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县城,聚贤楼后院一房内。泽生坐在桌边喝茶,王毅在桌边拿着一个账本儿翻看。
少顷,王毅放下账本儿。
王毅:“生哥,我看晚上行动,我带两个弟兄去就行了。区区一个外强中干,酒色淘身的登徒子,何劳你教官出手,那岂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泽生:“咱们是第一次在县城行动,也可以说是在乱军之中取上将之首,意义不同,需要高度重视。另外,城里的日伪军巡逻队也不是摆设,行动中一旦遭遇很麻烦,也需谨慎对待。最主要的是,你们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不够足。所以,还是我来带队。”
泽生边说边喝了一口茶,半眯着眼睛看着王毅笑了。王毅扬眉瞪眼的直视着泽生,半晌吐了一口长气,也摇头笑了起来。
王毅:“哼!我看是你手痒痒了吧?”
泽生:“是,也不全是。首先,这确实是一次意义重大的锄奸行动。其二,手刃奸贼当真快乎其哉也!”
泽生说完仰头大笑,王毅也随之大笑起来。
王毅:“咱们说好,这回让你快乎其哉,其余的,你只能配合行动。”
泽生:“然。”
……
入夜,满县城的月亮被大片乌云遮盖。一阵阵满含水汽的凉风凭空袭来。路上行人寥寥,巡逻的日伪军间歇地穿行在大街上。城里的人们自打鬼子占领县城后,没大事儿,晚上是绝不出门的,更别提这等黑云压城的天气了。
老人们曾说过,月黑风高日,正是杀人时。在城里人大多进入梦乡之际,几个黑衣蒙面人从一处隐蔽处,猎豹般潜行至一处大宅院前,又迅速地掩进暗处。
……
满县城,县长赵居正宅,几个黑衣蒙面人翻过围墙。在赵宅院内,两个巡夜人一个被击昏,一个被制服后引领黑衣人行至后院赵居正卧房处,亦被击昏。两个黑衣人把住房门,另一黑衣蒙面人潜入赵居正房间。蒙面人进入房门后,靠在暗处适应一下屋内光线,随后行至赵居正床前,将一把匕首在赵的脸上蹭了一下。赵惊醒,欲坐起,被蒙面人按住。
蒙面人:“老实点。”
赵居正:“好汉,哪条道上的,放过老朽,一切好说。”
蒙面人:“那要看你表现了。”
赵居正:“钱,有……只要能放过老朽,好汉要多少,只要老朽拿得出,全部奉上。”
蒙面人:“全部。”
蒙面人的匕首在赵居正的脸上划了一下,血一下流了出来。赵居正一抖,呲了一下牙。
赵居正:“好……好。”
蒙面人拿开放在赵居正脸上的匕首,用手枪指着赵居正,站在床头。赵居正有些颤抖的穿上衣服,被蒙面人押着,光脚走到一个衣柜旁。移开衣柜,露出柜后墙壁上的小木门。打开木门,现出一个仅供一人钻入的洞穴。
赵居正:“好汉,这里边就是老朽的全部家当了。如果好汉放过老朽,东西就是好汉的了。”
蒙面人没有理会赵居正,只是抓住他的脖领,提到一旁,用刀抵住他的颈侧,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哨声一响,房门打开进入一个黑衣人。蒙面人打了一个手势,后进来的黑衣人掏出打火机,打着后钻进洞穴。片刻,钻入者返出,对蒙面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黑衣人:“两大箱银元,一小箱金条。”
蒙面人:“赵县长,本来看在财物的面子应该饶你一命。但你实在是罪无可赦,财物献给抗日部队了,留你一个全尸吧。”
黑衣人的匕首在赵居正的颈侧一划,一道血线现出。赵居正手捂脖子,踉跄倒地。蒙面人撕下赵居正衣衫上一条布,蘸着赵居正的血,在墙上写下了几个字:汉奸的下场,青狼。
……
满县日本驻军司令部,龟田办公室。龟田在办公桌后阴沉着脸坐着,办公室站着一排日伪军小头目。
龟田:“你们的说,青狼的什么的干活”
没人回答。
龟田:“一夜之间,满县各处死了十几个大日本帝国的忠实的朋友。他们的,都为大日本帝国做出过很大的贡献,是大大的好人。可是他们统统的被人杀了。嗯,以后还有谁再敢跟大日本皇军的合作,嗯”
没有人回答,龟田站起身来,拍着桌子。
龟田:“八嘎!你们的说,谁是青狼?青狼是什么的干活?”
日本宪兵队长小野(日语):“从现场看,杀人手法很专业,是职业军人所为。”
皇协军李团长:“杀人手法很专业,像是正规军的格杀手法。但掠劫财物,又像是土匪行为。莫非是八路军?”
侦缉队马队长:“嗯,肯定是八路干的,太君给我们做主,我姐夫死的惨啊!”
侦缉队马队长做哭状,龟田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马队长停止哭状。
龟田:“八路的……八嘎牙路!”
龟田转过桌子,在一排下属面前来回的踱步。半晌,停在马队长面前,拍了拍马的肩膀。
龟田:“明天的开大会,召集全县的乡绅,头面的人物开会。皇军要给你的姐夫的招魂,给所有被杀的人的报仇。要让全县的知道,跟皇军作对绝没有好下场。”
……
刘府书房,泽生在地上踱步,王毅在座。
王毅:“此次锄奸活动,大块人心,真叫那些汉奸胆寒哪!对了,大哥,你怎么想起在墙上署上青狼的名号?”
泽生:“狼是一种报仇心极强的,智力很高的动物。我们中华民族正在被欺凌,被侮辱,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应对小鬼子充满复仇的怒火。即便暂时打不过,也绝不会认输,只要有机会就毫不留情,痛下杀手,一定会给对手致命一击。青色,黑色也。我们的突击队员就是一群黑夜出击的狼!”
王毅:“一群黑夜出击的狼,一群令敌人寝食难安的狼。青狼突击队,太好了,真是一个叫人胆寒的名字!”
泽生:“叫鬼子汉奸胆寒的名字!”
一个队员走进房门,送进一份请柬,王毅接过,队员退出,王毅看请柬。
王毅:“大哥,龟田的请柬。明日下午在县府开会,去不去?”
泽生:“得去,不去不是太不给龟田面子吗?再说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王毅:“多带些人去。”
泽生:“不用,如果真暴露了,也没用。龟田不是设鸿门宴的人,他不是这个性格。”
王毅:“是不是有些危险?”
泽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凭咱俩的身手,如果出事。除非龟田别来,只要他来,就一定会给咱们垫背。”
两人相视而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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