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安排好了警力准备对聪聪公司的相关涉案人员进行抓捕,整个过程似乎很顺利,没有漏网之鱼,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要抵抗的意思,甚至是等着我们来抓他们,有点儿令人匪夷所思。
这就让人猜不透了,那杜凤鸣还杀柳景贤干什么?不是白白为自己增加罪名吗?
审讯室里,杜凤鸣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正经的样子,根本让人想不到他会是一个走私杀人的犯罪嫌疑人。
“杜总,说说吧。”我和另一位警局的同事坐在杜凤鸣的对面,只是我们的身份是审与被审的关系。
“没想到楚总还有这样一层让人想不到的身份,哈哈···”杜凤鸣低声笑起来,没有丝毫畏惧,眼里倒是露出一丝狡黠。
“请杜总谈谈为什么要害死柳景贤。”同事景森开始向杜凤鸣发问。
“杀就杀了,哪那么多理由。”杜凤鸣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我还真怀疑柳景贤不是你害死的。”景森为何突然如此感想,明明杜凤鸣进来时已经交代是他害死了柳景贤。
柳景贤听了这句话,好像有些微的不自在,本来正在抖动的腿,突然停了下来,阴沉一笑。
“哈哈,这位警官还真是会开玩笑。我早就说过是我把柳景贤的药给掉了包,自然是我了。”
“你把柳景贤的药换成了什么?”
“普通的钙片。”他的回答没有一丝差错,中间也没有停顿。
“很好,那你又是通过谁换的药?”
“没通过谁,我自己换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杜凤鸣不可能提前就知道柳景贤被抓,就算是柳景贤被抓之后换的药,那肯定会被我们发现,除非警局里有内奸。
“我记不清了。”借口!
现在,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柳景贤是被杜凤鸣害死的,但是如果是杜凤鸣想替别人顶罪,我们就根本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真相。那我们只能停止审讯。
“叶琛?”
“小秋,好像有线索了。”
“你在哪?”
“我马上就到局里。”
叶琛在这个关键时刻带来了好消息。
“怎么样?”我们看到叶琛风尘仆仆的回到局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一定是有了突破。
“小秋,这次怕是你要回避了。”叶琛眼里露出了不祥的表情。
“怎么回事?”
“杀死柳景贤的根本不是杜凤鸣,而是一个女人,杜凤鸣为了保护她,故意说是自己杀死了柳景贤。”一个女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端木若水!”不可能!
“什么?”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端木若水,这怎么可能?端木若水怎么会认识柳景贤,我连小丫头都还没带回家,端木若水又怎么会认识柳景贤?“到底怎么回事?”
“还记得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吗?”他突然谈起我的父亲。
“这个当然,就是我还在刑警学院的时候,他由于酒驾开车出车祸才···”想起这件事总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其实,当时你父亲根本没喝酒,也不存在酒驾,而是有人故意开车撞的,然后制造了车祸现场。”这怎么可能呢?
“当时警方不是说只是酒驾车祸吗?而且父亲临终前也没有说什么啊?”
“当时确实是证据确凿,而且检查结果也是你父亲酒驾出车祸。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有人故意伪造了检查结果。至于伯父为什么没有说出真相,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伪造?我的心跟着匍匐了起来。
“那这个人是谁?”
“就是柳景贤!”柳景贤?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我的身体一沉倒在沙发上。
叶琛继续说道:“其实,你父亲和柳景贤很早就认识,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曾是校友,在一次酒会上认识,两个人聊得很投机,就视彼此为知己,尤其是在你小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这里面的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吧,后来,你父亲和端木若水结婚之后,就渐渐和他见面少了,但是两人依然见了面无话不谈,当然,除了涉及私密的问题。
“后来,柳景贤在做第一起走私生意的时候就被你父亲发现了,你父亲劝他趁早收手,但是柳景贤才刚开始尝到甜头,而且利益巨大,根本停不下来,所以表面上是银行的职员,暗地里依然偷偷进行走私,还成立了一家公司——就是聪聪玩具公司。
“就在你父亲发生车祸之前,有一起数额巨大的走私案,涉及到聪聪公司,这时,你父亲才发现,柳景贤已经越陷越深了,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柳景贤继续错下去,所以就约他见面,劝他去警局自首。
“柳景贤当时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聪聪公司的总裁,而且已经当上了银行行长,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利益、名誉,举手投降,所以,他就嘴上答应了你父亲,你父亲走了之后,他偷偷跟着你父亲。
“由于那天正是狂风暴雨,天色也很晚,而且,路上行人很少,柳景贤就趁机痛下杀手,制造了那场车祸,还胁迫医生伪造了证据,其实你父亲本来有机会说出真相的,但是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要保护你,还有蔷蔷。
“因为车祸之后,柳景贤威胁你父亲,如果他说出真相,你和蔷蔷就会受到伤害,这是你父亲不想看到的,所以他选择保护你们。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端木若水。你父亲曾经告诉过端木若水有关柳景贤走私的事,只是她当时没有想到竟然是柳景贤害死了你父亲。
“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因为端木若水了解你父亲,毕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于是,她自己偷偷的去车祸现场调查,而且还偷偷让医生对你父亲进行了一次检查,然而检查结果完全不同,可是,她的这一举动却被柳景贤盯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频频受到恐吓,如果她说出真相,恐怕你和蔷蔷早就被人害了。”没想到,命运竟然是这样的作弄人。
“那端木阿姨是如何知道柳景贤被抓?又是怎么换的药呢?还有杜凤鸣又怎么愿意替端木阿姨顶罪呢?”
“小秋!”是端木阿姨!她来自首的吧,看着她的面容,心里忽然很不忍心,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爱人,亲人隐忍了这么多年,最终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而我,作为一个警察,却没能发现她的异常,心里充满了愧疚!
“端木阿姨,你···”我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没办法说出口。
“小秋,我是来自首的,你不用难过,因为柳景贤确实是我杀的。”她脸上不是愧疚而是释然。
“端木阿姨,你怎么不告诉我真相?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我说的话根本没有底气,因为她原本就不是为了将他绳之以法,而是为爸爸报仇。
“小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原谅这样的人。也没办法忘记你父亲临终前痛苦的样子,我就是想亲手为你父亲报仇,我做到了,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也绝不后悔。”她露出笑容,显得那么轻松,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平静。
“小秋,你照顾好蔷蔷,不要让她冲动,就说我只是去度个假,不告而别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我会回去看她的,让她好好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而她却依然笑靥如花。
我点了点头,表示答应,随即用两根手指抹干了泪痕,冲她微微一笑,端木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