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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包间,盛装出席的同学,一个个变成了时尚达人,各种酷炫的装扮,青春的学生转眼变成了时尚靓丽的帅哥美女。
苗小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旧衣衫,洗得发白的校服,他从来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在桃花源的背景下,在突然变得陌生的同学前面,他不由得开始注意这个问题。高低映衬之下,苗小明更加的自惭形秽。
也许,这一趟自己本就不该来,入座的时候,苗小明特意的选择了靠墙角边,不太引人注目的偏僻位置。
同学们陆续入座,寿星祝欢悦坐到了主位置,四十几人将偌大的一个包厢挤得满满当当。这时候,同学们纷纷献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祝欢悦一一笑纳,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一张俏脸荣光焕发,又让一帮倾慕者亮瞎了狗眼。
席间,有几个当天才获得邀请的同学,都表示没来得及准备,以后一定补上。祝欢悦也客气的表示没有关系。
轮到苗小明的时候,苗小明站起来说:“欢悦,我——也是时间仓促,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补上的。”
祝欢悦还没有说话,坐在靠窗位置边的广飞航开口了:“苗小明,你家条件不好,礼物什么的,我看就算了吧,免得破费了。”
广飞航似笑非笑的看着苗小明,看似好心,语气里却充满了嘲笑和讽刺。
被人这么质问,本来有些气弱的苗小明,表情一滞,呆在哪里!
“广飞航,礼物不分轻重,最主要的,心意到就行了。不是——”林文彬看到苗小明说不出话,主动的帮他圆场。
“林文彬,这里没你的事!”广飞航手一挥,阻止了林文彬说话。他父亲广修平是云和市有名的修平集团的董事长,所以借家庭背景的势力,他在学生中也很有话语权,平时说话也都习惯了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俨然是整个高一二班的老大。
“哼,欢悦也是你叫的,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吗?”广飞航很不屑的看了苗小明一眼。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过来,广飞航完全是没事找事,找苗小明的茬子。因为平日里,关系稍好的同学,都是直呼祝欢悦的名字。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
成功的奚落了苗小明,可是广飞航并没有就此罢休,头一转,看着主位上的祝欢悦:“欢悦啊,你怎么会邀请苗小明来参加个人的生日宴会呢,你看看他,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土老帽,乡巴佬,来‘桃花源’吃饭,居然还穿校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五毛的学生。连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一起丢人现眼。”
广飞航的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苗小明的身上。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苗小明的确穿的五毛中学的校服。而且,校服经过多次的穿洗,虽然挺干净,但看得出来已经非常的陈旧。这对于喜欢潮流,追逐时尚的他们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几十道目光,像数十道利剑射在苗小明身上,让苗小明坐如针毡,浑身难受,恨不得地上开出一个缝,立马就钻进去。穿校服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家里也拿不出钱来给他买衣服,所以,苗小明一年四季都习惯了穿校服,一直以来他也都习惯了。
可他没想到,就是一件简单的校服,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被广飞航这么一问,作为主人的祝欢悦,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她本来就喜欢攀比,有点小小的虚荣心。
反应过来之后,便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苗小明身上:“我没有邀请他啊,是他自己来的,他都来了,我总不能把他赶走吧!”
祝欢悦一句话,似乎只是为自己开脱解释,可是言语却如同一把利剑,刺入苗小明的心脏。
听到这样的话,苗小明顿时气结,心跳似乎快要停止。
之前,广飞航的话,只是给人不太好的印象。
而现在祝欢悦的话,直接给苗小明扣上了‘不请自来’,想攀高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大帽子。
更关键的是,这话是从祝欢悦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对苗小明,才是最大的打击。
整个包厢足足寂静了一分钟。
就是这一分钟,估计会成为苗小明此生难忘的一分钟,无法言说的煎熬。
“大家都是同学,你们这样子太过分了吧!”林文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苗小明是他拉来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当然不能旁观。只不过,林文彬的成绩不好,又不强势,在班里地位不高,尤其是在强势的祝欢悦和广飞航的面前,所以他的话没有人当回事。
在学生的世界里,首先最有发言权的是学霸,其次是广飞航这种权势子弟,再然后就是祝欢悦这样有姿色的女生。所以无权无势,不是学霸的林文彬的话,被很多人都自动忽略了。
大家继续看热闹一样,围观。
苗小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窘迫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可以在安雨灵面前谈笑自若,那是因为安雨灵身为老师,某些时候是在让步。而在座的都是同学,是无形的竞争对手,又互相了解,知根知底,因此互相伤害起来,便是字句诛心,刀刀直抵要害。
“广飞航,今天是欢悦的生日,你不要多事!”
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苗小明说话了。
这时候说话的是裴惜文,平时非常的低调,但是高一二班学习委员的身份,没有人敢忽视她的存在。
广飞航没想到,裴惜文会为苗小明出头,心里很是不爽,但是裴惜文的话,又挑不出一点毛病,只好蹬了苗小明一眼作罢。
“欢悦,今天来这里的同学,都是捧你的场,何必这样驳人的面子呢!”裴惜文摇摇头。
“我没有啊,我只是说没邀请他而已。这也是事实嘛!”也许祝欢悦本身不待见苗小明,因此没有一句好话。
“那好,你也没有邀请过我,我也不该来这里。”裴惜文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包厢。
“好了,惜文,是我错了。我陪不是还不行么!”裴惜文是学习委员,祝欢悦自然要卖她的面子。
最后在裴惜文的坚持下,祝欢悦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给苗小明道了一个谦。
但是苗小明知道,这个道歉只是形式而已,他甚至能从祝欢悦的眼神里,读出一丝不屑。也正是这个眼神,让苗小明对祝欢悦仅存的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了。
随着漫长难熬的生日宴会结束,苗小明终于解脱,走出‘桃花源’。
“小明,小明,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拉来这里。”林文彬追上苗小明,陪着不是。
“这和你没有关系。”苗小明再次回头望了一眼桃花源,霓虹灯闪烁的大字,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惹眼。
“没事就好,今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林文彬劝慰道。
“林文彬,要不了多久,我要让楼上那些家伙知道,我苗小明比他们强。”苗小明咬着牙齿,一字一顿说道。
苗小明说完,一阵夜风拂过,车流入织,整个云和市已然灯火通明,谁又知道他心底掩埋的不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