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日。周日官兵都休息,除了站岗巡逻和值班的之外。
龙海和杨平要结婚了,喜日子就在三天后,吴疆要去买一份礼物送给他们。
早饭过后,吴疆换上便装就去找龙海,很不巧,龙海要和杨平去看婚纱,吴疆只好一个人去了市里。
郴仓是座古城,主街却是现代化的街道。在主街的北侧不到一百米处有一条街,这条街是古城原有的主街,街两旁全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每一座建筑物,不是红墙碧瓦,就是黄墙碧瓦,有的楼宇有双檐,雕梁画柱,贴金琉璃,很是美观大气,只是可惜了这些建筑,里面却成了商贩们的天地,无形中便把这些古物商业化了,失去它原有的价值魅力。
吴疆走了两家首饰店都没有选中合适的礼物,接着,他进入一家名为福来的饰品店。
福来饰品店面积不到二百平米,装饰简单大方,猩红色的地毯,井然有序地安放着一只只玻璃柜台。柜台里摆放着金银珠宝、钻石玛瑙,和各种玉石翡翠等价值不菲的饰物。
因为时间还早,室内除了服务员只有几位顾客。
吴疆匆匆走过摆放金银的柜台,到了玉石的柜台前——杨平喜欢手镯,他要买一只玉镯送给她。
摆放玉饰的柜台有四节,连在一起有六米多长,林林种种的玉饰在里面华美着高贵着。
吴疆看了一会儿,然后买了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出了福来,吴疆抬腕看看手表——九点一刻,便想去书店买几本工具书。下了福来的台阶,向南没走上十步,他蓦然就站住了,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
一个女孩子迎面走来,她穿了件淡紫色大衣,脖子上围了条深紫色的围巾,手里提着一只深紫色的皮包。
吴疆的心在狂跳,手在颤抖,见女孩子快到跟前了,他竟下意识地转过去身子。她从他身边走过,他又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紫衣女孩子走到一个路口叫了辆出租车,吴疆赶紧也叫了一辆。两辆车相距不到十米,跑了近十分钟,然后,紫衣女孩子的车子停在了花园小区的大门前,车门打开,紫衣女孩子下了车。
吴疆目不转睛地盯着紫衣女孩子走进大门,消失在一排乔木后面,然后才吩咐司机调头。
从第二个星期日开始,吴疆便多了一项任务——到花园小区当门卫,只不过他这个门卫可不敢跑到真正门卫的跟前去,只能远远地躲在一个报亭边翘首盼望。为了避嫌,他每次都在报亭买一本杂志,然后就靠在树干上假装翻看杂志,实则却是看着大门里,一等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这样折腾了五个星期日,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稳了,人也瘦了,当然,他也忘了约会高慧了。
又是休息日,吴疆简单收拾一下就早早地跑到了花园小区。
太阳慢慢爬出了秦岭,小区的居民和车俩开始进进出出。
吴疆焦灼地望着进出的人,脚步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地方,而他自己却全然不知。
这时,一辆银色奥迪驶了过来,并停在了小区的大门前。车门打开,司机下车,先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把折叠的轮椅。轮椅支起来,拉开后边的车门,半扶半抱出一位三十多岁很英俊的男人,十分小心地把男人安置在轮椅里,关上车门,把轮椅推离车子两米多远的地方,然后就小声地跟男人说着话。
五分钟没用上,紫衣女孩子小跑着出现在小区大门口,她一脸兴奋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到了轮椅的跟前,娇声娇气地与椅子上男人说话:“三哥你好快呀,电话刚刚过来你就到了。”
司机接话:“三哥是在车上给你打的电话。”
男人微微一笑:“妹妹说九点就得九点,哪能耽误?”
紫衣女孩子抿着嘴轻笑,看着司机:“走吧,一起进去喝杯茶吧。”
司机摇摇头:“我不进去了。”转向男人,“三哥,几点来接你?”
男人看看手表:“一个小时吧。”
司机上车走了。
女孩子推着轮椅进入小区的大门。
吴疆怔怔地望着紫衣女孩子消失,眼中一片困惑。
一个小时过去,银色的奥迪回来了,还停在刚才停过的地方,只是方向相反而已。几分钟后,紫衣女孩子推着轮椅出来了。司机拉开车门,半扶半抱起男人放进车后座上,轮椅收起来放回后备箱。
紫衣女孩子站在车窗边,一直巧笑嫣然地陪着车里的男人说着话。
司机上车。
男人把手伸出车窗跟紫衣女孩子告别:“回去吧,有风。”
女孩子一连声地答应却没有转身,可等银色奥迪远去,紫衣女孩子的脸上慢慢出现了淡淡的忧伤。她茫视一个地方,仿佛那个地方正在上演一场让人流泪的话剧。
吴疆立即走了过来,脚步有点乱,腿肚子有点颤:“你好!我终于找到你了。”声音中透着几分紧张几分焦渴。
紫衣女孩子困惑地打量吴疆一会儿,然后,她那张白皙的俏脸忽地兴奋起来,有些苍白的嘴唇颤抖一下,接着嘴角上翘,几颗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伸出纤细的玉指,指着吴疆结结巴巴地问:“是,是你呀!为什么,找我?”
听着娇美的声音,看着娇美的容颜,吴疆的心一阵悸跳,微笑回答:“找你,是为了送给你照片呀。”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递了过去。
紫衣女孩子迟疑一下,然后大方地接去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端详一会:“拍得不错。很抱歉!我无心中抢去你女朋友的位置。”
吴疆急忙摆摆手:“挺好挺好,一对姊妹花。”
紫衣女孩子收起照片:“我猜今天不会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吧?”
吴疆不好意思地笑了:“今天算上已经六次了。”
紫衣女孩子的眼神微微一愣,然后快速垂下睫毛,盯着手里的信封:“一张照片不值得。”
“值得,很值得。只要能见到你,再来六趟也值。”
紫衣女孩子撩起眼帘,指指大门:“去喝杯茶吧,算是我对你六趟辛苦的答谢。”
吴疆摇摇头:“今天不打扰了,改天吧。”
紫衣女孩子也不再让,举了下手里的信封:“谢谢了!没别的事就我进去了。”
“等等,我还有点事。”
紫衣女孩子站住,看着吴疆示意他说下去。
吴疆有点尴尬:“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或者我把我的给你?我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
紫衣女孩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吴疆半天:“把我的给你吧。”
一星火花跳进吴疆的眼睛,兴奋又激动中,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谢谢!你看,我真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紫衣女孩子嫣然一笑,然后说出一串数字。
吴疆立即掏出手机输入那串数字,接着微微弯了下身子,来了个绅士礼节:“我叫吴疆。810部队的战士。今天真高兴认识了你。非常荣幸!”
紫衣女孩子又是嫣然一笑:“我也很荣幸!我叫白鸽,市医院的护士。”
“好名字,天使!人如其名。”吴疆开心极了,伸出手。“握个手吧,白衣天使。”
白鸽抿着嘴轻笑,略略犹豫,然后便大方地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两颗心都是一颤,两双眼睛里都添加了内容。一双情意缠绵,一双娇羞连连。
心情激越,双眼发光,双脚踩在了云朵上,我们的吴中尉回到营房就给白鸽发起了短信:
“遇到你是天意,认识你是幸运。今生与你结缘,定是前生的约定。”
“天地间有一种东西叫雪,从天而降,落地而化;人世间有一种情叫一见钟情,由心而生,至死不渝。”
“凝聚了千丝万缕的柔情,拼却的春夏秋冬的痴恋,采撷了夜空满天星光,淘尽碧海千年珍珠,全都送给你,我的天使……”
三天里,吴疆发了二十多条短信给白鸽,白鸽却一条也没有回。他亢奋的心不由变得焦虑起来,接着又由焦虑转为郁闷。正当他难受得想去把自己灌醉之际,白鸽的短信来了:“今天是周日,我们见个面吧。”短短一句话,就像一针强心剂,突然注射进奄奄一息的病者体内。萎靡的吴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洗脸、洗头、换衣服。
紫罗兰茶社坐落在主街的南面,是一座现代建筑,外观很时尚,室内的装饰却很古朴典雅。
吴疆走进旋转大门,目光一扫,然后朝一个靠窗的座位走去。
一米七八的个头,国字型脸,浓眉,炯炯的眸子,高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不重的连鬓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由前向后奔腾的发型,黑色大毛衣,时尚的牛仔裤,只有一个字——帅!
服务员马上走了过来,笑容满面,态度柔和,细声询问:“先生,您想喝点什么饮料?”递上去手里的茶单。
吴疆略略翻了下茶单,随即把茶单递还给服务员:“一杯绿茶。其他的等我朋友来了再点。”
服务员答应着告退,一会儿送上来一杯绿茶。
吴疆端起茶杯一边浅呷慢饮,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夜幕降临,街上灯火辉煌,车流如梭,人来人往,好一派繁华景象。
七点半,旋转的玻璃大门转动,白鸽走了进来。她穿了件深紫色的风衣,白色的长裤装在深紫色的皮靴里,肩上挂着浅紫色的皮包。俏丽的容貌,配着垂到腰际的长发,美丽得让人眩目。
吴疆慢慢站了起来,目视白鸽走近,满脸的惊喜、爱慕和激动。
两个人落座,服务员又走了过来。
白鸽看看吴疆的茶,然后也点了绿茶。
吴疆接着点了几样点心和一壶绿茶。
两个人开始喝茶,一杯茶很快就喝完了,吴疆续茶。第二杯茶也喝完后,白鸽抢着添茶。
吴疆笑了;“看来我们真的是来喝茶的。”
白鸽微微一笑:“到茶社来不光喝茶,还可以干点别的事,比如自我介绍什么的。”
吴疆点点头:“对,那天太匆忙没有介绍到位,由我开始。吴疆,二十八岁,810部队通讯部中尉。家在衡城,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三人,我最小。”
“白鸽,市医院的护士,今年二十四岁,住在花园小区。父亲早逝,母亲,一个哥哥在901部队服役。”
两个人相视而笑。
自此,他们每个休息日都在这里相会。他们谈人生,谈理想,谈各自的爱好。有时谈着谈着,白鸽的脸上就会出现忧伤的影子;有时说着说着,她的眼里就会聚集晶莹的泪光。每当这个时候,吴疆就会诚惶诚恐地追问她怎么啦?她也总是说没事,啥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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