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官做大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的不疑神也得疑鬼,牛子儒那两个考生敢在含元殿上如此口出妄言,李德不得不怀疑他们后面站着某个人让他们靠着,官商勾结,皇上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李德没有想到他那不争气的二儿子能把生意给做到皇宫里去头去,最近宫里向知音斋购买了不少首饰,那些娘娘喜爱打扮也能把他们李家给曝光。
李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小心为妙,李家的生意不能做得太大否则会被盯上,所以在这个时刻一家人用晚膳李德觉得有必要提醒李凡忧。
“凡忧最近店铺打理得如何?”明知道李凡忧赚的大部分钱都交给了李家,李德还在问。
“一切都好,有劳父亲挂念了。”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注意。
“做生意能有什么出息,从明日起把店铺交由李管家打理,你到兵部帮帮忙做事。”李德不得不防李凡忧这个儿子。
“这怎么可以啊,店铺可是忧儿的心血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打理!”柳念惜第一个反对,怪不得今天允许她来正厅用晚膳,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把儿子辛辛苦苦开的店送到别人手里,她死也不同意。
“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李德怒声呵斥柳念惜,文仙茹不动声色自顾吃饭给儿子夹菜,李凡忧放在桌下的拳头竭力握紧,柳念惜哭出声音来,“丞相你万万不可如此,那是忧儿辛辛苦苦开的店,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真的忍心把他逼到绝境?”柳念惜以为开了店儿子把生意做好了,他们母子在李家屋檐下就能抬头过日子,可是谁知道,儿子辛辛苦苦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柳念惜跪下求李德不要如此无情,可是李德甩手把她推到一边,“再这般哭哭滴滴的,休怪本相将你赶出李家!”
“店铺是二弟开的父亲要交给李伯打理也应该问二弟的意思。”李凡琴看不过去为李凡忧说句话,可是被文仙茹瞪了两眼,“娘亲你认为呢?”李凡琴想要文仙茹为李凡忧说句话。
“妾身无权过问。”文仙茹还巴不得李德这样做呢。
“凡忧你有异议?”
“一切都由父亲做主,孩儿没意见。”
李凡忧握紧拳头不敢有建议,柳念惜不明白赶紧拉扯他的衣裳,“忧儿,那是你辛辛苦苦开的店铺,怎么能够交给别人呢,忧儿你说句话啊?”
“此事交由父亲定夺,姨娘不要再多言。”李凡忧要忍住他只能忍住。
“孩子都没意见了,你别再瞎嚷嚷,来人送二夫人回房!”李德的尊卑观念很强,李凡忧是庶子他不但不看重而且得防着,当初要不是心软他也不会留下这个儿子,把他养这么大已经够得起他了。
柳念惜被送走时还苦苦哀求,李德充耳不闻不理会,文仙茹也当没听见一样,李凡琴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求情,李凡忧只能忍住。
晚膳结束后,李凡忧来到杏红院看柳念惜,柳念惜抱着他痛哭埋怨他为什么不反抗。
“忧儿你怎么能够同意呢,那可是你辛辛苦苦开的店铺,没了谁家姑娘还愿意嫁给你!”柳念惜不求别的只求儿子能早日成亲,可是如今店铺没了还怎么成亲。
“没事的娘亲,她不会介意的?”她会介意吗,李凡忧不知道,花若开自有彩蝶来,可是花败了没了颜色彩蝶也会飞走吧。
“忧儿你不懂你不懂,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有权有势嫁过来能过得好点,可是,呜呜,他的心这么如此狠,不让我的忧儿有条活路!”
李凡忧为柳念惜擦去泪水,“娘不要哭,孩儿相信还有机会的,你不要为孩儿担心,孩儿会再找到机会的!”
“去兵部喂马匹能有什么出路,我的忧儿命可真苦啊,没摊上一个好的母亲就罢了还摊上这么狠毒的父亲,呜呜,是娘对不起忧儿,害苦了忧儿!”柳念惜一直哭个不停,李凡忧怎么安慰她也停不下来只要让她哭,可累了也就停下来了。
柳念惜哭了两个时辰哭肿了双眼才停下来,哭累了困了,李凡忧帮她盖上被子才出去。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李凡忧看过去空荡荡的心也跟着空了,坐在窗前看拿里手里的信,二三里飞来停在窗上,他以为有信来可是取下竹筒发现里面是空的,在窗上叮了几粒饱和的谷子二三里转身拍拍翅膀飞走了,李凡忧跟着上去。
跟着信鸽来到胭脂阁的屋顶上,信鸽从窗户飞进屋子,李凡忧只好停在屋顶上听里面的声音,里面有男人的声音,是白若沉的声音,大晚上的,李凡忧心一惊差点站不稳差点摔下去。
“你好久没来是不是到蓝颜馆去了?”洛夏埋怨白若沉许久不来找自己,她可是很想他,想要和他说话喝茶吃点心,“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酥,你尝尝好不好吃?”
白若沉不好拒绝只好小尝一口吃完赶紧喝茶,“挺好吃的。”
“真的还是假的,你最近很忙?”洛夏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角上的屑沫。
“真的,不忙啊!”白若沉笑呵呵的,“你跟他打算什么时候把亲事办了?”不是达官显贵大富大贵也很好,李凡忧那个男人挺不错的,虽然磨磨唧唧的有点娘但是还是挺好的,生意做得挺好的,胆子也大心思也细。
“你说的是哪个他?”洛夏假装听不懂。
“就是李凡忧啊,你年纪不小了该成亲了。”白若沉希望能看到她们都有了归宿后再走。
洛夏有点不耐烦,他能不能不要老提李凡忧,“你觉得李丞相会同意他娶一个女支女为妻吗,我不会做妾!”
“李凡忧是庶子不被李德那个老匹夫不看好,我觉得应该会同意,老匹夫不同意就叫李凡忧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反正他生意越做越好了没了丞相府做依靠也行。你催催他赶紧把婚事办了,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急你嫁给他算了!”这个男人长得挺像女人的,虽然不像大家闺秀但是像小家碧玉,洛夏觉得他和李凡忧看着挺有夫妻相的。
“我堂堂听风楼楼主怎么会娶一个男人,你别闹了赶紧把正事办了,省得煮熟的鸭子飞到别的女人盘子里!”白若沉觉得他已经帮忙把李凡忧这只肥鸭子煮得够熟了,李凡忧现在有钱了有了向李家叫板的资本,商人不得入朝为官,李凡忧和李凡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冲突,嫁给过去不用跟后院里那些女人斗来斗去的可以过得安心些。
洛夏知道如果李凡忧飞了他会帮忙抓回来,除非自己不想要那只鸭子了,“长兄为父,你这个做大哥的都没有成亲我急什么,一个大男人整天往蓝颜馆跑会娶不到姑娘的!”他老是往蓝颜馆跑,好像和那里的头牌笑颜公子关系不错,他是不是打算养男宠。洛夏看他那柔软样就觉得像,柔软的男人可能会把自己当成女人去喜欢别的男人,那个笑颜公子长得邪里邪气的、一脸的妖媚指不定勾了他的魂。
“男人三十成亲不嫌老女人过了二十就老了,你们先我随后。”白若沉知道他这辈子没有成亲的机会,本以为是漫漫长路谁知道一转眼马上就要走到头,他等的人这辈子怕是不会来了。
“你嫌我老了,你那个小妹也十九了怎么不见你急着给她找婆家?”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像一个哥哥一样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急着让自己嫁给别的男人心里总是酸溜溜的,这般滋味只有洛夏自己品尝得到。
“你比她年长你先。”白若沉笑呵呵的,很快李凡忧那斯文男就得管他叫大哥,大哥,呵呵,大哥这称呼听着就舒服。
“如果我说我想做白夫人你愿意吗?”
白若沉脸上的笑容僵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洛夏,她刚才说什么说什么呢,好像说什么白夫人,“你你刚才说什么?”
洛夏鼓起所有的勇气抓住他的手,“我想做白夫人你愿意吗?”她深情款款的眼神吓到了白若沉,白若沉一边呵呵傻笑一边用手弄开她的手,她突然大笑砰的一下甩开他的手,“哈哈,瞧你紧张得像没了命似的,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呵呵。”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他是不会喜欢她的,她一早就知道了,他只是把她当成那个女人来补偿而已,她本来就不应该动不该动的心思,不该的不应该的!
原来是开玩笑啊,吓死他了!白若沉摸了摸胸口还有心脏受得了,“这些话以后可不要随便乱说别人会误会的。”
“我倒是很想嫁人但是那男人不提亲,你总不会让我一个姑娘家的去提亲吧!”洛夏坐到床上甩着双腿,微微低头都不敢再去看怕再伤了心。
“哥哥明天去暗示他,你放心,放心,哥哥办事你放心,呵呵!”作为兄长帮妹妹提亲是应该的,女方提亲女方会贬值的得让李凡忧来提亲,白若沉喝了一杯茶安了安心,“时辰不早了你休息我先走了。”
白若沉离开了,坐在床上的洛夏看着烧热的油灯,泪水终于流出来了,扑倒在床弄湿了被褥枕头。独立中宵站在屋顶的李凡忧听到了她痛苦小声的呻吟声,她喜欢的始终是白若沉,呵呵,是白若沉,花若开清风自来,清风把鲜花吹败了自然就离开了,李凡忧知道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鲜花只是长得像女人的不男不女罢了,他已经没有娶她的资格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嫁给白若沉比嫁给他要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