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进入深秋,普通人开始加衣套裤之时,陈家武馆中的二十余武者依旧身着单衣单鞋,在校场扎着马步,丝毫不畏冷风寒气。
不多时,一身着黑色中山装的陈无敌从院外走来,步向练功弟子中央,不断踢打指正年轻武者们的动作。
“我来问问你们,你们学的是什么?”陈无敌忽然发问,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我学的是国术!”一身材较为瘦小的少年骄傲的说道。
“错!你们学的不过是皮毛武术,怎么敢说是国术。”陈无敌俨然正色道。
“我不在的时日,你们大师兄是怎么教你们的?我早就说过,切不可传技不传德,那个谁,去把你大师兄给我叫来!”陈无敌连自己徒弟名字都叫不来,却也不害臊的随手指使着其中一个唤人去了。
“那师父,何为国术?”岁数稍微年长魁梧男子问道。
“何为国术?国术,国家之术,国是国,家是家,国中有武,家中有术,是为国术!我们虽然久居海外,却也不可忘本,不可忘根,不可忘国,方可学习国术。”陈无敌侃侃而来,说的头头是道,却也不知道一众弟子能听懂的有几个。
见一众弟子无甚反应,陈无敌有些气恼,大声叱喝道:
“既然不知何为国术,你们学来作甚?”
“我学来为了强身健体,使外人不得欺我。”一弟子小声应答道,陈无敌闻言依旧眉头紧皱。
“我学来为了传承文化,让子孙不至忘本。”一弟子生音洪亮,自以为回答正确,却不见陈无敌舒展眉头。
“学国术是为了开宗立派,传名万世,福荫后代。”又是数人说出想法,陈无敌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面沉如水了。
“国术,是用来杀人的,可以强身健体,扬名立威的叫武术,为了保家卫国杀敌的术才能叫国术!”说话的正是院外偷听的石头,数日歇息下,石头已能下床行动,听力非凡的他听到校场有声音传来,没忍住就想过来瞧瞧,适逢陈无敌考教徒弟,一时没忍住,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无敌闻言面色大喜,频频点头,刚准备夸奖一番,却见一身穿名牌运动装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疾步跑来,冲向石头。
男子迅速贴近,上封缠手、下捆锁脚,硬逼紧攻,石头伤势未好,加之男子武技超凡,一时竟打的石头毫无还手之力。
陈无敌见状大吼一声:“晨儿,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却不理会,依旧使着刚猛霸道著称的八极拳攻向石头,石头还未看清来人,就被一顿乱揍,转瞬就挨了不少拳脚,一时怒气冲顶,运起十成功力挥章打向男子,男子也不敢大意,同时运起内劲对攻过去。
“不好。”陈无敌自语一声,脚下发力想要阻止二人,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帅气男子被打的急退数步,口吐鲜血,跌坐地上。
石头常混迹拳场,历经惨痛教训,不敢有一丝大意,心说要先将这男子制服,让他不能再起歹念,想到这里石头又欺近男子,准备找补俩拳。
陈无敌见石头得理不扰人,还有打他的儿子,护犊心切,急速赶了过去,伸手想要拦下石头挥出的拳头。
“怎地这么沉。”陈无敌抓住拳头立刻感觉不对,立刻运真气于手,阻止石头继续打下去。
石头见陈无敌阻拦,念着他的救命之恩,也不想伤了二人和气,准备收手,没曾想陈无敌掌中运气引的他体内的太玄功自行发动,以他拳头为媒介,将陈无敌掌中运起的真气同化成太玄真气,灌输到自己身体,二人一放一收,无形中形成一股引力,竟是谁都挣脱不出来了。
“你这混小子,学的什么邪功!”感受到体内真气止不住的流失,陈无敌大感不妙,想要抽手,也抽不得。
好在地上的陈天晨聪慧过人,见父亲内劲似不敌石头,急忙一脚踢出,将石头踢开,才救下陈无敌。
陈无敌自视内息,竟感觉体内真气约么少了一成有余,当下大怒,破口大骂道: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武学奇才,练的如此深厚内功,没想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去练那吸星邪功。”骂闭,一掌十成功力的劈山掌打出,想要结果了石头性命。
石头哪里肯坐以待毙,双掌相抵,用尽全身真气聚在掌上,想要挡下,仍旧被一掌打出十数米,口中鲜血狂喷,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是伤上加伤了。
二人对过一掌,竟激的空气翻滚,一大股气流热浪吹向众人。
陈无敌打出一掌,怒气稍消,仔细思索感觉不对,古籍上吸星**阴毒无比,怎么能打出如此正气浩然,阳刚威猛的内力,稍稍定了定心神,大声喝问。
“臭小子,你学的什么功夫,你师父是谁,胆敢乱说,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石头接二连三被人狂揍,心里也有无名之火燃起,本不想回答林无敌乱七八糟的问题,转瞬一想,我师傅都是好人,我也行的正,坐的端为何不告诉他,再让他小看了我。
“你这么大个人也就能欺负欺负我罢,我大师傅是圆觉大师,二师傅是清水上人,你有能耐就去找他们去,我练的功自然是混元气功和易筋经,你这次若是不打死我,再等十年我定回来打死你!”石头一肚子窝火气,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陈无敌先入为主想着“圆觉,清水,听道号应是华夏中原武当山、少林寺的门人,应是正派人士,只是这小子怎么能同拜俩派?定是他胡言乱语,我且在诈他一诈,不信他不说。”眼睛一挑,说道:“一派胡言,这圆觉,清水我可认得,从未听二人收你这不佛不道的人当做弟子,你还是快快从实招来,我也能给你个痛快,让你少受皮肉之苦。”
“谁一派胡言了,三个月前我爹亲自让二人来医治我中的毒的,然后他们就传授我功夫,说学会了就能给我祛毒,我才拜的师父。”石头心思单纯,一激之下,全都如实招出来了。
“哦?你爹是谁,有多大能耐请得武当和少林的高手给你祛毒。”陈无敌见石头一片真诚,不像说谎,却也不认为天下高手都无聊到四处治病救人玩去了。
“我爹是个山里的赤脚医生,叫石光荣,圆觉大师傅,和清水二师傅都是他的好朋友。”
“你说什么?你爹是谁?你再说一遍!”陈无敌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面色狰狞大声质问石头。
“再说一遍就在说一遍,我爹就是石光荣,怎么样!”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陈无敌状若疯魔,仰天长啸。把石头和陈天晨吓了一跳,心说这老头不是疯了吧。
“当年石圣在大佛山和我比武胜我半招,成我一生之痛,我陈家子弟怎能输于人?现在好了,那个混蛋的儿子送上门了,我终于可以除去我一块心病了!”陈无敌欣喜若狂的扑向石头,好似好色之徒看见漂亮姑娘一般,让石头感觉一阵恶心。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欺辱的!”石头强行运起真气,却感觉丹田一阵剧痛,真气无法凝聚,想来是刚才被陈无敌一掌震伤了。
“等等,你打不过我爹,就来欺负我了么,这么大个人你羞也不羞。”情急之下,石头只能搬出他爹了。
陈无敌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心想他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当时没打过石光荣,却也输的光明磊落,现在欺负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却是不妥,一时间没了主意一双四下转去,倏地看见呆呆盯着他的陈天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我打不过你爹,我可以让我儿子打你,这样我儿子赢了就证明我教的比你爹好,也就是说我比你爹厉害,我林无敌依旧是无敌的!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陈无敌却没注意石头和陈天晨看他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制杖。
“儿子,你去,狠狠的揍他一顿,给爹出口气!”陈无敌开心的对陈天晨说着,陈天晨却没搭理他,可想而知他在他儿子心中的地位如何了。
“呸,你还无敌呢,我被你打成这样,你让你儿子来打我,你好意思么?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石头愤然道。
陈无敌想想也是,现在这样也胜之不武,感觉自己求生心切险些走火入魔,赶忙调整内息,说道:“那你就快些养伤,养好伤让我儿子来打败你。”
石头觉得这大叔甚是古怪,一会要杀他,一会又让他儿子杀他,一会又让他养伤,这平头男的脑子一定坏了!一定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