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为什么要把我在乎的每一样东西都夺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呜呜……”顾清寒知道亲人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是,无奈的是,顾清寒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他只能将声音放缓:“乔荞,别哭”
但是正在悲伤中的那只怎么会听得进去,非常无奈地,他只好采取极端的方法了,从他怀里把她的头抬起来,微凉的唇覆了上去,“唔”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乔荞连哭泣都忘了。
这是两人四年来第一次亲密接触,熟悉的气息让两人鼻子都泛酸,多久了,他们没有像这样热切地亲吻。
更多的眼泪从乔荞那双红肿的核桃眼中涌出,她好像突然找到了依靠,想要把这些年积攒的眼泪全部流光,他母亲的逼迫,冷逸尘的遇害,还有孤独产子的辛酸……还有好多好多,多到她只能以眼泪来宣泄一切。
顾清寒看着这样的乔荞,心上传来钝钝的疼痛,伟岸的男人也是喉头一涩,乔荞,这样脆弱的你,让我怎么能放得开?
乔荞只知道顾清寒对她似乎是有感情的,但是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满心的都是她,她说顾清寒是一剂毒药,乔荞早就病入膏肓,却不知道,于顾清寒来说,乔荞是他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
好像感受到对方的伤心,他们的吻混着乔荞苦涩的泪水,男人更加急切地吻着,大手箍住她的腰,让她感觉到疼痛,可是似乎疼痛才能宣泄,像是把她揉进骨子里的深情,他知道此刻的乔荞,没有安全感,他一边吻着,一边轻抚她的后背,想试着给她安全感。
他想看到的是那个无忧无虑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调戏她的快乐女人,而不是连眼泪都苦涩不堪的乔荞。
两人就这样吻了良久,感觉到乔荞的呼吸不畅,他才堪堪放过了他,乔荞虽然眼泪不停的掉,但是人早就僵住了。
挂着泪珠的脸愣愣地看着他,顾清寒丝毫也不意外她这种表情了,因为以前她每次跟他接吻以后都是这种笨笨呆呆的表情。他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皮肤因泪水的轮流冲刷,泛起了红红的痕迹,眼睛红肿的像只兔子。
“你……”乔荞把神识找回来,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丑死了,在这等着,不许乱跑”他把她带回病房,丢下这句话,顾大爷就走了出去。
乔荞撇了撇嘴,又没招他惹他,还说自己丑,怪男人。
她窝在病房的沙发上,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好像离了他的怀抱,就有点冷了,自己好像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了。
仿佛没了他的空间,空气都稀薄了很多,就像是习惯了高原的人,让他去平原待上两天,他肯定也不愿意回到高原,贪恋一个人的温暖,是会变成习惯的,没有顾清寒的乔荞能活吗?当然能,因为她有牵挂,但是失去顾清寒,她便是浅水滩的鱼,就这么一直干涸着。
她自嘲的笑笑,说好放下的两个人,最后谁也没放开谁。
顾清寒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块热毛巾,但是浸过泪水的皮肤沾了热水会疼痛难忍,挺拔的身躯就这么站着,等到手里的毛巾温度差不多了,他走了过去,乔荞已经睡着了,小心地拨开她的头发,巴掌大的小脸爬满泪痕,红肿的眼睛紧闭着,温热的毛巾敷了上去,她有些不舒服的嘤咛了两声,却没有醒,虽然是第一次帮人擦脸,顾清寒也没有太过生疏,处理完毕,将毛巾放在一边,修长的手将她打横抱起,动作不大,但是乔荞醒了。
“唔”她睁开眼,看见头上方的俊脸,略见憔悴的小脸多了一丝红晕,她意识到这是在他怀里。
“你……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走”她把小脸埋得更低了,睡后的慵懒带着嘶哑的嗓音,让顾清寒身子一紧,他无奈的勾勾唇角,这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撩拨到他。
她说完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撒娇的意味,俏脸又红了红,不得不说,乔荞真的是个很会脸红的人。
“别动”故意压低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的时候还要低沉,像是醇厚的大提琴声。
他没打算放下她,把她轻轻地放在病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高大的身躯坐在病床旁边,给人压迫感。
“再睡会儿”乔荞注意到顾清寒嗓音中带的疲惫,眼底下的青影,这几天他忙着照顾她,为她父亲母亲的事奔波,想必也是没休息好。
“你不休息吗”她试探地问。
“我等会儿回家休息”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想不到她还会关心他。
“那…你……你要不在这睡会儿吧”边说还边把自己旁边的位置空出来。
“你确定?”他其实很累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她的,想等她睡了以后再去补眠,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他一脸幽深的看着她。
乔荞也是惊讶于自己会说出这句话,但是说了就是说了,再羞愤也是事实。
“爱睡不睡”她翻过身去,用后背对着他,什么嘛,要不是看他帮了自己那么大忙,才那么心疼他的,搞得好像自己求他一样,她气得嘴撅老高,但是顾清寒是没看到。
其实乔荞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以后,顾清寒眼中的那一抹笑意。
等了老半天,乔荞听到了背后传来脱衣服的声音,刚转过身就感觉自己被一具微凉的身躯抱住,清冷的气息在她的鼻间流窜,冲击着她的嗅觉,熟悉的怀抱,乔荞情不自禁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在他的臂弯下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两人的身躯皆是一僵。
乔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挣扎出来,但是顾清寒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不准她逃脱。
“睡觉,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什么”有些嘶哑的声音自头顶传了过来,她脸红了红,身子也不敢乱动了。
因为很累的缘故,又是熟悉的怀抱,乔荞很快陷入沉睡,只是,怕是某个人要彻夜不眠了。
这个人就是,抱着乔荞的顾清寒。
在乔荞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的时候,他的身子就僵着不敢动了,他们俩以前就是这睡姿,乔荞睡觉爱动,但是到了顾清寒怀里,她就乖顺的像只小猫,每每睡觉,都是在他臂弯,贴近他心脏的地方寻个舒服的地方睡去,她没忘记从前,是不是她对自己还是有情的。
他叹了口气,算了,这些以后再说吧,紧了紧手臂,他低头看见她温顺的样子,水润的唇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睡觉都这般开心,是梦到了什么好事了吗,吻了吻她的额头,薄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晚安,抱着怀里的姑娘,他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病床上的男人先醒了,看着怀里睡得憨的女人,心头一动,吻住了她的嘴唇,细细地品尝,没有任何声音,有的只是温柔缱绻。
担心怀里小猫儿似的女人会醒过来,他最后总还是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怀里的女人感觉怀抱的消失,不安地拱了拱,他心中一片柔软,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他起身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早上,乔荞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伸手摸了摸,凉的,应该是很早就走了,心里不禁地失落起来,可是随即又笑笑,你在期待什么呢,他也是有家庭的,怎么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翻身下床,她看到不远处的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桶,她走过去,旁边还有一张纸条,苍劲有力的字,散发着一股刚毅的气息,乔荞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顾清寒的字,“有事回家,早饭记得吃,伯母醒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简短的字眼,却填满了她的整颗心,像棉花填满一样鼓鼓囊囊的,很温暖,很窝心。
她想,这就是幸福,可是她明白,两人始终有着鸿沟,她只有妈妈了,她要不起其他的,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了。
小心翼翼地收起纸条,匆匆地吃完饭,乔荞就去了乔妈的病房。
她推门而入,陆清望着某一处出神。
“妈”乔荞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心酸。
陆清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才回过神,只不过眼神中还是藏不住的伤心。
“乔荞,你爸他……怎么样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一个劲儿往下掉。她不敢说出那个她不愿接受的事实。
乔荞喉头一窒,这让她怎么开口,悲伤如山洪般涌来,看见乔荞为难的脸色和眼中不停的泪水,乔妈如雷劈了一般,“乔荞,你爸……是不是没了”
即便她知道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乔振海能活下来的几率已经是非常小了,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哪怕有一点点希望。
“妈……”她拥住面前脆弱的母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声节哀,陆清当即泪如雨下。
“乔荞啊……你知不知道,他……本来不用死的,都是为了救我”她脸上是如死灰般的绝望。
“妈,我知道,我知道,爸爸给你留了录音”她掏出手机播放那段录音。
听完后,乔妈止住了哭泣,只是不停地说:“傻瓜,你这个大傻瓜,怎么这么傻……”
也许是母亲刚醒来,体力不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乔荞看着母亲带着泪痕的睡颜,心都绞在一起,叹了口气,准备回家给母亲炖点汤。
拖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医院,乔荞去了趟超市,买了有营养的药材,准备一起放在鸡汤里炖。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饭点,乔荞打车匆匆忙忙地赶去医院,怕母亲饿着。
走进病房就看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她走进去一看,是顾清寒,她很惊讶在母亲病房中看到他。
“乔荞啊,你来啦”母亲相比于之前气色好了不少了,“小顾刚刚来给我送饭我还以为他走错了,听他说你们是同学?”
“是的,妈”乔荞嘴角一抽,“小顾”老妈这是叫得多亲热。
“伯母,我是乔荞出国以前的同学,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饭在这儿您趁热吃,我还有工作要做,等会来给您做检查”顾清寒礼貌地说。
“好好好,你去忙吧,工作重要”乔妈看着顾清寒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上眼,要是乔荞知道自己母亲大人心中的想法,肯定会栽个跟头。
“再见”顾清寒走过愣在那里的乔荞身边,说了句。
“再见”她尴尬的笑了笑。
……
“闺女,我觉得小顾这人不错,他有女朋友了没”老妈起了八卦心,乔荞看见母亲现在心情好点了,便松了口气。
“妈,你就别想了,人家有未婚妻了”她提到他的未婚妻,心里还是泛堵。
“唉!可惜了”乔妈叹了口气说:“算了,妈一定给你找个比他好的”
乔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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