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婆娑》 十八 谜团

    高秉眼珠转了转，没有说话，他看过记录，上面没有任何的说明，也就是说，在搜查那粗使宫女时，她被人动了手脚，黑绫已经被人拿走了！

    “没有”齐林看见高秉严肃的神情，疑惑地说，“那宫女的武功不高，在毓秀斋不过是个做粗活的宫女，她究竟是什么人？”

    “普通人，家里穷，被卖进了宫，做粗活。内务府记载的地址，刑部尚书早已派人去过了。那宫女所谓的贫苦家庭，全家，已经被人灭口，尸体好几天了。”

    齐林觉得有些恶心，也为这女子感到心寒，“这意味着什么，这宫女很可能是个工具了？指使她这么做的人，图的是什么？”

    “这要问你啊！”高秉冷冷地说，目光毫不留情地刺向齐林，“这不是你进了这皇宫，才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吗？我倒想问你，你把这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你图的是什么？皇妃？混乱？扰乱朝纲吗？”

    齐林心里一哽，继而勾唇一笑，道：“高总管，破案期限，很紧迫吧！这样的脾气，可不好在官场上走啊。”

    听此一说，高秉突然脸红了，他觉得整个耳根都在发烫。他对女子没什么好感，也没怎么和女子相处，这两天被好几个这样那样的女子折腾，看着他们各种神情，加上看过这案子的记录，他心里可是窝了一团火。刚才齐林踩着引线，就爆发了，虽然他知道，齐林根本没有他所说的这些心思。

    整个牢房的气氛变得好微妙，齐林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高秉像是被人扯住了神经，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对对不起。”

    “没关系，我和你不熟，我不介意。”

    高秉瞥了眼齐林，瞧见她灿若星辰的双眸里，是一种冷漠，和疏离。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什么叫和他不熟？

    齐林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她继续她的说辞：“你现在可有什么头绪吗？我想知道你们对这个案件都记录了些什么，方便吗？我或许可以帮到你们，当然，也是帮我。”

    高秉挺直腰板，眨眨眼睛，还是告诉了齐林，包括两个婢女的对质和玉芩的眼神。

    听完高秉的讲述，齐林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了乔缘，“这个死法，应该是什么奇怪的毒，你可以问乔缘，他也许知道。”

    高秉点点头，心里说着，我也是这么想的。

    “玉芩有点怪，她什么眼神，暂且不管，没准是坑到了琬贵人，她觉得很开心。”

    “……”

    “另外，虞夫人，是谁？”

    “闽崇侯的夫人，韩妃的生母。”

    “去打听一下虞夫人那日进宫做什么，额，能查到她带了哪些人进宫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听说过双胞胎吗？”

    “然后？”

    “既然，玉芩是韩妃的陪嫁侍女，那有没有可能是，她有个孪生姐妹，跟着虞夫人，进了宫？这样的话，啊，不会是韩妃和闵崇候府串通好了的吧！”

    高秉很是吃惊地看着齐林，半天没有说话。

    齐林左看看，右看看，心想着，这高秉怎么了，假设海萍说的是真的，内务府的人说的也是真的，那在同一时间出现的两个玉芩，最可能的解释就是，孪生子了。

    “你想象力好丰富，在下真心佩服。”高秉丢下这句话，又起身朝着齐林抱拳一拜，大步走了。

    高秉当时在想，或许，男子和女子生就不同，女子，或许有女子的不凡之处，比如，齐林。

    高秉骑着他最爱的黑马——旋风，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府邸。他直接去了乔缘所住的别院，把还在呼呼大睡的乔缘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喂，起来起来！”

    “嗯”乔缘抑扬顿挫地发出了一串怪音。

    高秉见乔缘没有任何动静，他昂着头想了想，小声地说了一句。“案子破了，齐林来看你了。”

    被窝里的人瞬间全身紧绷，猛地把被子扯到头顶，整个人缩到了里面。然后又慢慢地探出头来，看了看外面的环境。

    环望四周，见只有高秉那大傻个站在一旁，他脑子有些懵，“人呢？”

    “一个在你梦里，一个在那牢里。”

    乔缘白了高秉一眼，从哪里学到的，变这么坏。

    “哎，问你。死后，全身颜色正常，内脏无受损，唯瞳孔呈紫红色。应该是什么制毒高手，宫中的仵作和太医都不知是何种毒，你可知道？”

    “不知道。”乔缘闭上眼睛，吐出一句话。

    “齐林让我问你的，她说你应该知道。”

    “似乎是额，白芙水？好像在七襄那里看过，白芙水……沧江之水与当地的芙蛇的毒液融合，便是白芙水了。只沾染一滴，立即毙命，而且死后，一切正常，只有瞳孔呈紫红色。哪些人会用，我就不知道了，这要问七襄。”

    “我刚才问你，你就不知道。”高秉愤愤地说。

    “那不一样，你，和我家齐林，存在可比性吗？”乔缘咧嘴一笑，道。

    高秉差点被这句话给噎死了，他眯了眯眼，扬声说：“本来齐林还有句话，让我告诉你的，现在看来，我不配传达这句话呀，毕竟和齐林没有可比性。”

    “不不不，”乔缘狂摇头，连忙解释道：“你是内廷司总管，齐林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守之女，江湖人而已，怎么能和高总管相提并论那！”

    高秉再次见识到了乔缘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他无奈地摇摇头，告诉了乔缘，齐林的预想。

    乔缘迅速起身，边穿衣服边说：“我家齐林太聪明了，先按照她说的做，你去打听进宫的原因，我去闽崇侯府转悠转悠。”

    “可是，你不知道闽崇侯府的地形啊！”

    乔缘顿住，悄声说：“有一种地图，叫做用银子买的。”

    “”高秉无语了，默默地转身走了，江湖的水太深，是他不懂。

    乔缘先是跟着高秉去了内廷司，看了看玉芩，又跑出宫，轻轻松松地拿到了侯府的图纸，然后便在房顶上，到处飞。

    他回来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把消息告诉高秉，因为齐林的预想，完全正确，虞夫人身边确实有个和玉芩长的一模一样的侍女。但他等了高秉好久，这让他在兴奋中，百无聊赖。

    不过，高秉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了个怪消息：闽崇侯府今日抓到一个人，她的脸上，竟是带着人皮面具，是玉芩的孪生姐姐，玉筝的。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虞夫人因耳环不见了，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摔了茶杯，溅起来的碎片割伤了“玉筝”的脸，虞夫人这才发现，在自己周边伺候的玉筝，已不是原人了。

    而且，闵崇候第一时间逮住了这个假冒侍女，堵了她的嘴，把她扭送但了张陌跟前。

    张陌呢，也是汲取上次的教训，小心防着她自杀了，又小心用着酷刑，那假冒侍女，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