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站到红枫下,吴疆对好角度调焦距,然后按动快门儿,接着说ok。
时间像长了翅膀,吴疆领着高慧,这儿那儿地拍了三十几张照片,然后两个人来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这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叫叶谷,其实叶谷不是谷,三座小山站成三角,两座小山手拉着手,第三座成了它们的屏障,远远地望着它们俩。有关部门很会整景,在手拉手小山的衔接处修建了亭子曲栏,站在亭子里,身左身右身后,高高低低,漫山遍野,一望无际全是红如霞艳似火的枫叶,壮观极了!在这里拍照的人特别多。
等了老半天,吴疆总算把高慧推进了亭子里,站到一个理想的位置,然后,他急忙后退找位置对角度,就在他按动快门儿的瞬间,一个女孩子蓦地走进了枫叶,确切地说走进了他的镜头。吴疆的心倏地“咚”了下,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在地上,急忙抬起头朝那个女孩子看去。
在高慧的左边一米左右站着一个女孩子,她很白,确切地说她有些苍白。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清秀的眉毛,一对大大的眼睛,直直的鼻梁,圆润的嘴唇,嘴唇微微地张开,细白的牙齿隐约可见。浓黑的发丝绾了个很别致的发型,看着既高贵雅致地抿着。一袭白色风衣裹着偏瘦的身子,一条紫色的长丝巾在苍白的脖子上绕了一圈,两端拖在胸前,山风刮过,紫色的丝巾汇合着白色的风衣衣角一同飘荡,很飘逸很诱人。刚到膝盖的黑色皮靴,包住修长的双腿。她很随意地站在那里儿,别有一种风情和韵味。她眼神幽幽地看着高慧,仿佛在欣赏着她,又似乎在沉思。
高慧穿了一件水蓝色风衣,黑色长裤,白皙的脸庞,如瀑的长发,再被红色的枫叶包围着烘托着,如果身边没有那个白衣女孩子,她可以说是美丽的,可是,白衣女孩子一出现,便把投向她的目光都给夺了过去。她还不知,以为大家都在看她,等吴疆的手一垂下,她立即就躲开了。
白色风衣女孩子的目光,追随着高慧到了吴疆的身边,当她的眸子对上吴疆的眸子时,她忽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吴疆,苍白的脸近乎惨白,几秒钟后,她突然转回身,迅速消失在了人群里。
吴疆目送白衣女孩子远去,他的心告诉他:“快追上去,这可是你一直寻找的人呀。”脑指挥他。“不能去,要顾着眼前人。”心不在焉地拍照,有几张不是照了高慧半张脸,就是半边身子,幸亏高慧不知,否则,就冲这儿也会阻碍他们以后情感的发展。
好不容易挨过一个小时,然后吴疆就以饿了为借口要去车哪儿先吃点东西。高慧啥也没说,乖巧地跟着他朝车子走去。
吴疆打开后备箱,掀开一只纸箱子,稀里哗啦地翻了一会儿里面的各种吃食,然后问高慧:“你想吃点啥?”
高慧摇摇头:“我还不饿。你吃吧。”
吴疆没笑硬挤了个笑:“真奇怪,刚刚还挺饿的,现在又不饿了。这可能与你不饿有关。算了,等他们回来一起吃吧。”
高慧不出声,只柔情地看着吴疆笑。
吴疆被高慧看得有点发毛,赶紧找话题,于是两个人开始闲聊。
龙海跟杨平老远就看见吴疆和高慧并排靠在车尾上,两人间距不到一米,一个朝左看一个朝右看,可以说是脸对脸,你说我听,我说你听的样子,看得出聊得很是投入。于是杨平地捅捅龙海:“你看这回差不多吧?”
龙海点点头:“嗯,看样子这小子这回终于可心了。”
杨平得意洋洋,用十足骄傲的声调表示:“当然了,我的同学哪方面都是a,他不就是一个小中尉吗,还有啥可挑剔的?”
龙海一听有点不乐意,可又不敢明显反驳,于是唧唧歪歪地掰扯:“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吴疆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哪一点比不上高慧吧?别看高慧是你同学,你就不一碗水往平里端。看问题要一分为二,你不能”
“行啦,你还没完了。现在我就过去领着高慧走,让你那个一表人才的战友继续当王老五好了。”说着气呼呼地要走。
龙海一把拉住杨平,鼻子眼睛一起笑,声音低三下四地赔不是:“好啦,我说错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所婚,咱们可不干那缺德事。”见杨平还不笑,龙海马上接着说小话儿:“其实他们很般配,你看金童玉女似的,好多人都在看着他俩呢。你这件事办得好,最起码能多活十年了。”
杨平终于笑了。
四个人上了车子,还是吴疆驾车。龙海把吃的分给大家,吴疆心里有事吃不下,就以开车为借口拒绝龙海给他的食物。高慧若有所思地看着吴疆。
一心不可两用,尤其是在开车的时候,即便驾驶技术再过硬也难免会出事。
吴疆一边开车,一边回味那个白衣女孩子,七上八下的心便一阵阵的悲凉。人多车多,又是盘山路,在一个急转弯处为了躲避对面来的车子,吴疆竟然把车子开到了一边的沟里,幸亏这条沟不深,否则就麻烦了。
龙海和杨平同时高声惊恐尖叫,高慧却只是轻轻叫了声“哎呀”。
龙海余惊未了,拍着趴在方向盘上的吴疆责问:“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要把大家都吓死呀。”
杨平瞥着吴疆苍白的脸:“吴中尉,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吴疆的心很乱,正不知道如何找借口,杨平的话给他一个台阶,忙借坡下驴:“我头很痛,刚才眼睛一花,差点搞出事来。龙海,还是你来开吧。”
龙海赶忙跟吴疆调换了位置,杨平大大呼呼地探着身子去摸吴疆的额头。高慧急忙翻找自己的包包找药。吴疆的心一阵羞愧,实在不好意思看人,于是假借“头疼”靠在座背上闭上了眼睛。
龙海把车子开到一个腹地,四个人游玩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下山,将近两点,他们到了王格庄一家胡姓的人家吃了顿农家饭。
龙海回程要开车不能喝酒,吴疆又“头疼”不宜喝酒,两个女孩子都不喜喝酒,所以,杨平点菜时只要了饮料。可是,吴疆却执意要了两瓶酒,并且用一瓶把自己给灌醉了。
心中有鬼的人,当那件事情涉及到他(她)自己时,他(她)一是积极改变事情的方向,二是急急躲避以免牵扯到自己。
吴疆心里惦记那个白衣女孩子,于是,在冲洗照片的小事上便相当的积极主动。
摄影室的老板查看冲洗出来的底片:“都洗出来吗?”
“去掉拍坏的都洗出来。”然后指着有白衣女孩子的那张。“这张放大洗两张,其余的洗四张。”
摄影室的老板点点头:“后天来取吧。”
吴疆兴冲冲离开摄影室。
最先写出“一见钟情”这句成语的人一定有过亲身经历,才使得感情的百花园里又多了一种相思。
思的多了便会产生恨意,念得多了就会产生爱意,如若思和念加在一起便会产生痛意,假如痛意的双方是相知相悦的人,那么这份痛里就会含着浓浓的甜意;假如痛意的对象是个陌生人,那么,这份痛意里面,还要包含着深深的苦涩之意。
都说前世在佛前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如果今生有过短暂的对视,那么前世在佛前是不是要回眸一千次?
吴疆去取照片。
老板拿出一只装得鼓鼓的信封:“一共二百二十一张,一百三十二块六,你就给一百三十二好了。”
吴疆立刻拿出钱包付了钱,照片看都没看 拿起来就走,好像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回到军营,吴疆小心关上门,然后急急寻找那张照片。
照片拍得很好,蓝色的曲栏,身左身右身后无穷无尽的枫叶,一位水蓝色衣服的女孩子,一位白色衣服女孩子,一个在微笑,一个看着微笑的人。很动人很美丽!
吴疆深深地凝视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子,虽然她微侧着脸,但五官完全可见,那晶莹的肤色,如墨的发髻,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直直的鼻梁,苍白的嘴唇,还有那纤腰,任何人男人看见都会心动,吴中尉也不例外。
痴痴地看,呆呆地看,看着看着,吴疆忽然感到一阵心痛。慢慢松手放下照片,垂下头闭上眼,用手撑住额头,心在颤抖中自问:“难道你爱上她了?这怎么可能?她只不过是个匆匆过客呀。不要自寻烦恼了,即使不是过客也是枉然,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早就该名花有主了。你是军人,你的道德指数要高过普通人,横刀夺爱的事想都不要想。……这就是命,虽然军人不该信命,可是,缘分都是天定的,强求不来呀……”沉痛地想着,一会儿自责,一会儿慨叹,一会儿又愤愤不平,整整折腾了一下午,最后他警告自己。“到此为止。”
吴疆藏起了那两张照片,白天他让繁多的事情包围着自己,晚上不是看书就是学习,他不让自己闲下来,同时他也决定要跟高慧好好相处,所以,一有时间他就约高慧出去,两个人逛街吃饭看风景,凡是恋人们干的营生儿他们全都做了,很积极地培养他们的感情。
“处对象”,处下来的情感大多属于喜欢的范畴,喜欢与爱只是咫尺之遥,但是,要想跨越这个咫尺之遥却是很难,有的夫妻穷此一生,也只限于喜欢和被喜欢之间。有了喜欢,再经过多年的磨合,和相濡以沫便完全可以白头偕老。
经过两个月的接触相处,高慧终于走进了吴疆的梦,可她却仍然走不进他的心,但是吴疆在努力,努力让高慧取代心底的那个人,不是说时间可以医治一切伤口吗?那么,根除一个影子不会太难吧?
然而,世上的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就在吴疆淡忘那个白衣女孩儿的时候,他竟然再次碰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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