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宇不易并没有拒绝年轻师侄的邀请,拍了拍屁股,起身便要随第五清雪去太清亭喝酒。
秦涤仍是在和那小妮子赌气,脸色憋的通红,却怎么也不肯跟上去。
秦涤的心思,自然是被宇不易摸的一清二楚,回头瞥了眼秦涤,打趣笑道:“你若是不想跟着就在那儿待着,等我一会儿喝完了酒,就回来找你。不过我喝酒也用不了多久,或许,大概也就、四五个时辰?若是等那时我还没回来,你就去随便找个道观借宿一宿,报上我的名号,保准没人敢拦你。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准还有唇红齿白的小道姑愿意和你双修论道,彻夜长谈呢。”
“老色鬼。”秦涤看着那有酒便是天下的宇不易,咬牙切齿道。
第五清雪也皱了皱眉毛,显然是觉得眼前这个出口有些粗鄙的白衣老头,与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差距太大。但因为毕竟是她的长辈,所以也没流露出太多的不满,仍是耐着性子等着宇不易说完,轻声道:“金乌殿离这里最近,那里常年备有供香客歇息的房间,若是不愿在这里等,可以先去那儿休息,若是饿了只需要和管事的师兄说一声,自然会有人送斋饭到休息的地方。”
这话虽然是说给秦涤听的,但是第五清雪说话的时候却是看向宇不易。一是懒得与秦涤再犯口舌之争,二是觉得和那登徒子说话会折了自己的身份。她一个堂堂阅花谷二小姐,现在又是那太渊观中论辈分可以排在前三的凌虚子的亲传弟子,若是和一个庶族小子破口大骂,传出去难免会让旁人非议。
第五清雪说完,秦涤出乎意料地没说些什么,只是仍摆出一副倔脾气,转过头望向那棵千年古松,一脸愤懑。
宇不易笑了笑,对秦涤说道
“这样也好,正好你可以让道观里的那些小道士帮你疏通下气海,跟为师在一起修行这么久,你那气海还没指甲盖大,说出去都丢人,跟那些小道士学学,说不定换个路数有助于你修行。这帮牛鼻子老道士别的本事没有,但对那气运丹海还是挺有研究的,正所谓万物之气本就是道……哎,为师说了这么多你连句话都没有,那你不说话,就算是默认我这安排了。我可走啦,待会我喝上了酒,再想寻我可就难了啊。”
本就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的秦涤,听了宇不易这滴溜溜的一大长串话,又是怒火燃上心头,狠狠地瞪了宇不易一眼,怒声骂道:“喝喝喝,就知道喝!喝你个大头鬼!”
宇不易嘿嘿一笑,转身便让第五清雪带路离开了。
留下秦涤靠在那棵苍老的千年古松下,显得颇为可怜。或许是因为和那本就没什么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感的小妮子和存心气自己的宇不易吵得太凶,竟觉得有些口渴,便想起了宇不易的那只酒囊,摸向自己的腰间,想去解那只酒囊解渴。
但这时秦涤却是愣了,发现自己挂在腰间的那只酒囊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根系酒囊的绳子,孤零零地悬挂在他的腰间,晃个不停…
秦涤忽然想起了宇不易临走时的古怪笑容,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面色已是由涨红变成了铁青,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宇不易早已“溜走”的方向怒喝道:“老酒鬼!你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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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亭位于太玄山西南角的一座小峰太清峰上,因离那道门禁地灭魔台有些近,与其他山峰也仅有一道飞锁相连,来往两峰之间,唯有靠着那条飞锁凌空踏过,所以这里鲜能看见香客和太渊弟子在附近走动,但也正是因为这里较其它地方更为清净,所以太清亭也更富仙家气韵。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太清峰背后有一池子,名为飞花池。取意于道家清心诀中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山水相映,闲散的心境一如人生,静谧如水,淡然如山。
可以说,王侯千里风水福地,都不及太清一花一草木有灵气。然而便是在这堪比仙境的太清亭,却见两个老者坐在那亭子中,一个白衣罩体风度无两,一个青衣紫袖道骨仙风,各手持着棋子,或暗暗思忖,或屏气凝神。远远望去不仅颇有那棋坛大家的风范,还多了些道家的潇洒仙气。
但若是靠近了,去瞧那二人对弈,稍稍懂些棋术的便可看出些端倪了。
青衣道士每次起手必下天元,然后便与那白衣老者对边对角,下模仿棋,你走一步我便跟一步。任你变的天花烂醉,那道士就只跟一手。开始时那白衣老者还耐着性子陪他耍,直至走了整整六十四手,十九道棋盘已经占了大半,那白衣老者彻底没了性子,大手一挥恼怒道
“你这小子也太没棋品了,下不过我,就跟着我屁股走,这棋还怎么下?”。
那青衣道人却也不恼,缓缓道:“以不变应万变,书里可是这么写的,师兄若是觉得下不过我,认输便是了,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败给我了。”
宇不易嘴角抽了抽,对这脸皮堪比天厚的老道士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将手里捏着的那颗棋子扔回棋盒,自顾自地从石桌上取了杯子,倒了酒一饮而尽。
没好气地对那老道士说道:“你这老家伙,脸皮倒是越活越
(本章未完,请翻页)厚了,才活了三百岁就这么不要脸了?要是再过个几百年,还不得有几百丈那么厚了?”
那老道士仍是平淡道:“修为境界比不上师兄,再不脸皮厚点,还不要被你气死了?再说了,我一个要死不死的老头子,要脸面给谁看?师父他倒是要了一辈子面子,飞升的时候都是风风光光的驾鹤而去,可是有什么用啊?还不是…”
青衣道士刚要说下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便立刻住了口,哀叹一声道:“罢了,反正都过去了。跟我这个老头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师父曾说过,兵强则灭,木强则折,我这不上不下的,其实也挺好,没那么多烦心事。”
“嗤,师父那么多话,你也就记住这一句了。我看你最近收了个徒弟,挺水亮个小姑娘,怎么会找你这个干巴巴的老头子当师父?难不成是你用了什么狐媚术勾了那小丫头的魂?”
提起他那徒儿,凌虚子那波澜不惊的眼神,瞬间有了些涟漪,略有按耐不住地兴奋出声道:“我那徒儿、怎么样?若说别的我和你比不了,但这徒儿我却是敢拿的出手的。我这徒儿天生便是修炼的绝佳体质纯阳阴体,便是与你当初收的那个妖怪徒弟,气海也是不相上下的,只可惜那小子命数太薄,否则一定要让我这徒儿和他比试比试。”
宇不易闻声有些默然,却只有那么一瞬,便很快恢复了表情。鄙视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凌虚子哈哈大笑,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听说你最近又收了个徒弟?”
“他?哧哧,跟你那天才徒儿比不了,我那个徒弟啊,简直就是个废材,若不是当初看他身世可怜,我才懒得去收他当徒弟呢,这不我就是为了这个徒弟才来太玄山,找你这个师弟帮忙的吗?”宇不易一声叹息,有些无奈地看向凌虚子。
凌虚子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徒弟可以比过宇不易而心情舒爽,好似积攒了几百年的压抑终于有机会释放了。而后又听见宇不易有求于自己,更是连想都没想便说道:“师兄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我虽是在这太玄山当道士,但那师门情谊我还是记在心里的,只要是我这个做师弟能帮上的,就必然会帮。”
宇不易朝着凌虚子轻声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修道之人,从不妄言。”凌虚子补上一句,仿佛是认准了宇不易那家伙没什么他得不到的东西,便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了句。
却见这时,宇不易如释重负般地笑了,看向那青衣紫袖,满头白发的道人满是玩味问道:“那我要斩魔台里封着的那颗灭魂珠,你给是不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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