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害姑娘又想起刚才的事了,”逸尘致歉,冷筱婉摆了摆手,大家闺秀那些看来的礼仪也丢到脑袋后了,她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宽大的袖子却正将刘逐温好放在桌子上的酒壶拂到,撒了一桌子的酒水,迅速地蔓延,到另外一边,九爷避之不及,衣袍被打湿个正着,坐在九爷旁边的魏尚一个惊诧,急忙拿起备用在一旁的毛巾。冷筱婉见罢,缩了缩脖子,她不是故意拂到酒壶,更不是故意打湿九爷的毛毯。
九爷伸手挡住了魏尚的手,眼底冷漠得很:“不过是腿废了罢了,还没到什么都让别人做的程度。”
冷筱婉睁大了眼,喃喃道:“对不起,”声音很小,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听见。看着九爷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衣袍,把迅速变凉的酒拂去了,从魏尚的手里抽过毛巾,一一的拭去余留的酒渍,“倒是浪费了逐老弟亲手温的黄酒。”
魏尚很委屈:“九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
“魏尚,你今日话太多了,”逸尘说,魏尚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不过整个情绪酒低了很多,刘逐把酒壶重新收拾了,给炉火添了碳,淡淡地道:“不过是一壶绍兴黄酒罢了,九哥想喝多少,温多少便是,你这样说话,我们倒是习惯了,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呵呵……”九爷笑了声,眉间的冷漠淡了很多:“也都是你们小心翼翼给害的,冷姑娘,真是抱歉了,小事情罢了,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冷筱婉本想摆手说哪里哪里,但一想到刚才的事,就收了手,低头说了声道:“说抱歉的人该是我才对,都怪我手脚笨重的。”
“冷姑娘,我这班哥们都是矜贵的主,讲话也惯阴阳怪气的,你别太往心里去。”逸尘直话直说着,一边朝某个方向招了招手,有守候在一旁的小厮走来,手脚飞快的收拾了残局。
“大家叫我筱婉就行了,叫冷姑娘听着挺别扭的,”
“筱婉,”魏尚那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看你的模样,年纪应该比我小吧,我今年十七 ——不到,你多大了?”
“小尚,”逸尘皱眉呵斥,这小子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女子的芳龄是随便能问的吗?
“我啊,今年十四,就快满十五了,”冷筱婉想了想,直接的说了,魏尚高兴的一顿乱跳,“哈哈,终于有个比我年纪小的了,筱婉妹妹幸好你比我小,不然我又得多一个姐姐了,”
冷筱婉看着魏尚这个小少年高兴的手舞足蹈,心中一阵无奈,谁是你筱婉妹妹了?叫姐,你这个黄毛小子,姐的灵魂可是二十岁,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个身体是个小女娃呢。
“你们呢?”冷筱婉看着其余的三个人问,她才不管什么男女之嫌,都知道她多大了,不问个清楚,是不是太亏了点?
其余三个人一阵面面相觑,哪有女子这样直白问男子年龄的?更何况他们三个是谁?长安城中的人不应该都知道的一清二白的吗?特别是待字闺中的女子。
逸尘代回答了:“我二十一,我堂兄刘逐二十二,九哥刚过而立之年。”
冷筱婉点了点头,目光被刘逐刚温热出炉的黄酒给吸引住了,她不自觉地吐了吐舌头:“刚才真的是糗大了,也浪费大了,能再分我一杯酒吗?我太喜欢喝了。”
刘逐抬头看了冷筱婉一眼,伸手倒了杯,大的,冷筱婉端过,咕噜咕噜地仰头喝起来,就像二十世纪喝低酒精饮料一样,太过瘾了,逸尘看着冷筱婉,说:“这个酒喝着虽然感觉不太辣,后劲可是很足的。”
“看她的酒量,喝这一杯,不碍什么事,”刘逐说罢,分别给大家倒了一杯,喝酒赏梅花这事才算是回归正题了。
就像逸尘说的,这黄酒的后劲还挺大,一杯见底,冷筱婉眼神微醺地靠在椅子上,索性这椅子大,还垫了软软的毛毡毯,她才能坐的那么舒服,身子暖洋洋的,整个人处于春风之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