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集,刘府客厅,二位夫人,王叔和王毅在座。
王叔拿着一张纸面对二位夫人轻轻摇头说道:“后天上午在县府开会,讲明不许请假,必须到会。没说会议内容,送通知的讲好像是征粮。”
大夫人:“征什么粮?给谁征粮?”
二夫人:“那还用说,肯定是给日本人征粮。哼,吃中国人的粮,打中国人。”
王毅从王叔手里接过会议通知,看了一眼站起身来。
王毅:“二位夫人,爹,我出去一趟。”
王毅走出客厅。
刘府书屋,王毅在一个书柜旁摸索着。一会儿书柜移位,露出墙壁上一个暗门,王毅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刘府书房暗室,王毅打开灯走到桌旁坐下,打开发报机电源,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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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树台集训地,一房间内,玉淇及几个青年围在一沙盘边,泽生在给他们讲战术指挥方法。一学生装束的青年进门报告,递给泽生一纸电文。泽生接过电文在文件上签字后,青年敬一标准军礼后转身离开。泽生对玉淇等人一扬电文。
泽生:“这是咱们接到的第一封电报。”
玉淇等人围拢上来。泽生看了看电文,皱起了眉毛,把电报扔在沙盘边上。玉淇拿起来看看,又看着泽生,眼神有些迷惑,问道:“大哥,征粮会什么意思?”
泽生:“日本人要征集军粮。”
玉淇:“他娘的小日本,征咱中国人的粮,吃饱了好打咱中国人,不理他。”
另外几个队长也气愤地附和着。
泽生:“应付还是要应付一下的。这样,我今天就返回刘家集。你们继续正常训练,绝不能有丝毫懈怠,恐怕用不多久,咱们就要真刀真枪的跟鬼子干了。”
玉淇:“大哥放心,我们一定抓紧训练。”
泽生:“好,我也尽快回来。”
泽生转身走出房门,众人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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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县县府门前,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泽生和王毅从车上下来,两人身穿长衫,一付商人打扮,走进县府大门。
县府一间大会场,挤挤挨挨的坐着各乡镇的头面人物。泽生和王毅相识的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整个会场氛围有些嘈杂,人们都在互相询问和讨论着什么。泽生闭目养神,王毅眼睛四下张望,像是在数人数。过了很久,门口有人喊:“龟田太君,赵县长到。”随着喊声,龟田和赵居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昂首阔步的走进会场。一行人在台上坐下,会场慢慢静了下来,穿西装的人站起宣布开会。赵居正站起身来先向龟田鞠躬,后向台下鞠躬,然后清了清嗓子。
赵居正:“各位乡亲,各位贤达,鄙人代表皇军向在座的各位问好。大家知道,我们满县在皇军入驻以来,社会安定,人民和睦亲善,生活美满幸福。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芝麻开花节节高哇。”
赵居正率先鼓掌,台上的人跟着鼓掌,台下的人没有响应。
赵居正:“皇军为我们满县社会的安定,人民的幸福,做出了巨大贡献,也付出了巨大辛劳。在此,我代表全县民众感谢皇军,感谢龟田太君。”
赵居正向龟田鞠躬,台上的人鼓掌,龟田端坐向赵居正摆手微笑。
赵居正:“皇军要在我们满县建立王道乐土啊!大东亚共荣圈,那是何等的美妙,啊,何等的壮丽。但这一切还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啊,怎么努力呢?具体地说,就是皇军出力,民众出粮。啊,大东亚共荣嘛,就是要军民共建。啊,所以今天找大家来就是要向大家通告一下,我们满县各乡镇要为皇军筹集军粮一百万斤。”
台下一听赵居正报的数马上乱了起来,一个老者站起身来。
老者:“赵县长,如今青黄不接,老百姓家里也就是一点糊口的粮。还什么一百万斤,那不是闭着眼睛瞎说嘛。”
台下一片附和声。
赵居正:“老田,你家可是咱满县数的着的富裕户。你家屯的粮食都长虫子了吧,拿出来献给皇军也算是支援圣战嘛。再说了,全县近十万人,每人省出十斤粮不就够数了嘛,有什么难的。”
台下又是一片抗议声,龟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向门外走去,台上的人也都随行而出。赵居正一看龟田走了,也忙走下台想随着出去,却被台下的人围住了。赵居正一看被人围住,把眼睛一下瞪了起来。
赵居正:“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哪?告诉你们粮食必须如数交上,一粒不能少。给你们十五天的时间,到时不交,按抗日分子论处,军法从事。”
众人听赵居正放狠话,一时面面相觑,全场一下静了下来,赵居正哼了一声走出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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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县城到刘家集镇的路上,一辆马车载着泽生和王毅颠簸着走着。泽生看着路边向后倒退的树木和青色的庄稼,一言不发。王毅拍拍赶车的伙计。
王毅:“咱们能快点吗?争取早点回去。”
伙计:“好嘞。”
伙计长鞭一甩,马车猛的向前一窜,泽生似乎从沉思中惊醒,看了看王毅,又看了看伙计。
泽生:“二弟,你最近还得去趟省城。”
王毅:“为什么?这边儿家里这么多事,怎么走的开?”
泽生:“得去,而且还要快。回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就走。”
王毅有些纳闷的看着泽生,泽生又把目光转向了车边的树木和庄稼,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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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刘家集刘府书屋,泽生和王毅在交谈。
泽生:“房子不要太招眼,够住就行。”
王毅:“好,我在城郊去找,只要生活方便,老人们估计不会太挑。只是,二位夫人肯定不大愿意离开。”
泽生:“她们的工作我去做,这事儿不能拖。”
王毅:“顺便我再想办法弄点西药和电池。”
泽生:“这两天我还得去营地一下,你快去快回,回来后马上通知我。”
王毅:“大哥,老人们一走,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吧。”
泽生:“怀疑也比时刻让危险威胁强,他们在,我们放不开手脚。”
王毅:“也是。咱们就可以轻身勇闯万重山了。”
泽生:“关山千重,道路曲折。二弟,做好准备了吗?”
王毅:“生哥,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泽生:“那现在呢?”
王毅:“现在什么?”
泽生:“睡觉。”
王毅:“啊?”
两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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