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打马回府,众小厮随行,墨砚眼尖,“主子,那不是熙乐院的菊香姐姐吗?”穆泽冲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着桃红马甲的丫头从门房的影壁墙中走了出来,不是菊香是谁!
“世孙。”菊香蹲身行礼,“我们小姐说,孙小姐一大早就来了侯府,现儿已经安顿在寿安堂了,看样子是打算常住了。”
穆泽闻言头痛不已,这孙小姐并不姓孙,而是老祖宗的侄孙女,叫蒋桂兰。
小时还好,虽有些粘人,但声音软得像糯米糖,长得像是q版芭比娃娃,萌得人一塌糊涂。穆泽待她如亲姐妹般毫无二致,有什么好东西都记得给她一份;后来人大心也大了,穆泽就疏远了她,可她还像团儿火似的追着穆泽跑。。。。。。
穆泽吩咐墨砚去寿安堂和秋芜院传话,说最近有些忙,须得在太子府多住些时日。墨砚进了寿安堂,大夫人杨氏也在,就麻利地说了。
老祖宗似笑非笑地望着杨氏道:“早不忙,晚不忙的,桂兰一来,忙得过家门不入了!”
墨砚见话锋不对,赶紧跪下道:“主子在回府途中是被太子追回去的。”
老祖宗摆摆手,示意墨砚退下,墨砚无法,只好行礼退了下去。
老祖宗意味深长地望着杨氏道:“一起玩熟了的兄妹,都知道害羞了,可见泽哥儿是真的长大了。”
大夫人杨氏玲珑心思的人儿,怎么不知老祖宗的意思,但她真心不想娶这么娇气的表小姐回来,就委婉地说:“终不是至亲骨肉,还是要避嫌的;泽哥儿打小就知道分寸,就像待文姐儿,多是怜惜,后来大了,就主动疏远了。”
老祖宗揪然不乐,沉了脸道:“泽哥儿的身份总要配高门贵女的,不然也不像!早早寻访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总好过那不知底细、性情的!”
杨氏唯唯应了。度泽哥儿的婚事她们这些内宅妇人未必做得了主,不想惹老祖宗不快,就转了话锋道:“老祖宗吃的盐比我们吃得饭都多,看人一准的!泽哥儿的媳妇要靠您掌眼呢!”
老祖宗转怒为喜,推心置腹道:“也不是只你顾全大局,我想兰姐儿虽娇气些,模样、家世却是顶好的,又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你们身子骨儿也硬朗,做人媳妇子还能纵得她像个闺阁女子似的?总要拘了她性子,泽哥儿媳妇以后可是掌家理事的宗妇!”
大夫人杨氏疑虑顿消,就小小恭维道:“老祖宗惯会调教人儿!想我当年入府那会儿是两眼一摸黑,还不是老祖宗手把手教的?兰姐儿多聪明的孩子啊,经了老祖宗的手,天潢贵胄还不跟咱抢人啊!”
老祖宗越发喜欢,微笑道:“这是咱娘们的私房话,泽哥儿的婚事还要侯爷最后拍板。”
大夫人杨氏更放心了,感激道:“儿媳愚钝,凡事还要爹娘操心。”
“咱不是那小门小户的人家,亲事成与不成,还是亲戚。告诉璐姐儿,也别成日防贼似的,就是心疼兄弟,看着也不像;兰姐儿那样一个爱娇的性子,百般讨好她,爱理不理的也算了,这一次可是太过了!”
杨氏慌忙答应了,偷觑了老祖宗一眼,呐呐道:“是媳妇疏于管教,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