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正想着心事却被远处传來一声太监音吓了一跳躲避不及她见到领头的人竟是撕布机
同时潘忠良也看清了她的脸于是就地向她行了个礼只听毛骨悚然的声音刺激着耳膜:“老奴拜见贤妃娘娘”身后的小太监们也都跟着下跪行礼
大晚上的听到他的声音和撞鬼也差不了多少鹤儿十分无奈:“都平身吧”
“谢贤妃娘娘想不到竟会如此巧合又碰上您吃撑了”他一脸奸笑边说着便向她转头看了眼睿思殿似乎猜到了什么
“潘公公呢又是东花园假山一游只是带了这些人恐怕多有不便吧”鹤儿不甘示弱翻旧账是吧她自信不用高上的身份一样压得住他
出乎意料他不但沒有继续言语连表情也沒改变却干笑一声竟应下了:“娘娘说的是”转头命小太监陪护着她
鹤儿懒得理他于是快步回到了卧琼殿
第二日早朝刚下赵恒便气冲冲來到了卧琼殿刚进门未待众人行礼他便怒声道:“梅鹤儿朕是否太惯着你了从今天起罚你禁足卧琼殿两月断俸三月”说着阔步走向玫瑰椅皇袍一扬坐了下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众人见势不对通通吓得跪到了地上鹤儿猜想定与花醉有关不过她也沒做什么难道有想法也是罪那也太欺负人了吧心里不免有些愤然于是道:“官家若这样宝贝它何不放鹤儿出宫让它來做你的娘娘”
“你放肆”他一拍桌案所有人都一哆嗦指着她又道“如今已被你放走朕到哪里去找它”
花醉并不只是一只鸟那样简单它是个贡物如今使者还未离去鸟却先飞了难道堂堂大宋连一只鸟也看不住还是只道对它漠视任它來去但它代表的是贡受关系漠视它等于漠视吐蕃这对以后宋朝的统治很不利因此他极其愤怒从來他的话都是天理人人都该顺应偏偏她要反他
她一愣放走了难道昨夜笼门沒有关严可依花醉那般怡然自得的样子即使开了门它也不会主动飞出去何况就算飞出去也出不了睿思殿啊“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赵恒的眼神微微凛冽
“真的不是我我梅鹤儿做事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的话也休想诬赖”她只觉自己冤枉至极心中不禁激起一丝怒气
他忽然觉得有点道理她还会怕认罪“不是你朕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想放走它的人了”
语音刚落只听跪在一旁的小蛋子磕了个响头声音颤抖道:“官家饶命是小人放的”
鹤儿心下一惊是他莫非昨夜他并沒有回去睡觉而是尾随而至在她之后放走了花醉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会呆头呆脑如他想尾随她到睿思殿放走花醉又独自返回不被抓个现形几乎不可能甚至他连笼门都未必能打得开;况且看到她沒有放鸟他再糊涂也一定不会妄动
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糊涂蛋不明就里只当是她放走的一心想着替她顶嘴想到这儿她不禁感慨凭他那豆大的胆子做出这个决定是要鼓足多大的勇气啊
赵恒怒目而视吼道:“是你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小蛋子吓得已经结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來鹤儿立刻來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便想解释清楚否则这样下去他会被冤死的她正色道:“听着真的不是我放的”
他听后连连点头:“对官家真的不是娘娘放的是小人放的”
她只觉得头疼这话从他口出说出不像是认罪倒像是在吹牛皮和他无法沟通于是转向赵恒道:“也不是他我能用性命作保我这下人一向心智残缺这会儿定是以为什么功劳呢抢着邀功”
小蛋子一脸冤枉:“小人不残缺……”
“闭嘴”她犀利的目光瞪向他他立刻鼓起两腮嘟着嘴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这时潘忠良慢条斯理的说道:“老奴昨夜只是在睿思殿附近恰逢娘娘谁也沒见到娘娘做了什么沒准是花醉想家了自个儿转开了笼门飞回去了”
你个老阉狗诬陷还拐弯抹角鹤儿满心怒火正欲回骂他突然一愣意识到了什么
他无意中竟然用了“转”这个字昨夜她就发现吐蕃的鸟笼与这里的有一些区别大宋的鸟笼笼门无非就是上下左右翻动而花醉的笼门是转动的中心有轴四周有阀锁固定她从來沒见过研究了好一会才看懂而潘忠良也绝对不会做填食送水这种小太监做的事看來他身上有鬼
鹤儿心中怀疑边走向他边随口问道:“潘公公昨夜去了哪里啊”
“回娘娘老奴遇到娘娘时是从天章阁回來的路上”他微微垂头一副恭敬态度
她打量着他试图找出什么仔细看下果然看出了一点端倪:“潘公公的手怎么了”那是三道颇深的血痕
“老奴今早派人送來的花篮里就是昨夜守候在御花园亲自为娘娘采摘晨脂玫瑰不小心伤到些皮肉不碍事”
“为我”她看了眼霁云霁云这时也配合地抬起了头冲她点了点头
“娘娘是官家怜爱之人老奴煞费苦心讨好一次也不足为罪吧”潘忠良说得谦卑有礼
赵恒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不再说话而是不动声色地饮起了茶
“撒谎的前提是对方不了解实情这皇宫里也许你骗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我”鹤儿说着一把搬过他的手腕看着他的伤痕
她接着道“我在民间这种伤见多了被草树的刺划伤伤口会红肿外翻而你的恰好相反是内陷的说明伤你的东西不但尖锐还有弯钩把你的肉带了出去什么东西是这样的我能想到的只有花醉的利爪”
他下意识看了眼伤口故作镇定一笑:“启禀娘娘之前的确是您说的那样由于伤口愈合才会……”
突然赵恒手中茶盏的飞了过來几个飞转最终就爆在了潘忠良脚下他吓得一抖顾不得热茶与碎碴立刻就地跪下颜色大变:“官家”
“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昨夜被你打发走的小太监并未离开而是躲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并立即回禀了朕心肠恶毒存心嫁祸你以为朕真的会怀疑贤妃不成那只是在给你机会主动交待沒想到你真是冥顽不灵朕断不能再留你”
潘忠良吓得面如死灰连连叩首:“官家饶命看在老奴多年來尽心伺奉的份上饶老奴一条贱命吧官家饶命……”他再次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渺的情分上但他不后悔要怪只能那只傻鸟被关的还挺舒服居然不肯出來他只好伸手去抓它反抗之下一扑腾就这样伤了他
赵恒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还真是他心中愤然想着:朕费尽心思犹恐留她不住枉你素來称自己是最知圣心的人如今却在暗处放矢更加罪无可恕“來人拉下去杖杀”
他一听知道自己劫数难逃反而安静了下來郑重地磕了个头道:“谢官家留全尸”接着被侍卫拉起托向殿外
“等等”鹤儿心中仍有疑惑论起他们之间的渊源不过是他在殿前被自己揭发赵恒也及时为他澄清了要论损失也不过就是以后必须更加谨慎这点仇怨至于深到铤而走险陷害自己吗还是这些老太监的心理已经扭曲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于是走到潘忠良身边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转头看着她她知道往常他会顾及身份掩饰着情绪而这个时候他完全沒有必要隐藏此时他看她的眼神也最真实她看到那是恨除此之外他的眼神中不带一丝的悔意就像早料想到可能有一天会是这样结局却执意如此一样他沒有说任何转身被押着走了出去
她转身看向赵恒:“官家知道吗”
他目光一转:“他也许是嫉妒你的美貌吧”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如月那件事
她“呵”笑一声沒有继续说话或者说是聊不下去了不过还是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什么的她也不相信他进门时的那副样子是沒有怀疑自己的表现潘忠良只是心中有鬼又抱有负荆请罪的心态才会在慌乱之下认了罪
他翻脸如翻书一般林大哥就绝不会这样想到这里她不禁心惊自己为何要把他同林大哥比较心中不由得有些错乱感自己不会……不会
心里越想越愤懑不禁想下逐客令:“官家最近有去过拂月殿吗官家应该多陪陪胡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