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为什么看了葵花宝典就把小白给一脚踹飞,其原因是在于内容。我兴致勃勃地翻开葵花宝典,映入眼帘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图画。这图上边画的是一个人在那里炼毒。我记得我当时踹飞小白还小声说了一句:“老子还以为是什么盖世武功呢,感情是这样子的歪门邪道。这种歪门邪道就应该绝于江湖之中!”今日趁着大好风光,又把书拿出来看一遍,终于在翻开到了第十页之后找到了文字。原来这是一本图文并茂的葵花宝典。在很艰难地看完整本书之后,我才发现它为什么要叫做葵花宝典,原来编书的那个人就叫做葵花,他编的书就是葵花宝典。至于为什么我说我很艰难地看完,因为这里边的字实在是太小了,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堆,要全部看清楚还真的是很难为。
这本图文并茂的书果真是如前边所画的图一样,都是讲炼毒的。作为一位正人君子,我一般不会使出那种阴险的手段来谋财害命的。但终究是一般时候,有时遇到了特殊时候那可就不一样了。比如说敌人先使出这种手段。此时我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用毒去谋财害命,而显得自己很正人君子。国法中规定了,如果是为了自卫才杀人的那就不算是杀人。所以我才可以那么嚣张地杀人放火什么的。届时可以嫁祸于对方,说是他想要杀我,然后我就是为了自卫才失手杀掉了他。他们肯定无言以对。
通明国虽然政治如其名那样的通明,但正是因为这种通明,所以才让有心要杀人放火的人有机可乘。决心要报复社会的人只要拿着一把匕首,走去仇家的面前,一刀捅下去,然后再在自己手上划几道痕,对官府的人说:“你看看,他想要杀我未遂,然后我失手杀了他。我不算犯罪吧。”纵使事实摆在眼前,杀人者明显是睁眼说瞎话,但是国法在上,他们也不敢轻易违反什么的,只好悻悻离去。
我轻而易举将整本书背下来,然后开始着手寻找制毒的材料。全书厚厚的一本,总共记载了七千五百二十一种毒药的制作方法,其中最毒的一味毒药便是——生山猪肉。
书里边记载了曾经有一位先祖,他在一座深山老林里吃生山猪肉,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咬了一口猪肉之后就倒地吐血而亡。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猪肉万万不可以生吃。如果你想生吃田里的黄牛肉,那也得煮个半熟,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于是乎,我就开始满山地寻找活山猪,想着万一遇上仇家就杀猪给他生吃。问题是我的仇家是谁。我又思考了很久。
青桐已经帮我从山上抓了一窝子的小山猪,它们一个个黑不溜秋,还胖,足像一个个小绒球团。
书里边第二毒的药,那就是……相思子。
古有诗云,玲珑骰子安红豆,相思入骨君知否。红豆代表的是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相思之情,但是他们一定不知道有一味毒药就叫做相思子。这种毒药吃了并不会相思对方,而是会中毒身亡。
我思索了一下,人世第一毒是生猪肉,总不可能在遇到仇家的时候对仇家说:“诶,你等等,等我先把这头猪给杀了。”性子急的早就把我给杀了,要是有耐心等我,我也总不可能杀完猪后割一块生猪肉对他说:“喏,新鲜的毒药,你赶紧吃了吧,吃完你就挂了。”所以我决定将养在身边的小山猪全部烤烤和小白青桐分着吃了。
至于相思子,据古籍上说,此味毒药生长于深山老林之中,上端有黑色,中端至下端全是妖娆的殷红。我们这座山倒也说不上是深山老林,但是去找找还是可能有收获的。
于是,我和青桐还有两个绑匪一同到山中寻找相思子。
如果找到相思子,将其风干后可以捣成粉末,封在一个小锦囊中。等遇到仇家便对其说:“纳命来!”然后一个锦囊飞过去。前提是我的手要够快,提前把绳子解开。也可以直接在仇家的饭菜里边下毒,只要不是我吃掉带毒的饭菜就行了。
万一是在路途上边遇到的呢?我的目光停留在脚边的一丛白花鬼针草身上。茂密的绿叶指尖藏着一个球形,一根根刺如银针一般锋利,却没有银针的光泽。白色花瓣中间的橘黄花蕊得到不少蜜蜂的青睐。那丛白花鬼针草里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在盯着我。我一个手刀劈过去,白花鬼针草给它做了天然的屏障,大大减慢了我的速度。它一溜烟儿就躲过了我的手,回头反狠咬我一口。说时迟那时快,我另一只手迅速抓紧了它的七寸,它便扭曲着身子缠绕在我的手臂上,黑色的鳞片上赫然长着一环又一环的白鳞,这该不是……银环蛇?
方才想着想着,和青桐他们走散了,现在倒好,相思子没找到,我反而中了蛇毒。葵花宝典上边有一味毒药便是银环蛇毒,它此时此刻正绕在我的手臂上。另一只手的手掌心被蛇牙刺穿,伤口汩汩流血,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似乎还有点嗜睡。慢慢地,被蛇缠绕的手臂由于长时间血液不通,体温已经开始下降,手凉得可怕。忽然感觉被蛇缠绕的手臂一热,这蛇又咬了我一口,伤口正在大出血。这下可好,两只手都被蛇咬伤了,估计我也活不久了。
越是疾行,头就越是晕的厉害,人就越是想睡觉。我跌跌撞撞地往山寨跑去,不知为什么,却在一片长满白花鬼针草的平地上迷了路。这片白花鬼针草长得足有两人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密丛中有更多的银环蛇在不安分地动着。完了完了,我估计是闯入蛇阵,相思子没找到,仇家没惹到,我这辈子就这样子完了。
一路上,我的双手依旧没有停过流血,血腥引得银环蛇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我手上的这条也不例外。看它这贪婪的眼神,似乎还想多咬一口来着。我身上既没有带雄黄粉,又没有带硫磺粉,倒是出门的时候小白给我折了一枝黄色的花。我想用那枝花将我手上的这条蛇挑走,至少不让它缠得那么紧。无视了身上穿着的白衣上边血迹斑斑,用没有被蛇缠住的那只手翻找那枝黄花。“不会是落在路上了吧?”我悲催地说。地上的银环蛇闻到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一条条都靠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将要咬住我的脚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黄花。我拎着黄花往脚下的蛇甩过去,它们立马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了踪影,手上缠绕着我的银环蛇也渐渐松懈了下来。我放下黄花,用另一只手将它给我绑的结解开,甩了甩手臂,还好没有坏死,不然银环蛇它们就死定了。
事后小白指着黄花对我说:“俗,这都不知道?这是‘蛇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