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集镇西小学校门口,泽生和一长袍中年男子交谈。
长袍男子拱手:“不知刘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泽生亦拱手:“岂敢,岂敢,先生认识我?”
长袍男子:“前些时刘老爷子仙逝祭典,在下曾前往吊唁,故而识得公子。只是公子恰逢繁忙,又重孝在身,在下身份卑微,所以公子未能挂怀也在情理之中。”
泽生手拍额头说道:“该死,该死,原来是张校长。”说完与张校长握手。
张校长:“刘公子请。”做了个请的手势。
泽生:“张校长请。”
两人微笑走进校门。
镇西小学,是刘老爷子生前用一所老宅改造而成。占地不小,一正两厢大开间的房子很是敞亮。院内一棵大槐树,遮天蔽日的像个大伞,笼罩了几乎大半个院子。树上吊着一个小铁钟,可能是用来做上下课铃使的。院子中的空地当做了操场,几个单双杠等器械,杠身发亮,看来是常常使用。不远处还有一个沙坑,沙坑前有一条起跑线是用白灰划的。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能分辨出来。看来学校的经管者是用了心了。
小学院内,泽生和张校长面对几间教室交谈着。
泽生:“张校长,咱们有多少学生,开了几个年级?”
张校长:“现在时局不好,再者是乡下学校,教师难找,也就开了初小。学生都是本镇的孩子,有二十多个吧。”
泽生:“是啊,眼下时局不好,张校长还能在此坚持办教育,真是我辈楷模呀。”
张校长:“刘公子谬赞了,比起刘老爷子,我做的这点事,不算什么。公子可能不知本校的东家是谁。”
泽生:“是谁?”
张校长:“正是刘老爷子。就是现在校工的工资还大部分由刘府支付呢。本校从创建到今天所有资费,几乎都是刘府支应。学费收入在建校初,刘老爷子就交待过,乡亲们不富裕,有就交点儿,没有就算了。只要有孩子想上学,全收。唉,刘老爷子造福桑梓呀。”
泽生:“家父的遗志我们会继承的,以后学校的事情还按先前办理,有难处还请张校长及时知会泽生。”
张校长:“我代全校师生谢过刘公子。”
泽生:“张校长太客气,你我同是为乡里做事,谢从何来。”
两人正说的热烈,。一个校工来到教室,敲响了下课铃。
一间教室的门打开了,一群孩子拥了出来,顿时院里热闹了起来。最后从教室走出一位怀抱教案的女教师。女教师一身学生打扮,清丽脱俗。令泽生耳目一新。
刘泽生离开家乡一别经年,求学从军心无旁骛。虽然也见到或接触过各类女人,但从来没有上心。自从返乡后,也许远离了战火纷飞的环境,观察审视世事的角度和色彩不同了。他开始用平常心看着周边的世界。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家乡这个小镇里,竟然出现了如此令人瞠目的靓女。白馨萍明媚艳丽的容貌和清雅气质的浑然天成,对刘泽生来说虽不能夺魂摄魄,但也叫他心跳加快,口舌发干。他偷偷将手放到背后在腰上掐了一把,暗暗嘲笑自己:“瞧这点出息。娘的,没见过漂亮姑娘咋的?也真他娘的太那个。。。。。。丢份儿!”
张校长向女教师招手:“白老师,请过来一下。”
女老师走到他们俩人跟前:“张校长,有事吗?”
张校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先生,也是咱们学校大东家刘老爷子的公子。”
女教师对刘泽生点头微笑道:“刘先生好。”
泽生忙道:“白老师好。”
张校长对泽生说:“这位是白馨萍白老师,刚从省城来我校不久,是省城师范的校花。要不是照顾生病的老爹,也不会到咱小学校来任教的。”
女教师:“张校长说的哪里话,您不也是名校英才,不也一样在学校执教多年。”
泽生:“两位都是我辈敬仰的楷模,想我穷乡僻壤能有诸多大贤垂青实是大幸啊。”
女教师:“刘公子此言差矣,我等也是燕赵儿女,更何况这刘家集也是生我养我的土地。什么大贤,什么楷模,刘公子说笑了。”
泽生:“莫非白小姐也家居刘家集?”
张校长:“白老师家世居刘家集,白老先生是早年间镇上私塾的先生。”
泽生:“啊呀!我小时候就曾在私塾读书,没少挨白老夫子的板子,我记得白老夫子有个姑娘,我们一挨板子她就吓得哭。这个姑娘是不是你呀。哈。。。。。”
泽生对着女教师哈哈大笑起来,一扫方才的酸腐气,女教师也掩口笑了起来。
女教师:“记得小时候,孩子堆里有个孩子头,调皮捣蛋老挨打,不仅在学堂里挨板子,回家也挨板子,就是不记,是不是你呀。”
泽生:“哈哈,不错正是区区不才。”
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引得孩子们都好奇的张望过来。
张校长:“原来两位还是儿时玩伴儿,也真是机缘巧合啊。”此时校工又敲起上课铃。
女教师:“好了,你们先聊,我还有堂课。”
泽生:“白小姐,能否中午一起吃顿饭,我做东。”
女教师:“改日吧。”
女教师转身向教室走去,泽生有些怅然出神。
张校长微笑着看着泽生:“刘公子,伊人已去。咱们也别傻站着了。到我办公室坐坐可好。”
泽生回过神来,赧然一笑:“好,好。”
泽生随张校长离去。
刘泽生随张校长向他们办公室走去,但他的心却飘飘荡荡的不知所属。白馨萍的出现着实让刘泽生惊为天人。他虽然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但白馨萍的音容笑貌,无论如何占领了他的整个脑海。
刘泽生是个不信鬼神的无畏者,但他却是有些相信宿命。他曾不止一次的讥笑过身边一些人对女人的爱慕和追逐,认为那绝不应是军人的情操和胸怀。但今天,他怀疑他错了。他突然觉得,美好的事物真是值得去向往、去寻觅、去追逐。必要时可以全心全意,甚至用生命去求索。刘泽生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呼唤。。。。。。他找到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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