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同和居的霍昕脚步匆匆地出了城,心里一阵后怕。爹曾说过自己大事上老持稳重,在小事上却是小女儿家任性尽显。
自己初来乍到,霍殷也不在身边,为了一点小事便得罪两个不知底细的商人,万一两人……霍昕不敢再往下想,又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去。
回到了家中,没理会霍云差异的眼神,冲进了屋子内,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了茶杯里的热茶,被烫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小姐,我刚想告诉你,这茶才沏的……”霍云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狂吸气的小姐。霍殷在院子里无动于衷地接着磨剑,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这养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霍昕又气又急。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锣鼓炮竹声。
霍昕使了个眼色,霍殷忙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之中,走到门边仔细听着动静。
锣鼓声到了门口才安静下来:“韩老爷在吗?”
霍昕打开房门,笑着迎了出去。
“在下韩旭,诸位有何贵干。”
“恭喜韩相公高中。”门外的人齐刷刷地喊道。
霍昕指示霍云拿出银两赏给这些报喜的人,直到他们拿了赏钱千恩万谢地离开,才终于放下伪装出来的波澜不惊,激动得抱着霍云在一旁转圈。
晚上,霍云准备了一桌丰富的菜肴,还破天荒地拿出私房钱让霍殷去打酒来庆祝这件大好事。
没过多久,霍云便因不胜酒力倒下,霍昕拍手笑道:“这下没人能管我喝酒了。”
她拿过酒壶咕噜噜喝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下淌,上面闪着清冷的光。
“出事的那天也是这样,爹坐在我这个位置,哥哥坐在你那个位置。杀手来了以后,哥哥死活不肯走,还是我拉着他……我是不是很冷血?”
霍殷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仰头又喝了一口。
霍昕见他没有接话,自嘲地又接着说道:“你看,连你都觉得我冷血。我就是怕死,就是不甘心,就是容不得那个害我们的人逍遥快活。”
霍昕又闷闷地喝了好几口酒,连手都变得通红,霍殷忍不住开口:“你少喝点。”
“爹爹当年只是个同进士出身,而我却是堂堂正正的探花郎。霍殷,你说我是不是比爹爹更聪明,更有出息?”
霍昕已经有些醉了,她拉着霍殷的胳膊左右晃动,让他只得点头。
“有出息好啊。有出息,就能替他们报仇了。霍殷,我知道是谁害了爹爹哥哥,我不会让他好过的,绝对不会!”
霍昕将酒壶用力掷了出去,刚好砸中院中的桂花树,随着“哗”地一声脆响,酒泌泌地流了一地。
霍殷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一记手刀砍在后颈,将她打横抱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霍昕就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她一把掀开把自己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她扶着快要炸裂的脑袋推开房门,跟端着早点的霍云一起走进厅里。
霍昕摸着自己酸痛异常的脖子死活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只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霍殷,意图让他不打自招。
谁料霍殷看都不看她,依然自顾自地吃着。
“小姐,今日要去琼林宴,你准备好了没?”听到此话,霍昕才悻悻收回眼神,预估着今日可能会见到的人。
大圣王朝自太祖开国以来,已过了一百余年。前朝官员**,赋税繁重,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堪重负。太祖本是那山里的牧童,毅然而然加入起义军,最终取得了天下。太宗好武,平匈奴,扫百丽,最终一统天下。世祖崇尚黄老之道,使百姓得以修生养息。圣祖一代,国力大涨,四方臣服。民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今上乃圣祖四子,在圣祖晚年之际,除了年幼的雍王,都卷入了夺嫡之争中。今上登基后,除了大长公主和雍王,圣祖的儿女死的死,囚禁的囚禁。圣祖的突然驾崩也为今上的登基蒙上了一层灰,京城里流传着各种谣言,却无人敢提。
今上只有两子,太子仁弱,好诗书礼仪,受到世家出身的大臣一致拥护,但今上似乎对他多有不满。晋王勇猛,善谋善断,经常被今上夸奖,私下里也是小动作不断。
今上初登基的时候,每日批阅奏折到三更,五更便又起来上早朝。近几年似乎是倦了,广开后宫納了一批妃子,将朝政都丢给太子和朝臣,自己鲜少露面。听闻最近黄河发大水,百姓流离失所,太子带着一群东宫臣子去处理灾民了。
看来今年的琼林宴应该是部尚书主持了。霍昕随着一群进士来到了礼部,坐定之后静等着主持宴会的人到来。
“想必你就是韩兄了。”身旁一个身着青色袍子的青年进士突然开口。
霍昕抱拳,敬了个礼:“不敢不敢,在下韩旭,敢问兄台是……”
霍昕不敢失礼,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将来都有可能飞黄腾达,这个琼林宴说白了就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彼此。
从宴会上的礼仪谈吐交往方式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霍昕坚信从一个人的行为中便能预见前途的说法。
“哦,我叫宋鸣,是今科二甲第十三名。听闻韩兄从前号称神童,才获探花实在有些可惜。”宋鸣打开折扇,装模作样地做可惜样。
心胸狭隘,好落井下石。霍昕心里给宋鸣下了定义,面上还得装作一副羞涩的模样:“哪里哪里,是我技不如人。神童什么的,都是别人瞎说的,作不得数。”
宋鸣一听霍昕这么说,心里得意了起来,什么神童也不过如此。我只是运气不好,不然定能胜他。
膨胀起来的宋鸣不免想要接着向韩旭这个家世一般的人接着炫耀,他靠近霍昕耳边,小声地说道:“你知道今科状元谢骏谢相公吗?
霍昕厌恶地偷偷往后挪了一点,面上装作好奇地样子问道:“不知道。莫非谢相公是……”
“没错,谢相公就是谢相的长子。我也曾有幸和谢相公一起学习过,谢相公啊,他天资聪颖,就是有个毛病。哎,其实也不算毛病,他好色,男女不忌。”宋鸣上下打量着霍昕,自以为帅气地挑挑眉,对着霍昕猥琐地笑了。
嘴碎,自大,猥琐,不是早死就是充军。
“是这样啊。”霍昕面上表现得天衣无缝,心里却暗暗地决定今后尽量远离他。
谢骏被一群溜须拍马的进士包围在中间,无暇顾及其他。恍惚间好像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看到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眨了眨眼,眼前却是一个清秀的新进士拘谨地和旁边的人讲话。
那个人他认识,工部侍郎的侄子,一个喜爱溜须拍马的小人,从前在学堂便老往他跟前凑。而那个新进士他却眼生得很,好像从未见过。
在一片喧闹之中,礼部尚书姗姗来迟。大家马上静了下来,礼部尚书王大人照例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始了宴会。
“叫韩旭吗?”蓝衣男子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假寐。
“恩。”黑衣暗卫站在一旁,恭敬地点头。
推门而入一个身着鲜艳的红色丝绸的少女,她赤着脚走到蓝衣男子身旁,凑到他耳边,慢慢地吐气:“不知道王爷叫我何事啊?”
“阿清,别闹。”蓝衣男子不为所动,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的脸推开,“你给我查一个人,今科进士韩旭。”
乐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想到王爷对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进士这么上心呢?莫非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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