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我忙把他的手拦下,有些羞愤的瞪着他。或坐或卧的刚刚还在昏睡的人们已经开始陆续醒来,这个家伙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动脚的,真是胆子肥了。
更可气的还在后面,他企图如此明显,被我抓包之后居然还想着用装无辜来蒙混过关,哼,连门儿都没有。
心中一恼,做事便也不计了后果。当着已经全部醒过来的满屋子人和碰巧走进来的医生和护士,我伸手就拧上了折戟的耳朵。
“啊,啊,啊,……疼疼疼,别拧,掉了!”折戟一边疼得怪叫,还一边直吸气。但是却一直没想着将耳朵从我手中挣脱出来,似乎想让我拧个够本一样,一直一动不动。
刚一上手我就后悔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掉堂哥的面子呢,真是太不应该了。我悄悄抬眼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以及我放在折戟耳朵上的手。
其他人暂且不提,以南宫煌为首的折戟的一众属下们,倒是知道巧妙的躲开危险区,再回过神儿来之后果断的把脑袋转了回去,装作没看见。
他们是很给我面子的,可濮阳青,申屠千骑,以及那些好巧不巧偏要这个时候出现的医生可就没有他们这种为人属下的专业素养了。在看到我尴尬的把手僵在半空中之后,依然直愣愣的看着我的手,把他们此时的惊讶用时间深刻的表现出来,偏不给我台阶下。
无奈,我也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我继续拧着折戟的耳朵,但是在手底下却是悄悄的松了力道,对这位黑帮老大哥致以最崇高的尊重。
“哼,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唉,唉,唉,遵命女王大人。”折戟一边傻笑着一边说。我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油腔滑调,没个正经。
然而折戟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大概在他眼里我的动作被理解成了娇嗔吧。唉,真是头疼。
“医生来了,收起你那副傻相!”
“遵命,女王大人!”一副活生生的妻奴例子摆在那,表小姐说什么他就应什么。折戟的属下看到老大这个德行已经彻底无语了,而且在无语之中还算夹杂着一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难得看见老大除了平时威风凛凛,尽在掌握的样子,突然看到他对一个人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感觉倒还是蛮好的,。至少,他对表小姐的态度是真的蛮好笑的。
南宫煌偏过头对着门,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翘着,他发现自从他接受了老大要越过人伦和表小姐在一起这件事之后,他看着这两个人在一起互动的场景心里就越来越有满足感和成就感。看来他是在媒婆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再也折不回来了。
偏开头时,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相当耀眼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这个红毛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昨天表小姐发病的时候,他们紧急从船上转移到了这家最近的医院里。离开之前,他还听从老大的吩咐把这个男人关在了船上,并吩咐手底下的人好好“伺候”着,别弄死就行。因为毕竟表小姐是因为和这个男人说话没多久就发病了,所以他的嫌疑最大。但因为表小姐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男人照看有加,虽然不见得对他有多么好,但是一直以来倒是不允许他们这些人动他的性命的,老大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一枪毙了他。
此时看他也站在这里,南宫煌难免对他提高了警惕。一个被关在船上在他的众多手下围攻的情况下还能完好无损的追着他们来医院的人,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他来到是比他不来要好得多,不来不就见不到现在这幅场景了么。
这小子喜欢表小姐也不像那个十七一样隐藏一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老大对着干,这下倒好,谁都知道了不是。
现在看着老大和表小姐在一块儿像一对儿新婚夫妇一般恩爱,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心里不好受就对了,他心里不好受,他南宫煌心里就好受了。
大概是秉着一种极其恶劣的心态吧,他相当挑衅的看了红毛怪一眼,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反正他是心理上得到满足了。
“濮阳小姐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不过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这个病情,到底恶化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了。”折戟问得很小心,虽然没几天前他刚问过家庭医生不止一遍这个问题,但是经过这次发病,他还是害怕病情会有有变化。
“恩,”医生沉吟了一下,看了我一眼,面上有些犹豫。
“你说吧,没事”我说。折戟攥了攥我的手,见医生如此犹豫,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濮阳小姐的病情已经恶化到非常严重的时期了,如果配合医院积极治疗的话,应该还是有一线希望的。不过……我们这里,您也看到了,医疗水平是肯定跟不上,所以我还是劝您,实在不行还是要将大小姐转到好一点的医院试试看。”这个医生还算负责任,处事也算圆滑,看见堂哥他们来了这么多人,阵仗这么大,便知道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不敢打包票就这么给对方医治。
“丫头,听见了么,从现在开始,就给我好好配合治疗,既然已经从船上回来了,这件任务也算是结束了以后你就别管了,老……你爷爷那就交给我就行了。”
我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能行,罗阳会如何我不管,爷爷的任务也可以暂时先放弃,现在我有更重要的目的要去弄清楚,就是我母亲当年所发生过的那段事。我总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隐情,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不行,爷爷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哎呀,不是说了么,交给我就可以了,现在哪里是出去完成任务的时候,你的身体哪里允许你出去冒险!”
“不行,我做这一行这么多年,从无败绩,怎么能说半途而废就半途而废!”
“濮阳芽!”折戟大声的吼着,震慑了一众站在这层楼里喜静的病人。不过我也就挑了挑眉,依旧望着他。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发脾气分很多种,但我敢肯定,这家伙一定不敢跟我生气。
“你听我一句能死啊。”折戟看他大吼没有震慑住我,声音反倒小了下去,没在盛气凌人的吓唬我。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声大雨点小,我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就不能在自己这么多属下的面前给自己多留点面子吗,这下倒好,别说面子了,估计现在连里子都没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哪心底里铺天盖地的嫌弃里,似乎还埋藏着什么滋味,酥麻的,电得我心里一阵颤动。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越来越重了。我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