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十岁,但她已经闻遍人间疾苦,虽然并非她所经历的,但作为一个猎奴者女儿的身份,她可见过太多人族的生离死别。他的胖女仆安其拉告诉她老巫师和他的长尾强兵们早就回到了驼山镇,唯独她的父亲没有任何消息。
这让她心理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以往听起来非常悦耳的晚鸥鸣叫声此刻在她耳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今天接近午的时候船上来了一名长尾族强兵,他一来就询问她父亲罗曼的消息,而且里拿着她晒在桅杆附近的贴身衣服,他一边闻一边说着粗鲁的话,在听到她的父亲还没有消息之后那位金狼士兵盯着她笑嘻嘻地说:“嗯,味道好极了,再过一阵子你的老奸商父亲还没有消息,我就到你父母的床上把你给**了。”
她万分羞赧,但更多的是愤怒。很难想象她的父亲如果再也不会回来的话那将会是什么结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长尾人不会放过她们,就如方才那位毫无人性的士兵所说的那样。
父亲在出发前告知她要去为长尾人调查一宗要案,去平西良古高墙——每次行船经过金鱼湾北部,遥远烈龙山脉迷雾的黑色高墙,耸立于密林树冠之上的黑色高墙——以北的地方。
海湾里风平浪静,父亲的猎奴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港,女孩倚在船舷的栏杆上,一如过去她所做的——看着海鸟们上下翻飞。忧愁爬上了她漂亮的脸蛋,甲板上只有她孤身一人。她不能这样继续等下去,对!不能就这么傻傻地等,她需要做些什么。
“我的小天使,是什么事情让您的笑容消失了呢?如果您是担心老爷,我敢肯定他会准时回到您的身边的,他怎么会抛下他的漂亮女儿呢?况且还有他的金克朗。”女仆的安慰打断了女孩的思绪。父亲把女仆称之为“胖馋猫”或者“胖骚猫”,但女仆安其拉非常照顾自己,除了嘴馋一些,其它无可挑剔——是她可以信赖的忠实女仆。
“安其拉,你会骑马吗?”伊拉妮-斯托雷克擦拭眼角询问女仆。
十几岁有些肥胖的女仆显得有些惊讶,她向女孩走过来:“不,小姐,安其拉是个只会照顾小姐的佣人,安其拉从来没有跨上马背甚至小羊的背,小姐为何这么问呢?”
“我要去找父亲!明天就去!”伊拉妮的语气非常肯定,并且充满勇气与自信,“我得准备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上路!”
安其拉张大了口,呆呆地望着她的小姐。“我会找到我的父亲的,不是吗安其拉?”女孩倔强的脸上化开了一丝笑容。
“是的,我的小姐,可是…”女仆显得有些结巴,“可是要是老爷再回来的路上没有碰见您呢?况且路途遥远困难重重!”
“安其拉,如果有一天我没有了父亲你能想象到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可恶的长尾魔族人会占有船队,会占有你…”女仆一抓着栏杆一把她抱住,胖颤巍巍,语带哭腔;“嗷!不,老天啊,我不敢想象,保佑我可怜的孩子吧伟大的伊思里博恩(人族原民的始神)。”
女孩很平静,她抓着安其拉的双说道:“感谢上天把你带到我的身边,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也感谢上天让我服侍您,可是小姐,我们能再等等吗?”安其拉惊恐的看着女孩。
“不!我不能再等了安其拉,你帮我挑选两名奴隶,找个会跟踪的老猎户,能使剑的最好。”伊拉妮的话不容反驳。
“可是奴隶们要是对您图谋不轨呢?”安其拉的惊恐尚未在脸上褪去。
“那也要比金狼人怼我图谋不轨要好,”女孩拿出一个精美刺绣的小袋子,“这里是我所有的克朗,有劳你了安其拉。”女孩所决定的事总是突然而且势在必行。
“好吧,孩子,让我去办,我会给您挑两个好帮,很快就能办好了。”
安其拉走向了码头。女孩到船舱里翻找了半天,在满是破烂的衣服堆里找到了两件显得有点大的皮铠,但很快她就气馁了,因为她没法穿在自己的身上,上面长满了铁锈,被船舱里潮湿的空气腐蚀得弱不禁风。
父亲的猎奴军队都是临时召集的流浪猎奴者,因为他不相信长久的合作伙伴,他们总会为了金钱兵戎相见,所以船队没有固定的佣兵,甚至连一把多余的宝剑也没有。
得益于父亲过人的理财观念,船上实在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兵器。她回到自己的卧房,失望地等着安其拉的消息,她只能祈祷安其拉能够买一些老旧的铠甲,毕竟自己的克朗数目有限。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其拉终于跑进来,她身上套着一件灰白色的皮衣,里衬锻绒,外罩环甲,就像大斗篷,头顶上还顶着一个大头盔,安其拉的胸脯实在够憋屈,皮衣捆得她气喘连连,嘴里咬着一块面包,总是一副永远也吃不饱的样子。
“小姐,您觉得这个怎么样?”她的双还捧着一套不算太新的襄钉皮甲和一把剑,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面包后面的舌头发出,“我看您穿着这个正好合适…”
“安其拉,你这是…”伊拉妮看到女仆的装束有吃惊又觉得好笑,皮衣把她的肥肉拧成一股股,活像商船上笼子装着的小猪仔。
“小姐,您试试…我可不放心让您一个人跟着奴隶去找老爷。”女仆把上的东西递给伊拉妮,她咬下一大口面包,“不过您放心,买皮甲的钱是我自己的,我知道老爷肯定不会容许有一件好的皮甲带在船上而白白浪费掉,所以我就花点钱买了这个…”
老奸商确实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即便是粗糙的皮甲,穿戴整齐也无法掩盖这一点。但这可不会为她的冒险之旅添加任何安全因素,恰恰相反,这很可能成为麻烦的源头,谁说不是呢,亢奋的长尾族男人看到两位人族女性带着几个同样是人族的奴隶那麻烦可就少不了,况且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好女孩呢。
所以女孩尽可能把自己发育完好的**箍紧,在腰部塞些棉布之类的东西,以让自己的看起来膀大腰圆。试着穿戴整齐,就等次日的黎明到来。
初升的太阳光晒在厉风港的水面上,水面波光粼粼,厉风港的早晨像昨天那样平静,风儿轻柔,视野宽宽,西侧的军舰城耸立在危崖之上,崖底的石阶出口处已经有很多女人和渔夫来回穿梭。
那是在长尾族国时代开凿的石阶甬道,军舰城面环海,唯有北部与陆地接壤,从城内开凿出的斜长石梯贯穿危崖直至崖底的小码头,在过去那是军舰城遇到城破兵败之时贵族逃亡的秘密通道,既安全隐蔽又快捷直接。
国之一费列缕来昂的王都而今已经变成了隆恩-图雷撒坦公爵的城堡,过去的逃生甬道也已经成为军舰城内百姓直接到海边的便捷通道,金狼人太过于强大,以至于他们不用担心战争,贵族更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逃生秘密通道理所当然变成他用。
渔夫们起锚出海的吆喝声远远传来,厉风港的大码头与之隔水相望,猎奴军团也纷纷开启新的一天,海鸟的鸣叫声与各种吆喝声响彻厉风港,回荡在壁崖之间。
安其拉拉着他的小姐伊拉妮来到船首,码头上有四匹健马,还有两个带着铁质项圈的奴隶,他们牵着马儿,打着赤脚,身体算得上健壮,不过身上的麻棉粗布显得脏兮兮又破破烂烂。这笔花销肯定不会少啊,有可能是她加上安其拉所有的家当了,伊拉妮不由得对安其拉心存感激,他老爹要是知道他花钱买马买奴隶的话,指定心疼得寝食难安。
“小姐,长头发的奴隶叫做亨通-博肯,高大个的是个擅长追踪猎物的人族原民,他叫费罗蒂-伯恩里斯,他们都会使些剑,希望我们的安全能倚靠他们。”安其拉边介绍边祈祷。
“他们没有盔甲和兵器?”
“因为他们是奴隶啊,况且这可不允许奴隶佩戴武器。”
“要是能给他们弄到兵器就好了。”伊拉妮喃喃自语。
“可是小姐,奴隶要是在半道上把我们杀了怎么得了?”
“安其拉,其实没有兵器他们照样能把我们给杀了,要是他们愿意那样做的话。”
“好吧,小姐,为了安全起见,它们互相之间不认识,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嗯,就这样,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再给他们兵器。”
“小姐,您知道长尾族人对于兵器售卖有明规定‘人族猎奴者身份允许一定量的兵器配备’,况且咱们没有老爷里金狼人签发的猎奴凭书啊。”
“没准有些老兵会把里的兵器出售呢,”伊拉妮建议,“去试试看。”
“好罢,我的小姐。”
等了大半天,安其拉终于从某位铁匠或者退役老兵里弄了几把剑,还不算太坏。
女孩与她的母亲作别之后跟着她的女仆上了岸,奴隶们躬身施礼,女孩有些腼腆地回应两位奴隶。
安其拉的上马成了这趟旅途的第一个问题,当他们出了厉风港的喧闹区之后打算骑马顺着奴隶走廊的边界往北而去,但安其拉很难把她的脚踩到马镫上,更不用说抓住马鞍,费罗蒂来到安其拉的身边跪下,双撑地,而亨通则用肩膀扛着安其拉的大屁股把她托到马鞍上,但胖女仆却再次从马鞍的另一边摔了下去,弄得她灰头土脸,该死的皮衣勒得她满脸通红,连爬起来都显得困难多多。
伊拉妮倒是找到了一个小土坡顺利地上了马背,她紧抓马鞍才好不容易让自己的臀部稳坐上边。而安其拉也在两位奴隶的帮助下几经折腾终于顺利解决问题。
秋季的原野上一片金黄色,卡特纳森林在斜阳下更显赤红,阳光和煦而温暖,林地边沿的地势慢慢抬高,驼山的余脉就在不远处的草原上拔地而起,他们沿着驼山西侧往北行进,这样就能最大限度避开金狼士兵,由于地势平坦,马儿纵开四踢飞奔,伊拉妮只能听到有规律的马蹄声,视野内由火红的阔叶林到矮丛灌木,再到秋色遍地的草原,而后又到了隐入天幕的巍峨远山以及不规则散布的巨大红松林带。
路上他们只在几处小溪小憩一会,其他时间都是在飞速向北行进,当然,两位女性骑偶尔会惊险地差点滚落马下,所幸一切都比想象的要顺当许多。
到了暮色浓重的时候他们已经抵达驼山西麓的部,马儿累得够呛,而伊拉妮的屁股似乎起了包,疼得发麻。安其拉也脚底发软,双颤抖,她的上起了血泡。
他们只能在靠近一片小水塘的草地边宿营,伊拉妮检查了自己的臀部,万幸的是只是疼痛,并没有血泡,不过照这样下去似乎情况就不妙了,所以她打算第二天要好好垫点东西,让自己舒服些。
两位奴隶并没有什么不轨行为,他们轮流值夜。伊拉妮跟简单地吃了一些面包之后早早躺下,胖女仆则躲在皮草下悉悉索索地嚼着某些食物,像老鼠的声音。
女孩辗转难眠,她担心这趟旅程会跟自己的父亲错开,但她更担心父亲会再也回不来,现在整个安达布拉卢索大陆都不再安全,有太多的猎奴军团。不过她尽可能安慰自己,她的父亲是个矮胖子,肯定卖不出好价钱,这么想呢就能明白猎奴军团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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