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大臣站起来,向庆景帝道:“皇上,这上官将军已班师回朝,臣听闻此次宴会他也是参加的,为何却迟迟不出现,要不要派人去传召一下?”
有人站起来这样一说,下面的大臣们也是开始争论起来。
“这上官将军未免有些自持军功了吧,皇家的宴会都敢不参加,真是有违礼法!”
“李大人这话太过了,万一是少将军刚从战场回来,伤势还未痊愈也是有可能的。”
“哼,本来就是如此,年轻气盛的将军,仗着名气,也太不把皇上和我们这群老臣放在眼里了!”
瞬间整个殿内的气氛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这几位大臣是偷偷在座位里议论的,但是这点小动作可瞒不住坐在上面的庆景帝。
“诸位大臣莫要胡乱猜测,上官将军对我大梁有功,此次宴会没有过来,想必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大家稍安勿躁,总之日后也是会见到的,何必急于一时呢?”说话的是三皇子上官重韧。
上官重韧替上官重璟说好话,这让庆景帝十分意外又十分欣慰,自己的儿子里这个老三,向来是个温厚的孩子,又会体察人心,点了点头,心道:不错不错。
“重韧,近来你母妃身体不是很好,朕允你这几日留宿宫中,照顾你母妃!”
上官重韧激动的连忙起身跪倒:“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好好照顾母妃!”
皇后可没皇帝这么想,宁妃那个头脑简单的,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儿子,上官重韧这半年以来在朝中的口碑是越来越好了,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谁知道他有没有觊觎太子之位的打算,不能不防。
想到这里,她看了下面坐着的上官重枭,又看了看其他皇子,看自己的儿子比其他的皇子顺眼多了,将来继承大统的只有自己的儿子,其他人想都别想!
这时,坐在上座的上官重慎起身说道:原本兄长是想今晚前来的,只是由于罕多之战我军大伤漠北元气,有很多人数军备物资还需要统计,兄长还有很多后续事务需要处理,不然明日早朝有何颜面向皇上复命?
上官重慎不经意的提到罕多这两个字,众位大臣这才消停下来。
是啊,人家上官将军在边境舍生忘死的给你们保卫梁国,让你们无忧无虑的享受上京城里奢华安宁的日子,人家只是今晚没能按时出席,这几个大臣就这样说他,连身边有些聪明些的夫人小姐都不向着自家老爷了。
上官重慎在心里腹诽:兄长明明和自己一起进的宫门,走了几步,等自己一回头才发现人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自在了,也不带上自己一起,真是不够意思!
自己知道,虽然这皇宫他是很熟悉,可自己不熟悉啊!天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他,兄长真是太愁人了。上官重慎故意吸了吸鼻子,表示自己很无奈。
庆景帝才不理会这些文臣的挑理之处,总之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区区文官,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慢慢安抚,要是那几家手握重兵的武将不满,自己还是要掂量掂量的,所以这都不算什么事,又何必在意。
只是皇后倒是乐得看大臣对上官重璟进行争议,且不论他是不是庆景帝的儿子,单就这些年自己家族针对他付出的心血就已经让自己很不舒服了。
上官重枭是皇后与庆景帝的儿子,当年出生时庆景帝并没有多大的喜悦,皇后本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没能让庆景帝在登基之后就立他为太子,可再一想,当时在庆景帝还没登基之前,府里的侧妃也生下了几个儿子,庆景帝对他们的态度也都差不多,倒是不偏不私,这才放心了一些。
庆景帝对这些儿子们虽然没有特别宠爱,但是该管的也会管,抽时间问问功课什么的,如今这几位皇子实力都隐藏着,不过那不要紧,皇后的母家是八大世家之一的陆家,相比于德妃,宁妃等妃子,上官重枭的储君之路会比其他皇子更轻松一些。
楚书妤在座位里坐的很无聊,便对身旁的董袖宛小声道:“袖宛,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就回来。”
董袖宛戏虐道:“小妤儿不会迷路吧,真不需要我和你一起?”
“你小瞧我,我自然是认路的!”楚书妤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没有多少关注自己这面的,便偷偷溜出去了。
连庆宫的布局精巧,大气磅礴,但是后园是和湖面相承接,并且有几座桥穿插而去,分别连着不同的路径,重叠交错,楚书妤一路上只顾欣赏远近的风景,哪记得自己到底是从第几座小桥上走过去的,宫中宴会不允许带自己府邸的丫鬟,此刻宫女内监都在大殿附近侍奉着,也不知道自己是走到哪里了,风景倒是还好,只是连一个宫女都看不到。
楚书妤倒是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这里是皇宫,守卫重重,但若是和哪位贵人一不小心起了冲突或者什么误会,还是很难堪的,或者不能及时回去,被巡夜的士兵当成刺客捉到天牢里,那也是不值得的,更重要的是,会被自家二哥和袖宛嘲笑一番,那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楚书妤心想,自己还是赶紧随便找一条路回去吧,只能碰碰运气了。
芙蕖花的香气一直蔓延在路旁,楚书妤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里,心里叹道:果然是迷路了。但是一时也无法找到原路,只得顺着有灯火的地方向前走。
夜色重重,楚书妤看到前方一座宫殿,没有灯火,静悄悄的,却没有侍卫守在门口,两扇门是虚掩着的,楚书妤很是疑惑,这座宫殿的富丽堂皇程度不亚于从前去过一次的椒房殿,夜半却没有光亮,可看起来又不荒凉,更关键的是,隐隐感觉宫殿的名字用的可不是正常颜色涂饰的,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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