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岁月不留人
岁月不留人，且行且珍惜
柳家别院
“真实太可恶了，哪有白收的钱不赚的道理！”小夕小嘴气得鼓鼓的。
“没办法，他们都打烊了。现在的老百姓个个富得流油，他们并不稀罕这点盈利。”霍凡轻抚眉心，右手搀着小夕一步步走在夜明花香的小院里。“不过住在你这儿，不会给你爷爷惹来什么麻烦吧？”
“没事的，我爷爷平时很好客的，为官清廉，最爱的就是相助江湖人士了。别院的客间也足以借给路过的军队驻扎一晚了。”面纱下的笑意轻轻的，笑不露齿，迈着细碎的莲步邀请霍凡一行人暂住在临近后山小院子里。
每个望族的门府都占据了大块的土地。门府越大，牌面就越大，象征着家族的地位就越高。
云家，宋家，柳家都是南城三大望族之一。一个门府就足以占地万里，府中群山延绵不断，养活望族上下囊括仆役万余人。可以说，望族已经是某个程度上的占地为王了，也可以看出当年屠戮墨家满门上下，那个规格有多么夸张了。
而柳家又是最近乐心湖，所以霍凡他们就近住下来养伤了。
“多谢柳xiǎo jiě相助了。”司马豪抱拳认真地感谢道。
“你们两个都已经多年的老相识了，不用说这么见外的话了。”第一个说客气话的竟然是柳颖的闺中损友叶念香，“你就说吧，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让我喝上喜酒？”
“这——”司马豪略有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还带着些许紧张地抓了抓衣角，即使是四象学院中的凤毛麟角，在这个时候还是会羞涩的。
小铁锤也是以为然地拍了拍司马豪的肩膀，能够覆盖司马豪两张脸的大手倒是拍得司马豪一个趔趄，腿都几乎刚刚恢复的退都软了。
柳颖羞红了脸，她那双眼睛却不住地看向司马豪。
“没看出来，你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过在沧澜，现在确实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霍凡都是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十七八岁，是最美好的年华。
打量着司马豪的神色，相由心生，有着猛虎之相的人不会为了这点事而退缩。
“柳颖因为你，婚期一拖又拖，在沧澜，十七八岁早就是该婚配的年纪了，你还有什么——”叶念香的性子又犯了，她最看不惯那种磨磨唧唧，关键时刻退缩的男人了。
不过她正要冲上前的时候却被柳颖给拉住了。
“今年是祖父给我的最后一年了，可能这个秋天末了就——”有些事情，也是该让司马豪知道了，柳颖紧张地拉着自己的衣袖，满脸通红，不敢抬头向司马豪看去。
司马豪想要说话，话到喉咙却有咽了了下去，神色复杂地看着柳颖。
“两个月后，这个秋末，我会争取比武招亲的机会。”没有半丝停顿，柳颖将话一脸串念完，立刻就跑了。
地面上的潮湿不知是伊人的泪水，还是雨来之前的预示。
霍凡眼角抽搐地看着，将剑捏得手都红了的叶念香，似乎在仍受着什么，出鞘的月华剑又被缓缓地摁了回去。
叶念香冷哼一声，“男人都这样！”飘逸的身法飞身离开。
霍凡摇了摇头，家家都有烦心事，而有些事情，注定是要自己一个人来面对，头也不回地挑了间木屋走去。
小夕也是瞪了司马豪一眼，目光复杂地看向远处的霍凡。
“你果然在这儿，”小夕看着盘坐在山峦上运功的霍凡，“小时候，每当你有什么麻烦的时候，都喜欢抬头看星星。”
“别人看不出，并不就是我也看不出来。你并不属于沧澜，你来到沧澜的目的，恐怕也并不单纯。”嗅到了留在鼻尖的淡淡的鹂香花气息。
“就不能是，我漂泊累了，想留在沧澜吗？”
“你并不属于沧澜。”
“你怎么看出来？”小夕躺在霍凡身边，共同地仰望星空。
“鹂香花，鹂香花，鹂香即离乡，你想念自己的家乡。”小夕没有看到霍凡如触电般略微抖动的身子。
“美吗？”
“嗯？”霍凡眼角瞥过小夕，淡淡的体香，还未完全绽放的身姿，如同白色丝绸般柔滑的皮肤，俏皮的眉毛在脸上舞动。
让得霍凡心底微微陶醉的同时，却是像刚才一般依旧面无表情地看向星空，一如既往深不见底的瞳孔让人看不懂。
“我说今天的星空。”小夕的眼角划过淡淡的失落。
“很不错，它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却有最深邃的东西。”
“既然这么美，讲这些东西多无趣。为何心随无际星空，将一切不快留在星空？”仿佛回忆起儿时和霍凡一同看星空时的景象，露出淡淡的笑意，宛如昙花绽放，整片星空成为她的陪衬。
只不过霍凡并没有看到这幅美景，仍旧看着星星，夏天刚过，天空中残留着的最后一夜漫天繁星。
“再美的，不过也是一副画卷。”
“古往今来诗者歌者吟咏不绝，搞得心神憔悴，睹物思忧，到头来也不过是这天地画卷中的一个戏子而已。”
“这片天地，谁都带不走，星空，也依旧是星空。”霍凡双手划过星空，缓缓地“抚摸”过“画卷”上繁华醉人的星星。
放回眼前，手心里依旧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