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一个房间。
刚一进门,赵元岁就挣脱了赵青松的手,怒气冲冲:“我的好堂哥啊,看着我被别人欺负你却不帮忙,如果我告到父皇那里,你就倒霉了。”
“你敢吗?”
赵青松找个位置坐下,神情不屑,看着他的神色,似乎还有隐藏着的厌恶。
“你……”
赵元岁伸手指着,神色一呆,他确实不敢。
“如果我动手,苏元说不定会真的杀了你。”
赵青松又道:“你那点本事,他想杀你,十个你都活不了,而且谁也救不了。”
“我又不是泥捏的。”赵元岁狡辩,“他想杀就杀啊。”
他咬着牙继续说:“我不信他真的敢杀了我。”
“他敢!”
赵元丰再次肯定说:“他真的敢。”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言语也很肯定,赵元岁信了几分,再联想到苏元表现了出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机,累积的气势一下子松垮下来,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你好自为之吧。”
赵青松起身,临出门前又转身提醒,“记得,不要去惹苏元!”
门被大力关紧,赵青松最后的话却让他怒火再生,再也控制不住将桌上的瓷碗全部摔在地上,变成碎片,赵元岁看着紧闭的门,恶狠狠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等我登上皇位,迟早把你赐死。”
……
“啪。”
赵元岁再次打了一巴掌,用力极重,似乎要把受到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你们就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不动手!”
破旧带着霉味的木地板上,跪着三个人。
三个人脸上红肿一片,赵元岁的手上也已通红,当然他再扬起手时,感受到指骨里传来的剧痛,又不甘地把手放下来。
“是,是……”
一个人支支吾吾开口,视线微微上抬,又有些犹豫。
“是我说的。”
不等他说完,秦化果断开口,以他的了解,这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当时你被那个人控制,我怕会误伤到你,所以才制止他们!”
“是这样?”赵元岁问着地上三人。
那三人忙不迭点头,红肿的嘴张不开,也没法说话。
“那你们也是废物,连我都救不了,还要有你们有什么用!”
赵元岁怒骂,见得三个人无法回应,又转身对着秦化道:“我想杀了他。”
秦化摸了摸滚烫的左脸,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眼睛里的怨恨一闪而逝,强作镇定开口说道:“他那边不止一个人,贸然出手的话,只怕他们会阻止。”
“你有什么鬼主意,快点说出来。”赵元岁着急催促,脸上胀红。
“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气,”他紧咬着牙说,拳头紧握。
“这个客栈我已经大体看过。”
秦化放下手,神色平静,“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来,客栈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有时候一天都不会有一个客人,收入也就很少,想要维护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估计在恰当的时候,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老板娘也许会做点别的生意。”
“什么生意?”赵元岁好奇的问,似乎已经忘掉了心里的不快。
秦化说:“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还有成shú nǚ人特有的韵味,而且还没有别的本事,你觉得她还能做什么生意。”
赵元岁露出会心笑容,心中一阵火热,**的目光忍不住看向窗外客栈老板娘弯曲后前露出来的窈窕身段,“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你一会儿就下去,让她晚上来陪我。”
秦化神色一滞,“我的意思,是把这个女人送到苏元的房间里。”
赵元岁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有味道的女人,他也配?”
秦化耐心解释:“如果一个女人脱光了睡在你的床上,不管你有没有做什么,都无法解释清楚。”
赵元岁更加不解了,“为什么要解释?”
强行压下心里的冲动,秦化尽量保持着语气的正常,“我的意思是苏元没法解释。”
没等赵元岁再问出什么幼稚的问题,他以极快的语速道:“我们只要花点钱,让这个女人脱光衣服到苏元的房间里去,然后我们再冲进去,大肆宣扬,到时候不管他们有没有做什么,都洗不干净。这样一来,其他人对他的印象肯定会变差,说不定还会和他脱离关系,包括水家大xiǎo jiě。”
赵元岁眼睛一亮,催促着,“继续说。”
秦化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如果我们再出手对付苏元,他们估计肯定不会阻止,就算有,也许也只是应付一下。”
“好主意。”
赵元岁一拍双手,欣喜笑道:“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只要把这事办好。你惹下来的那点破事,就完全不是问题。”
“没问题。”秦化身体一抖,很快恢复镇定,下楼而去。
赵元岁一扭头,看着跪地不起的三个人,“你们三个废物,还不赶快给我滚回去,晚上就动手。”
……
天空之上,尘星点点。
雨后天幕如水洗过后的镜面,一颗颗星辰坐落其上,汇集的光线照亮四方。
苏元和水静拉着手,坐在客栈顶楼的一片高台,仰望星空。
亘古的光线、广袤而深邃的星空,任何人看了都会有诸多感悟。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手牵着,很紧,不久前水静一句简单的宣告,却如红日坠落冰封的江河,在苏元的心底引起天崩地裂般的震撼。
人的情绪,他已有或多或少的体会,这样的感动,还是头一次。
就在那一刻,他恨不得将水静抱在怀里,直到彼此交融,再也无法分开,也不想分开。
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他收回视线,侧着头,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水静的侧脸,脑后一束简单的马尾,脸上柔和的线条,很快就勾起内心深处某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冲动,苏元微微一愣,紧接着就不再抗拒,遵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慢慢靠过去。
快要靠近的刹那,他的动作忽然停止,看向一个地方,“嗯?”
“发生了什么?”水静低头,脸上一丝遗憾。
“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什么人?”水静秀眉轻蹙,很是不满。
“不知道。”苏元动了动,有点不自在,“去看看。”
……
对门的房间,门拉开一条细缝,赵元岁偷偷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问,“老板娘进去多长时间了。”
秦化无奈地回答,“才刚进门。”
赵元岁问,“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秦化无声叹息,“再等等吧。”
仅过了一会儿,赵元岁就再次按捺不住,“现在能不能冲进去!”
秦化咬牙压住情绪,“再等等。”
他说,“还不是时候。”
赵元岁怒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对门传来一道女声尖叫,赵元岁再也不管,一把拉开门冲出去,又一脚踹开对面的人,四个人紧随其后,跟着他冲进苏元的房间里。
“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吧……”
赵元岁狂笑,忽然间又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他有些不敢相信瞪大眼睛,“人呢!”
房间内,半身近乎**的老板娘,被一根细线束缚呆在横梁下方,神色不安的看着闯进来的五个人,除此之外,再找不到苏元存在的丝毫痕迹。
“人他妈的去哪里了?”赵元岁一把掐住秦化的脖子,秦化手微抬,又忍耐。
赵元岁愤怒地向后推,直到秦化后背撞上木墙,“你他妈的不是说绝对没有问题的吗?”
“或许他刚好出去了。”秦化解释,探查的事是赵元岁亲自来做,但现在他却没法说出来。
“或许?”赵元岁说道:“原来你也是个废物,就你这样的废物也想找我办事,下辈子吧。”
怒火如遇灯油,腾腾而起,秦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到了崩发的边缘,双拳紧握,手背皮肤慢慢发生了变化,这时门口又传来动静,他又不甘心的松开。
赵青松走进来,赵元岁一把松开,跑到他身边,指着依旧吊在横梁上的老板娘,“堂哥,你来得正好,看看你们学府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垃圾,居然敢公然找女人,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都被他得手了。这样的人留着实在是丢你们学府的脸,我觉得还是杀了省事。”
赵青松不说话,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赵元岁不由退一步,摸着半边手印,脸上阴沉,“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赵青松跟着向前一步,另外一只手撩起,再次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我问你,你闹够了没有!”
两巴掌下去,赵元岁彻底懵了,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赵青松一把抓住,用力一折。
“啊……”一声惨叫,赵元岁捂着折断的手指,缩在一个角落。
“你再这样闹下去,不止我不高兴,只怕陛下也会很不高兴,那时候谁都保不了你。”
赵青松说:“我虽然不能杀你,但如果突破了我的底限,我不介意就在这里废了你。”
赵元岁一听,脖子再一缩,内心一阵恐慌。
赵青松转头,对着另外几人道:“不想死,就给我安份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