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深还会回来，安安这一次没有跟着他出去。
等男人提着两个纸袋子回来时，少女已经不在店里。
“她在楼上小容的房间。”坐在收银台后的鹿爷爷见顾深进来，调小了录音机的声音，慢悠悠地说。
爬上音像店木结构的狭长楼梯，深的眼前出现了三个房间。他知道左手一间是库房，中间是鹿白的房间，而小容的房间在另一边。
轻轻敲了下漆成淡黄色的木门，得到少女一板一眼的“请进”后，男人推门走了进去。
小容也是这个店里打工的店员，虽然和深接触不多，但他知道她是个话多到聒噪的女生，眼前这个房间近乎热烈的装饰毫无疑问展示了她粉红少女的个性。
如此，安安呆呆坐在房中的身影，多少显得有些苍白。
“这是衣服和鞋。你换上。这是消毒药品，一会儿涂在脚腕的伤口。还有眼镜，不想被人抓走就一定要……”
男人一面说一面将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
“明白了吗？”
交待完毕，男人回身，却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白色的连衣裙，此刻正在解内衣的带子。
“喂！”经过了一上午的变故，男人感觉自己被这个突发状况极多的少女戏弄够了。他利落地扯过床上的被子，将少女卷入其中，黑着脸吼道：“你给我适可而止。”
“深生气了。为什么？”少女平静地提问。
“……”
“必须要换衣服……”少女说着开始在不安分地在被卷中扭动。
深闻言忽然明白少女不过是按自己的要求行事……
“真是的……”男人隔着被子握住少女的双肩，郑重其事地盯住她的眼睛，“不要我说什么，你都照做。要有自己的决断。明白么？”
“明白了。”少女蒙着雾一般的双眸，很难看出真得听到了心里。
但是机器人有心么？即便有，也是仿生学制造出来的吧。
将新买的冬装丢给少女，男人转身出了门，然后又猛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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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当深站在cd架间清理灰尘时，楼梯上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哦，我们安安很可爱呀！”接着响起了鹿爷爷温和地笑声。
深知道是少女换好了衣服。他故意垂着眸子，不想与少女产生太多交集。但很快，少女就抱着从鹿爷爷手里接过的一打cd走到了深的旁边。
棕色长发被扎成双马尾，平光眼镜横在小小的鼻梁上。浅蓝色的长毛衣搭配铅灰色铅笔裤。在这样略显昏暗的下雪的日子，有种明媚的活力。
的确很可爱。深想。
可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已经不能与这个少女产生更多交集了。明天，或者后天，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吧……
打扫完cd架上的尘土，接待过两位客人，大半天的时光就差不多过去了。
打工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手机里来了泽的简讯，是一段看起来是推销业务的短信，但通过解码，深知道，今晚上有新的行动——
凌晨12:08，前往南山道的废弃仓库，与协会成员代号尼雅的女人碰面，并取回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