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艾尔长剑脱手,袭击者脑子不知道反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却已经是按照之前制定的方案,执行了关窗的命令,而不是蹲下或者躲开。
袭击者也许此刻仍在心存侥幸,但是加持了巨力与暴风之速的飞剑,显然不是一扇木窗能抵御分毫的,艾尔验证了自己很有投掷天赋的猜测,长剑只在木质窗扇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小口子,说明它穿过的时候,刚好是与目标垂直的。
第二个变数也已经确定,那么结果已经可以预见,。
长剑从室内消失,紧接着窗外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艾尔听得出来,这跟刚才那个骂人的声音一样。按照高度来猜测,大约是击中了胸腹,被那种力量击中了胸腹的话,就算没有波及心脏,只要没有觉醒者给予及时的救治,伤者必死无疑。
那么接下来……
艾尔转身面向鞋男,将兀自在那手脚乱舞,不停嚎叫的鞋男扯了起来,左手的暴风前递,轻易刺入对方的腹部。鞋男的腹部是一块褐色的皮甲,暴风能将重步兵的肩甲轻易扎穿,皮甲在它面前就更是犹如纸张一样薄弱无力,艾尔一时兴奋,控制不住力道,扎得深了一些,温热的液体瞬间泡湿了他的左手。
他脑海里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鲜红的果汁。
虽然有一点点的小失误,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体内冰冷的刀刃似乎是抽空了鞋男所剩无几的力气,他张大着嘴,一双直勾勾盯着艾尔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原本已经极其复杂惊恐的脸部,再一次蔓延上了一种新的情绪,他[啊啊啊]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认出我来了吗?”艾尔嘻嘻一笑,不再刻意压低嗓音,左手慢慢打着转,阴森森的说道,“火焰玫瑰,四人合体。”
“牛逼啊兄弟!”
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左手转了半圈之后,又快速的一抽一插,鞋男身上再次多了一个血洞,当然了,这次还是插深了,他露出森森白牙,挑眉冷笑,“那么雪白的脊背,你他妈的给印上了一个大红印!天诛地灭啊你!”
讲完之后,鞋男脸上多次变换又终于定格的表情总算是让他心满意足,他扯着对方的衣领就朝楼梯那边窜去,当然,他不会忘记被人当成挡箭牌的仇,讲这几句话,一是让鞋男死得明白,二,也是给袭击者装填箭矢的机会。
想来那些人肯定不似手上拎着的这个傻逼那么不堪,但他还是给足了面子,将时间算得够够的。
结果依然不出意料,刚从墙后闪出来,往楼梯那边没跑几步,随着三下几乎连在一起的[噗嗤]声响起,鞋男的左侧脸颊,心脏,大腿各冒出了半截铁箭,他抽搐了两下,就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艾尔心中冷笑,心脏那箭是想要鞋男的命,脸颊和大腿两箭,八成是想射背后的自己,只不过技术不过关,哎呀一下射偏了。
转念一想,他觉得应该还是自己躲得太好的原因,毕竟,与其贬低别人,不如抬高自己。
三箭过后,他丢下了尸体,一口气跑到楼梯口,冲门口大骂道,“草拟吗的三个傻比!有本事进来啊!”骂完猛地窜上了二楼,同时听到门口外影影约约的传来几声咒骂。
火焰在杂物堆里蔓延得很快,从门口吹进来的微风更是助燃了火势,橙红的精灵兵分两路,一路游弋在柜台边缘,绕进了柜台后方,不知点燃了什么东西,火苗高涨。另一路已经烧到了楼梯口,焰尖摇曳,像一片狂野的舌头,舔舐着木质的楼梯。
空气越来越炽热,异味也越来越浓重,虽然还不至于浓烟滚滚,但估计那也就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
异味会越来越怪异,很快空气中就会参入毛发燃烧的焦臭味,以及肉类被炽烤发出的香味。
艾尔吸了两口,顿时被呛得猛烈咳嗽,伴随着异味与烟尘蔓延至二楼的,还有明亮的火光。秉着就近原则,他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一瞬间,反射而来的橙红与从房间窗户投射进来的霜白,在里边尽情地相互交织。
他往里边看了几眼,止住了已经迈了进去并且正要落地的左脚,又缓缓将脚收了回来,朝另一扇门快步走去。
途中又吸了两口烟气,呛得他眼睛发红,下意识的将鼻子埋进了臂弯里,却气恼的发现,手臂上是锁子甲与板甲混搭的护具,这东西根本没法用来捂鼻子,两只手掌上又都是血,真的左右不是。
所以再伸手去推门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看到什么都不退出来了,他可不想闻到烤肉的香气!
但是!
当他的手朝门板上用力推动时,门居然没有动??
又加了把劲推了几次,木门只是微微晃动,艾尔心里怒骂道,马勒戈壁的!门被人从里边锁住或者拿东西顶住了,问题是这里边怎么会有人?!
他左右四顾,除了这两间房,就只有一个大厅了,大厅没有门的,怎么能挡得住烟熏火燎?艾尔实在不想再回到第一个房间,他原本就憋了一口气,想着进这个房间再好好的吸几口干净的空气,这一耽搁,就再也憋不住,搞得他不由自主的吸了好几口烟气,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他一发狠,正要拿暴风去破门,心中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高举的暴风又放了下来,艾尔点点头,改变了注意,骂道,“你好样的!”
踹门这种活计,早些年他就想干了,他曾经见过士兵们踹门而入,三两下将躲藏在里边的通缉犯揪了出来,可帅气了!当时他就许下愿望,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狠狠的爽一下,试试破门而入的感觉。
要不是今天这事,他都把这个童年时代的梦想给忘了,好极好极!他又怒又乐地抬脚朝身前的大门踹去,体内的暖流仍在流淌,加持了巨力的脚板只一下,就将木门踹开,接连两声巨响响起,木屑翻飞,木门以门轴为圆心作扇形运动,狠狠地砸在墙面上,又晃晃悠悠的反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