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饿狼发出一声得胜的叫声,爪子带着劲风扑过来,血口大盆直逼冷筱婉的脖颈,这是一只经验老道的狼。“啊……”冷筱婉尖叫一声,用手臂抵挡过去,吓得把头埋入到自己的披风里,等待那种撕心裂肺地疼痛从手臂传递到全身上下,却没有预料的痛楚,只有听见狼哀嚎一声,啪地一声,好像跌倒了?
“你没事吧?”有个男人地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急切和关心:“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也不让侍卫跟着,这地方是女子独自能来的吗?”沙沙地踩在雪上的脚步声,说话的人走了过来。
得救了?!是谁?冷筱婉向来人望了去,来人一袭胜似白雪的长袍,眉目如画,目光温和,一只纤长白皙,骨骼分明的手伸向她,冷筱婉呆呆地看着来人,接着把手放到他的手里。男子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待冷筱婉站稳后,就放开了冷筱婉,就像书中写的书生那样,谦和有理,如翩翩君子。
“谢谢!”冷筱婉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来被吓的着实不轻,刚才那还凶残的饿狼,被一柄剑刺死,倒在地上,剑柄上挂着的流被风吹得左右摆动,刚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从小一帆顺风的冷筱婉不禁悲从中来,一双眼睛瞬间红了,最后竟……发展成了,用手抹眼泪嚎啕痛苦。
“你没事就好,”男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冷筱婉,温和地目光中闪烁着慌张,第一次有女子在他面前哭得那样稀里哗啦的。
“逸尘——”有男子的声音喊道,冷筱婉忘记了哭,循声望去,一个少年走了几步上前,身后是丛丛开的正美丽的梅花,他合手喊道:“我还以为你做什么去了,原来是英雄救美去了,你眼神劲可真好!这大冷天的,姑娘,不如一起喝酒吧。”那人喊完,疯笑着钻入身后那梅林中。
被唤作逸尘的男子,脸上飞上一朵红云,他说:“姑娘莫要听我那兄弟胡闹,诚然天气冷得厉害,那梅林后有一小亭子,烤了碳,温了酒,不如去暖一暖,姑娘一定是来参加梅宴的那家千金,这里只有我们几人,没有护卫,不如先一起赏梅花,待梅宴开始再一道去。”
冷筱婉总算恢复些理智了,心中羞赧不已,她怎么就突然哭的稀里哗啦了呢?一定是被这恐怖的野狼吓住了,以前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姑娘,这边请!”刘逸尘迈开步子在雪地里走了三两步,然后忽然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裳,他回头,哭的通红的眼睛更加可怜兮兮,
“那个……我脚扭了,”冷筱婉觉得自己丢人简直丢到太平洋去了,但是脚踝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即使丢人也罢了,总不能在这冰天雪地里,一拐一拐地自己走回去,况且她还不认识路,万一再遇见个什么饿狼,哪里还有第二条命。
男子看着冷筱婉,眉头微蹙,冷筱婉想,是不是自己求助的太直接了,让人家有点厌恶?冷筱婉讪讪地放开手,罢了罢了,自己也真是的,来这古代当深闺千金才多久的时间,怎么就这么娇气呢?不过就是脚扭了下而已,冷筱婉抬脚挪了一步,钻心地疼,眼泪不自觉的就涌上眼眶,好像不是一般的扭伤,该死的,怎么能疼得这样厉害。
“别动,”刘逸尘伸手抓住冷筱婉的胳膊,他低声道了句:“姑娘,恕在下无礼了。”
冷筱婉腾空而起,惊得她默声呐喊几声,视线中他线条流畅的下巴,嗅觉中满鼻的竹香,冷筱婉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和委屈,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就是为了让她有场艳遇嘛!她怔怔地靠在陌生男子的手臂上,胡思乱想着。
踩过洁白的雪,穿过落花纷纷的梅林,一座茅草亭子映入眼帘,连同的还有梅花树下,那摆放的一张小桌,旁边烧了热烘烘的碳,温了醇香的黄酒,当然啦,更加让人注目地则是坐在碳火旁烤火的三个男子。
一个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脸颊苍白、且有些消瘦,一头青丝随意用发带绑了,像个纠缠病榻的病人,但一双剑眉中的英气,以及眸光中的睿智却怎么也被忽视不了。一个玉冠束发仅着了黑色的长袍,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尽管此刻他只是将温壶从炉火中端起,就着桌子上搁着的几只小酒酌倒入黄酒。至于另外一个,张扬明朗的五官,灿烂如冬日暖阳一般的笑容,可不就是刚才说话不着调的小子。
而此刻,这三人全把视线移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冷筱婉、以及抱着冷筱婉的逸尘,非常有默契地露出挪揄的眼神,冷筱婉就算再如何不会识人心思,但那个笑得一脸张扬地小子又开始不着调地道:“这就抱的美人归了?”她也该知道找个地洞钻了。
刘逸尘一个眼神看过去,魏尚那家伙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冷筱婉被看得、调侃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这情况就是搁在现代,也是蛮让人羞赧地找地洞钻,何况是在保守的古代。
“瞎说什么劲,一天不教训你,皮痒了是吗?”刘逸尘径直抱着冷筱婉放到椅子上坐好了,接着道:“这位姑娘不过是被狼吓着了,扭到脚,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并不是有意冒犯。”像是在跟魏尚讲,实际是在向冷筱婉表达自己的歉意之情,也是免得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