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认真考虑好了?”
“是。”珑玥点了点头。
“为了你那师哥?”顾长宁冷冷地问道。
“不,为了龙筝后人的使命。”依然是不卑不亢,珑玥面色平静。
“我若执意要走,你用任何方法,也都拦不住我。”这样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回荡在大殿之中,余音绕梁。
顾长宁不答,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端详着眼前的人儿,她娇小的身躯里,蕴藏着不屈不饶的力量,顾长宁想要抽走那些阻碍着他的力量,让她安安稳稳地呆在自己身旁,可又担心折断的是她的翅膀。
那些顽强奋进的因子,在她的身体里闪闪发亮,于是,她温婉的模样便更鲜活,更具灵性。
像是隔了半个世纪一样,顾长宁终于开口:“好,那朕就封你个护国琴师。从今日起,你好好的辅佐朕,待边关烽火熄灭,天下太平,朕自然不多留你。如何?
珑玥也终于算是听到了个比较满意的答案,“谢皇上。”她掀起绣着碎花的裙角,叩首谢恩。
顾长宁看着那乌黑的一头秀发,垂在理石地面上,他蹙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倘若折了这双翅膀,能否还她个完完整整的天堂,顾长宁现在还不确定,所以有些话,还没到时候对珑玥说。 ;
顾长宁传来曹公公:“带玥姑娘到楚卿宫。”
曹公公带路,珑玥跟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想说什么,却发现顾长宁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珑玥想说的话一时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顾长宁深邃的目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平静,“想问什么?”
“何时出发?”珑玥回。
“需要多少兵马粮草,还有作战计划,你可都想好了?”
“我知道了。”珑玥转头,跟着曹公公出了殿门。
楚卿宫地角偏僻,处于整个皇宫的西南方向,这四周除了一个皇上闲置的书房之外,没有其他宫殿,只剩下身后宫墙外的一座苍翠欲滴的高山。
宫墙虽高,却也挡不住那山的巍峨。
珑玥望着牌匾上的楚卿宫三个字出神,那是一个大气的蓝底黑字流着光的牌匾。
她忽然想到了竹里馆的小牌匾,那个木制的牌子,与眼前这简直是相形见绌。
即使竹屋不比这一砖一瓦坚固温暖,可她还是希望此刻她仍在那个竹屋里。
曹公公看她不说话,小声问道:“姑娘可还满意?”
珑玥微微颔首,边往里走。
曹公公也跟着进去,接着道:“皇上说,玥姑娘喜静,特意把这安静的地方留给姑娘,奴才也没给玥姑娘安排宫女丫鬟,怕不合姑娘意。”
“呃,姑娘有时间亲自到奴才那儿去挑?”
“劳公公费心了。”珑玥浅浅微笑地应着,腮边荡出了个小梨窝。
“不不不,是皇上更费心啊,这楚卿宫的构图是皇上亲自拟的,花了三个晚上啊。”曹公公边说着,边观察珑玥的表情。
可珑玥听得漫不经心,腮边的梨窝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只随便地应了一两声。
廊腰缦回,珑玥也不多做停留,她感受到了龙筝,就在不远处,于是她快步走进了正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端放在花梨木案桌上的龙筝了,珑玥上前摩挲着,连细细的纹路都没有一点磨损,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龙筝不在身边,珑玥总是觉得不踏实,今日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落地了。
……
傍晚,一直白鸽从高高的宫墙里飞了出来。
顾长宁和萧匀在养心殿门前站定,萧匀指了指那夕阳之中翻飞的掠影。
“射下来?”萧匀随手从身后拿出弯弓。
“不必了。”顾长宁拦住了萧匀那只要拿箭的手。
 ;;“让她报个平安又何妨?”
“可凤允……会杀过来吧。”
顾长宁笑着拍了拍萧匀的胸口,“阿匀,你萧家军都是吃闲饭的?”
“呵呵呵……”萧匀尴尬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