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元年,羌人叛乱,旬日之间,天下震动。
马超、赵云、孟达、孟坦四人随马腾返回了冀城,进了马腾的兵营正式开始了从军生涯。
此后在营中,马超、赵云、孟达、孟坦日日随军士出操演练,开始以为马腾会安排四人熟悉兵法战策,战阵指挥!
没想到竟然需要从一名光荣的长枪兵做起,穿上重达三十余斤的玄铁铠甲战袍,拿着制式武器,与战士们同吃同睡,一同操演,马超、孟达二人嘴上叫苦不迭,练得却是十分认真,以至于每天累得死狗一般,倒头便睡。
期间马超写过几封家书,告知母亲自己的近况,母亲回信安慰,提及家中情形,小弟马休已经四岁,十分健硕。
贾申借着押运军需,到过几次军营,向父子二人汇报了此次视察得到的汇总。提及两家产业已渐渐融合,有酒肆十五家、客栈八家、车马行十处、粮店七处,铁匠作坊六处。
同文书局和同轨车行更是不得了,已经开了三十处,不但是关中三辅、三河雒阳、凉州连益州都有了,下一步贾申计划开到荆州、扬州、冀州、兖州、豫州、徐州、青州。
要让大汉各处都能买到白纸、书籍和蹬车,但是马腾、马超父子让贾申暂时巩固扩大现有的买卖就行,至于这些远一些的州,等一两年后口碑和制造实力加强了再说。
因此现在马家的势力眼线已经遍布三辅、凉州各县,郡城中,表面上各不相识,实则主事之人都是马贾两族心腹子弟,情报网已具雏形。
约莫两月后,马超、孟达已经习惯了军营艰苦的生活,各路消息传来,黄巾乱起!
席卷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下,百姓影从,旬日之间,天下震动。
马腾父子虽有所准备,亦心潮澎湃。
不日,来自孟他的消息,凉州多处羌人部族首领开始密谋串联!
正待作出反应,已得知羌人攻金城,张掖二郡,令居、破羌、安夷、临羌四县城破,令居令李易自裁,破羌令、安夷令、临羌令沈直,林质,宋贺被俘,腰斩之,妻女充为军妓,屠破羌,幸存一十二人。
敦煌郡,酒泉郡,武威郡,西平郡,陇西郡,安定郡,所属羌人部族亦开始骚动。
消息传至洛阳,天子震怒,内忧未平,外患又起。可恨这羌人自有汉以来,降而复叛,反复无常,这次趁着黄巾作乱,又为祸边疆,屠戮子民,杀害命官,无疑是给了朝廷一记响亮的耳光。
天子传旨凉州刺史及各郡太守令各部抽调精锐部众,速速赶往羌地平叛,明犯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旨意到达汉阳郡,已是四月下旬,马腾得凉州刺史军令,旬日出兵陇西郡,不得延误。
早在第一时间得知羌民叛乱的消息之后,马腾已着手准备一应出兵事宜,接到军令后,粮草辎重,兵器铠甲齐备,工匠民夫征调完毕,拔营出发。
马腾有心让马超几人历练,四人受命随军出征,心中激动难抑!孟达、孟坦更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只有赵云还是一副平静如初的样子。
大汉中平元年,暮春,凉州军司马马腾受命领兵西出羌地平乱!
五月初二,马腾自领部曲亲卫三千人出冀县西南,直奔陇西郡方向去,以解陇西之围,弹压各县;
翌日,都尉韩遂领本部三千,西向救金城破羌、令居,
都尉边章领本部三千西向救金城安夷、临羌,
五月初七,护羌校尉冷征集结本部二万人马巡张掖、酒泉、武威、敦煌诸郡!
一时间凉州各郡,烽火连天!
马腾一部一路西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民夫随军而行,运送辎重,饲喂战马,倒是顺风顺水。马腾谨慎,斥候撒开,队伍方圆十余里,一有风吹草动,即可知晓。
白日里行军,夜里寻一处开阔地域安营扎寨,设置明暗岗哨,营房四周遍挖陷坑,防备敌军偷营。小心行军十余日,一路无事。马超等人,早已没了初时的兴奋,显得有些疲惫,而赵云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一日傍晚,斥候回报,再向西北一个时辰,就能到达陇西郡城狄道。
马腾下令停止行军,就地安营。吩咐亲卫马刚、丁涛携带军令,前往郡城交涉,明日一早进城。三千余人排成的队伍随着传令小校的喝声,即刻静止,开始埋锅造饭,搭建军帐。
天色还未黑,马刚二人回营复命,一切妥当只待明日进城面见陇西太守。
当下军士休整一夜,第二日清晨,马腾安排好营中留守防务,带领亲兵护卫,奔赴郡城。
自从羌**乱,陇西太守李如松一直战战兢兢的度日,唯恐贼军来攻,丢城失地,性命不保。每日差人送发告急文书,催讨救兵,郡城中虽有一千守军,但武器装备精兵勇将都已征调东行,奉朝廷军令随中郎将董卓征讨黄巾去了,是以这些留下的郡兵都是老弱病残不堪大用者。
前几日得知,有朝廷精锐自汉阳郡驰援陇西,天天盼望大军得至,昨日见得大军侦骑,才放下心来,早早做好准备,在东城门接应。
一行人飞马来到郡城东门,见得一众文官焦急等候,下马施礼,见得一身着灰地缀赤色飞鱼纹大袖袍服,头戴介帻加戴进贤冠的长须官员在前,马腾认得是郡守李如松。
但仍是出示印信文书,一丝不苟的做足程序马腾与郡守执手相互寒暄一番,一行人被热情的接引至城中官衙,
众人坐定后,太守满脸掩饰不住的欣喜,施以大礼道:“我等军民终于盼得救兵降临,恳请兄长保我陇西军民!”
马腾连忙避让“下官怎敢受大人如此大礼,自当为天子分忧!”
又是与众官员一番客套之后,算是见过面了。
马腾正色道“我等食君之禄,必将尽责,极力剿灭贼军,保一方平安,只是初到贵地,不知贼军情形,可否告知一二?”
一位身着黑色直裾深衣,头戴武弁的健硕武官起身施礼,道:“在下吴汾,乃本郡都尉,陇西贼军最大一股为煎羌部众,曾数次从城下呼啸而过,贼军势大,约摸三千余众,我等守军装备陈旧,自知不敌,只是闭门不出,行守城之责,今晨探马来报,这股贼军现在西北百里外的大夏县城外,就地打造云梯撞车,准备围攻城池!大夏城中仅三百守备,据城坚守最多一日!”
得知此紧急军情,马腾赶紧辞别郡守,回到营中。
硕大的牛皮军帐能容下数十人,此时作为军议之所,马超进得帐中,发现已有三名军官等候,父亲坐在主位,面容肃穆。
马超能入中军帐可不是因为自己是马腾的‘二公子’而是‘黄门侍郎’的身份,毕竟不管虚职,实职,总归是朝廷命官,属于‘德高望重’‘德才兼备’的行列,不能轻视。
马超寻了最下手的一席坐下,也不说话,稍候片刻,又有五六人进来,其中有一人正是那日守门军官,待众人坐定。
马腾出声询问“诸位袍泽,大夏城明日将破,我部该如何应对,诸位议议!”
各人面面相觑,随后一黑脸汉子起身拱手施礼,道:“我部行军十余日,军士疲惫,这大夏城必难保全,我等可在郡城外安营休整,一面广遣斥候侦骑,探得贼军情形,数日之后,伺机而动!”
“不可,此计稳则稳矣,但我等明知城破,父老将惨遭屠戮,怎可袖手旁观?依我之见,大人当速速发兵,驰援大夏!”那日守门的军官急道。
“诸君以为如何”
“庞令名之言有理,当速救大夏”
“如何救法?”
“孩儿以为如遣一队先锋,一人双马,天黑之前必能到达大夏,而后鼓舞士气,稳定人心,协助守备坚守城池,如此以来士卒倒也不会有大损伤,我大军随后赶至,里应外合,贼军可破!”
马超迟疑一下又道“如若顺利,我部必将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此战!只是只是这领军先锋须得是个智勇双全之人!”
马腾双眉一挑扫视帐中诸人朗声道“诸君谁愿救大夏!”
守门军官霍然起身道“末将愿往!”
“好,庞德听令,命你领五百骑兵,一人双马,天黑时务必赶到大夏,其他人即刻拔营,明晨之前赶至大夏城外埋伏!违令者军法从事!”
“喏!”
诸将各自行事,马腾又交代庞德,要注意分寸拿捏不要吓走叛军,也不能损失太大,庞德一一应对,直到马腾满意。
庞德才告辞出帐而去,准备停当之后,点齐人马,立刻奔驰而去。
军卒民夫亦忙碌起来,半个时辰后,大军也拔营而行。
此时大夏城外,三千余羌兵正在忙碌着打造攻城器械,十九岁的年轻羌兵巴特,数月前还是一名牧民,在草原上或放牧牛羊,或打猎养马,虽然要向汉人官员缴纳大半收获作为赋税,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其实倒也安逸。
月前,部族首领们突然召集青壮,说要反抗大汉,夺回羌人的血汗成果和土地草场,为祖先们报仇,让羌人重新变成高飞的猎鹰,而不是任汉人宰割的猪羊!
羌民们有些胆怯,羌人以前也反抗过,只是部落中的长者们都清晰的记得,汉人们对待反抗的羌人,那是毫不留情的。
十几年前的那次大反叛,那名叫段颎的汉将,犹如魔神降世,杀得众羌人部落血流成河,幸存的人们甚至不敢回忆他的面容。
但是首领们说,汉人内部也爆发叛乱,自顾不暇,正要趁此机会,向汉人复仇,抢汉人的粮食,布匹,金银,女人。那些原本全属于羌人的东西。
羌民们心动了,汉人的东西都是极精致的,细密柔软的布匹,成堆的金银,堆成山的粮食,细皮嫩肉的女人!
羌人被压抑在灵魂深处的野性被激发出来了,个个眼珠发绿,如草原上的野狼一般!
煎羌部已经洗劫了数十个汉人的村庄,杀光里面的每一个男人,抓走村里的年轻女人,抢光仓库中的每一粒粮食和每一寸布匹,然后放一把火。
看着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的汉人们,以前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现在如同羔羊一样被烤熟。羌人们愈加疯狂。
首领们说的对,汉人已经不再强悍,现在的汉人是羔羊。杀光他们!抢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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