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草王走了,以敖腥如今的状态,已经留不下他了。
又一次地潜行开始了,一个碧草王留不下他,但还有着几尊兽王想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旦被他们截住,就没有生路可言了。
“咳咳!”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鲜血染红了土地,苍白如死的脸庞暴露在了幽深的密林内,猩红的血眸有着一丝倦怠,他从纳戒摸出一大把丹药,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嘴,化开药力,修复着自己受创严重的躯体。
然而,这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过程。
林远涯环首四顾,透过稀疏了不少的林木,可以看到一座巍峨的雄山,雄山高耸入云,漆黑如铁,如一巨人般撑开了天地,在雄山之前,是一条带状的大河,大河如同玉带般蜿蜒流淌,拱卫雄山,宛如巨人腰身上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腰带。
这地势,适合葬人,或者说葬兽。
林远涯凝视着大山与长河间围拢而起的一幅土地,心里淡淡地评价。
“没想到,还是逃到来了这里。”
“灵兽涧暴动至此,也唯有这先祖的葬地是最为安宁的地方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你可能没想到,会有出乎意料的敌人。”
“倒也不是,从接下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所预料了。”
一金一银两道身影宛如宿命般出现在了河对岸,他们冷冷地凝视着脸上犹残笑容的敖腥,金王沉声道:“敖古祖,把元涯给我们,我赶尸宗对血腥圣地所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这是宗主下达的命令。”
“既往不咎?”敖腥好笑地摇摇头,道:“你们啊!还不配跟我谈条件。”话语的傲气与蔑视彰显无遗。
银王怒发冲冠,就欲上前,金王神色镇定,抬拦住了他,淡漠道:“既是如此,便得罪了。”话毕,金王天灵盖处冲出了数道灵力,如同光线般冲入了身后的灵兽墓园,登时,飞扬了尘土,激起了怒鸣。
见状,银王也没有保留了,怀着阴狠的神色,他天灵盖也是数道灵力光线冲起,冲入了后方的墓园,但听咆哮如风雷激荡,慢慢地,庞大的阴影若隐若现。
一头披挂着战甲的猛犸尸骨摇摇晃晃而来,它无声咆哮,痛苦也有着重见天日的宣泄;一条百丈长短的银蟒从土壤深处爬出,肌体仍在,但眼眶早已空洞,唯有那猩红的蛇信子,尤能看出往昔的阴狠;那是一头长四角的犀牛,残破的躯体有着鲜血流淌,分外诡异;战鹰带起卷荡的飓风,饶是死去多年,仅余骸骨,也有着身为禽类王者的威严林林总总、浩浩荡荡,放眼望去,十数头僵硬的灵兽之尸组成了一支大军,沉默而令人恐惧的大军。
这注定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因为无论是敖腥还是金银双王,都是灵兽涧的入侵者,一方杀了两位兽王,一方动了人家老祖宗的尸骸,一旦发现,都是不死不休的格局,而如先前碧草王那样自成幻境的段,又并非是两家所长,因而,只能节制了。
猛犸带着滔滔威势,淌过了大河,越过了土地,飞压而来,敖腥敛去了狂傲的大笑,撑起沉重的伤体,举起了血浆凝成的异兵,往前一刺,突破了时空的阻隔,击在了猛犸的尸骨上,在蒙受了巨大冲力的同时,也将那一具尸骸击得粉碎。
蹬蹬蹬地接连后退数步,敖腥一抹嘴角的鲜血,目光冷寂地看着那纷飞的骨灰,银蟒亮闪闪的尾巴横扫而来,让得虚空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敖腥反一拍,在震得掌发麻的同时也将那大尾拍开,紧接着,猩红的蛇信子在面前出现,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透出浓烈的腥气。
异兵宛如突起的尖刺,刺穿了喉咙,绞断了蛇信,可却阻挡不了银蟒吞噬的决心,但见上下一合,敖腥的身形便被吞入,但同时,异兵也一路往下,破开银蟒坚韧的肌肤,乘着无可阻挡的威势,将银蟒庞大的身躯一分为二,暴露出敖腥的身形。
四角犀牛冲来,配合得天衣无缝,敖腥眼神一冷,异兵一斩,与那坚角发出金属碰撞的颤音,敖腥吐出一口鲜血,身躯后退,但犀牛的坚角也被斩断一半,天空卷起飓风,战鹰双翅一震,利爪在敖腥面前放大,异兵横档,却在利爪下轰然破碎。
如同小山般的巨熊双一拍,虚空泛起的浪纹将敖腥身子震飞,但就在震飞的前一秒,他双指间射出了如剑红芒,斩掉了巨熊的头颅,而后身化血海,将几头闯来的灵兽尸体卷入,伴随着不断的压缩,那几具兽尸也被研磨成粉,血海炸开,敖腥重新出现,脸上已是无法形容的苍白。
金银双王互视一眼,脸色都是有些难看,显然均是不曾想到,凭借这样的阵容,还是无法拿下身受重伤的敖腥,见状,金王只得硬着头皮道:“敖前辈”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想保下的人,你们带不走,是要鱼死网破还是鸣金收兵?你们自己选吧!”敖腥话语冷冽,没有妥协的余地,让得金王眉头一跳,坦白来说,这番话他是不信的,不过就算自己一方真能赢,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至少,这些灵兽涧内收取的尸骸,要全都赔上了,这显然不是金王愿意看到的。
沉吟半晌,金王终是低低一叹,捏了一个诀,那些注入灵兽体内的灵力光线都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银王满脸不甘,不过金王却是道:“这件事,宗主自会解决,不必我等操心了。”闻言,银王方才一怔,随后沉默地将灵力光线收回。
这一战,就这般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但这不代表,赶尸宗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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