女子纤细的五指。似是失神一般。
女子趴伏在男子的肩头。冰凉的唇。轻轻地凑近男人的耳际。慢慢的。带着些笑意:“我以前有过一个名字。是南明熙。”
男人的身子一僵。南邰瑜清晰地感觉的到。因为两个人如此地接近。
可是。她却像是丝毫也不在意男人接下來的答案与想法一般。轻笑一声。手掌轻轻一推有些僵滞的男人的胸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顺势躺在了榻上。拉起了被子一角。挑眉间。尽是一股子风流洒脱:“夜深了。我要睡了。王爷自便。”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扔下了怎么样子的一个炸弹一般。自顾自闭上眸子。这样的南邰瑜。有别于往日的倔强与偶尔闪现的忧愁。反而是多了些肆意的活泼。耶律铮云久久沒有回神。只是一会儿的时间。耶律铮云便只听得到平稳清浅的呼吸声在室内响起。
无奈地摇头。方才脑海中各种各样杂乱的念头。因为南邰瑜的惬意放松的样子。而像是一个气球般。啪的一声。轻轻一下子。戳破了。起身。望着女子平和清丽的眉眼。手指隔着空气慢慢地描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眼中。染上了真实而动人的笑意:“怎么这么傻。”
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他以为。她会在百般筹谋。万般纠结后告诉他这件隐情。他以为。这个匪夷所思的真|相。会像是一根刺一般。永远横亘在两个人的中间。可是。耶律铮云从來未曾想过。南邰瑜会这么近乎于儿戏地告诉他这个许多人竭力隐藏的秘密。
“今日的话。一个字不得传出。”
男人沒有动。寝宫之中。应该只有他和南邰瑜两个人。一个已经熟睡。一个。站在原地。他在对谁说话。
“遵命。”
这一夜。许多的人像是往日一般。沒有波澜。死水般沒有变化的渡过。而有些人。则是彻夜难眠。
。。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真的便是幸福的开始。耶律铮云和南邰瑜之间的相处。自然而然的铺展开來。那是一副温馨宁静的画卷。随着画笔的缓缓流动。流淌着独属于这样两个经历太多的男女之间的惬意与幸福。
他会每日里尽量抽|出时间來隆安殿看着她吃药。她会因为药汁太过苦涩而皱眉。展现出孩子气的不愿。甚至会耍赖。而他。会捻起一枚蜜饯。带着诱哄意味儿的答应许多不公平的条件。旁人觉得他的耐心好。南邰瑜却可以望见他眼中的乐意与开怀。自初见开始。从來沒有这么开怀过的样子。
她便也越发放纵自己的真实情绪。不加掩饰。不加阻塞。向着这个自己动了真心的男人。展现着自己的所有。
“唔。我刚才那步棋下错了。重新下过。”
一袭白色衣裙的女子。柳眉微蹙。在男人含|着自得笑意的下一刻。伸手便盖在了棋盘之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莹白如玉的掌心。正正好将棋盘左下角完全罩住。让男人的下一招一步绝杀。无法下手。
“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的一声。男人无奈地将棋子放下。叹息。对着突然间活泼了太多的女子:“我可是记得某个人以前棋品极其的好。落子无悔真君子。让本王深感佩服呢。”
南邰瑜斜斜地挑了挑眉。唇边的笑自得:“那你应该也知道另外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很抱歉。我既是女子。也自认为不是君子。”
“那我便是随便能够欺之以方的君子喽。”
耶律铮云佯怒。在那张英俊与威严日益并重的容颜上。倒是真的让周围伺候的人暗自心惊。
“自然是不同的。”
耶律铮云暗自侧耳。觉得南邰瑜后面的话。他很期待。
“你是只有我可以欺负的。爱人呀。”
最后三个字。她用着一种婉转的语气像是吟诵一首诗歌般道出。这一瞬间。明明还是一个女子清丽的样貌。却莫名的。有种风流公子情挑佳人的肆意。
耶律铮云的脸颊。轰的一下。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当他意识到南邰瑜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当他看清女子眼中那刻意的缠|绵时。刷的一声。站起了身子。起的太猛。甚至将手边的棋瓮撞的歪了一下。若不是南邰瑜手快扶住。恐怕真的要玉珠四溅了。
”本王想起还有些事情沒有处理完。你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忙忙地走了。真的像是生气似的。周围伺候的宫人暗自不安。有自诩伶俐的。已经想要对南邰瑜进言了。毕竟。她虽然得到了摄政王的盛宠。是唯一被摄政王殿下带入宫中的女人。这些时日伺候下來。这些宫人也相信对方将來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只是。现在的南邰瑜。终究还是无名无分。
“收起來吧。”
方才的惬意自在。仿佛是昙花一现般。自女子的容颜上消散。她的眸子沉静。面色淡然。淡淡的。甚至像是沒有了感情的凉薄。方才还着紧的棋盘。棋局。此时此刻。女子毫不留恋地转身抛诸在了身后。
这样前后转变。乍然的很。这些伺候的宫人。这些时日却是见得多了。丝毫不觉得稀奇。甚至是觉得应该。因为。宫中惯來便是如此。君王之前一张容颜。君王之后。另外一张容颜。耶律铮云虽然不是君王。此时的他。却胜似君王。
南邰瑜的样子虽然宫人们不觉有异。在那双异常沉静的眸子的注视下。到底是不敢多言。低声应是。从來这隆安殿伺候的第一日起。教导的嬷嬷和管事的总管。便已经告诉过他们一个道理。这隆安殿中。只有一个主子。只有南邰瑜。便是耶律铮云。在隆安殿中。也不得让他们越过自己的主子去。
有机敏的。知道些许那个曾经很受看重的碧心的些许下落。自然更是小心翼翼。
宫人们的心思还有她们受到的警告。南邰瑜是知道些许的。可是。不在意。
南邰瑜懒洋洋地斜躺在躺椅上。晒着那带着些许暖意的阳光。微微阖上了眸子。什么也不想的样子。看起來便是一副宁静的图画。
这样的日子。倒是真的很好了。于她來说。
她尽力给耶律铮云幸福。还报一份情深。其他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唯有她自己。清晰明了。
。。
耶律铮云面上的红晕在走出隆安殿。被冷涩的寒风吹拂的瞬间。便迅速地消散。他回首望了一眼那殿宇。苦笑:“瑜儿。你这又是何必。”
若说一开始。他真的沉浸在幸福中。沉浸在她对他坦白身份的放心中。那么。经过了这么多时日的相处。便是不去询问她宫中那些人任何事情。作为喜欢的人的任何一点异样。他怎么可能不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