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着褐色的发梢,在小小的肩膀上左右晃动着,像个顽皮的孩子,总希望能引起别人的关注。可惜她的主人只是警惕地盯着周边分裂的大小方块。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盯着绿藤瀑布的小萝莉徐西被突然冒出的藤蔓猛地击中了小身板,躲避不及的后果便是啪地砸在右后方数十米的坑边。突然冒出的藤蔓一击得手之后,在空中咻咻地转了两下,又接着啪向躺在地上的小身板。
徐西眼见藤鞭扫来,想要就地打滚之时,绿藤咻地缩回了“大本营”中,其他在空中甩动的藤蔓也在同时缩回了绿瀑布里面,粉色的花朵快速地闭合掩藏,唯有大朵大朵艳红的蔷薇花争相怒放。其他的植物也相继作出类似的反应,辛苦搬运的虫子小队就像被武林高手集体隔空点穴一样,一个个分散的趴在地上,集体装死。
不明真相的徐西立即就样学样地趴在地上,捂着嘴鼻,装死。
事实证明,这些生物的反应绝对是有缘由的,缓慢呼吸的徐西在几分钟之后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惊悚的危机感,一滴滴冷汗在背脊上滑动。就算想躲回地下室,也没机会了。
湛蓝色的眼睛在逐渐变异,以瞳孔为中心,湛蓝色由里到外逐渐加深色调,瞳孔的形状也在随之改变,圆形的瞳孔在上下拉升。嫩白的指骨在危机感的压迫下产生生理反射性地改变,手背的肌腱从肉肉中显现,粉嫩嫩的指甲盖中长出几厘米的透明指甲,越在前端越为透明单薄,就像是新生的鳞片一般脆弱。脊骨与身骨在被压迫的神经中快速突变,一切都为将要面临的生死危机做准备。
“嗡嗡”声音在天空中划过,徐西还来不及抬头,便被身下土地的振动所震慑。
艳红的蔷薇花一朵朵的怒放,让深绿的瀑布化成红色的海洋,迷人的芬芳刹那间飘散开来。
盯着蔷薇花群前方的徐西,呼吸着空气里湿润的气息,丝丝水滴在眼前划过,心脏似乎就在耳蜗旁边跳动,砰砰砰砰
来了!
青石墙壁的震动越来越厉害,原本钻进细缝里的虫子像尘土一般散落在地上,直到青石砖块“嘭”从内到外飞溅开来,喧嚣的尘土才归于安宁。
“嗬”
瘦骨嶙嶙的身躯从墙内冲了出来,天空“嗡嗡”声所带来的阵阵水滴已渐渐融入泥土,红得似鲜血的蔷薇花一动不动。
一个两个三个
穿着白色衣袍的家伙向水滴撒落的风向飞奔而去,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家伙却猛地跪在了青石墙洞口。
一步两步
小小的手掌轻抚着地面,完全展露出来的透明指甲闪烁着锐利的锋芒,瘦小的身躯弓腰在地上,鼻间的呼吸似乎已经停止了,整个身体没有丝毫的动静,像个安静的雕塑一般。
“嗤”衣裤在地面摩擦的声音,一声,两声又安静了
两个干瘪的家伙对立相望了几秒,瘪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掌相互摸索了两下,似乎没发现什么,膝盖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着两只“鸡爪”在“脚爪”附近交叉摸索两下,没发现什么,爬动的摩擦声又响了起来,两双“鸡爪”又重复了之前的动作,无所收获。继续的爬动,继续的暂停,继续的摸索
他们的动作就像是在上演一部哑剧,声音一起,人影被按下了暂停键,几秒之后,干瘪的像枯藤一样的手掌上下左右摸索着,木楞而僵硬,所处的舞台却是死寂而惊悚的。
阳光似乎被阴云阻挡,留下了大片略显阴暗的背景供以这部没有手语的默剧上演。
“咔嗞”一声突然在死寂的舞台中响起,两个舞台主角的背影原本已经离着唯一的观众越来越远,甚至慢慢地爬进了夹竹挑林中,白色的衣褂在绿色的林叶中若隐若现。唯一的观众还来不及心安便因突然出现的清脆响音与两个主角正面对视了。
唯一的观众徐西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全身战栗。明明两个家伙离得越来越远了,结果因为身边突然发出响声停了下来,接着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似的,徐西感觉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在看电影,一半是电影中的那弓腰伏地的那个人,两者都与那两张离奇的“主角”面容大眼瞪“怪眼”地对视上了。
干瘪,苍老都不足以形容面容的缺血缺肉,那就像似已经枯萎的老根又经受了炎阳的炙烤,满满的都是分裂的纹路。看背影时,两个家伙的头发还能看出是黑色,可正面额头上的发根皆已苍白,不仅如此,脸部的骨骼格外突出,脖颈上的青色血管就如青虫一般附着在根根细骨之中。全是眼白的眼睛让缓缓转头的两“主角”显露了他们扮演惊悚鬼片的“天赋感”。
或许这已经在上演惊悚片了。
转方向的两主角爬行的速度在步步增快,没有中途的停顿摸索,似乎盯着唯一观众的方位。
咔嗞的响声越来越清脆,地面正在快速地在分裂,徐西来不及对转身爬来的两张鬼脸惊惧起来,就立刻向地下室方向飞奔了起来。
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来了!
两个爬行的家伙其中一个掉进了裂缝,徐西在听见地底下传来的嘎嘣脆声音之时,心脏随之紧缩了两下。拼了命地向前跑,所幸遇到的裂缝不大,小短腿飞奔着能跨过,缩在地下室入口,观望着外面的一切。
艳丽的蔷薇花群缓缓地闭合花朵,盛开的夹竹桃林逐步被四分五裂,分割成了一块块正方形的土地,集体躺尸的虫子队伍全部钻进了土里,青石墙上或墙下的虫子都迅速钻进缝隙。整个青石小屋在微微震动,没过一会儿带着地下的一片土地与四周分裂了开来。地下室四周也在分裂,周边的所见之处都在形成一块块正方形的土地,有大有小,并且在不停地小范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