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是桃花眼,眼波脉脉,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鼻梁小巧而又挺拔,嘴如樱桃般鲜艳而诱人。耳是招风耳,白白嫩嫩地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去。
怎么会有人长着一张这么妖艳的脸却有这么清冷的气质,若不是自己是个女子,只怕也会陷入美色之中无法自拔了。
霍昕一边仔细端详着杜小倩的脸,一边在心里暗暗感慨她的美貌。杜小倩一脸冷淡,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老鸨又叫了另一位姑娘进来弹琴助兴,其它人该喝酒的喝酒,该和姑娘**的**,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过了一会儿,霍昕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案上的画皱了皱眉。
一直关注着他的宋鸣看他如此表情,心中暗喜,故意提高音量让大家都能听见:“韩老弟,这么快便画完了。果然是神童,天赋异禀啊。”
“不不不,这我万万担待不起。拙作怕污了各位大人的眼。”霍昕脸色恢复如常,谦虚地回应宋鸣。
宋鸣不依不饶,非要霍昕当众出糗不可。“韩老弟这可是太过谦虚。这人不能太小气,大作可不能藏着掖着,要让我们开开眼界才行。”
魏言刚刚也看见了霍昕的皱眉,又听她几次推脱,对于宋鸣这种非让他人出糗的行为很是鄙夷。
他站了起来,微笑地对各位大人说:“既然韩大人如此害羞,不如让我先来看看韩大人的大作吧。若是如韩大人所言,今日我们便放他一把如何?”
魏言是大学士魏青的独子,又是名满天下的才子,前途不可限量。各位人精自然不会在小事上为难他,自然纷纷附和。霍昕也点点头,魏言便走了过去拿起画作仔细端详。
霍昕对于自己的画作一向有信心,就凭她画的花朵曾引来几只不长眼的蝴蝶便可以吹嘘一阵了。但是她总觉得自己这幅画中缺少了什么。
魏言看了眼画,又看了眼杜小倩,不由得惊叹于霍昕的画技。这未免也太相像了,他本想若是画得太差了,自己便帮他润色一下。如此看来确实是太过于谦虚了。
”韩大人,你也太过谦虚了吧。这和小倩姑娘简直是一模一样。”魏言笑着把画作递给霍昕。
霍昕挠挠头,有点难为情地看着杜小倩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没有将小倩姑娘的神韵给绘出来。”
魏言思考了一会,拿起刚才霍昕放下的笔,在画作上添了几笔,将杜小倩眉目之中的流光给画了出来。
霍昕在一旁看着,不由自主地点头表示赞赏。在场的其他大人开始起哄,美人图开始在席间传阅。大家出于面子或对画的欣赏纷纷啧啧称赞。
传阅了一圈,终于传回了霍昕手里。她双手捧着递给杜小倩,微笑地和她说:“小倩姑娘,不嫌弃的话做个纪念吧。”
“韩旭。”杜小倩接过画轻声地将落款念了出来,看到画上的自己娴静地坐在一隅弹琴,仿佛世间便只剩她一人陪着一琴。
她抬头看着霍昕,什么也没说。
这时,一个身着华服的醉汉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在场的大人脸色都变了,待看清那人的脸之后脸色就更差了。霍昕下意识地就把杜小倩挡在身后。
“我倒要看看是谁把小倩姑娘给叫走了?”醉汉脸色通红大声嚷嚷道。
紧随其后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见过的今科状元谢骏,另一个霍昕从未见过,是一个身着轻薄红纱,媚眼如丝的女子。
霍昕看到这个女子便想起了一代妖姬赵飞燕,柔弱无骨,身轻如燕,像是能在掌间起舞一般。
刘大人作为侍读学士,在场官职最高的人自然而然地要站起来迎接,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徐公子,您怎么来了?您要小倩姑娘过去助兴,派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劳您亲自走一趟。”
这位徐公子,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京城里的不论有多少户徐家,徐公子只有一位。那便是国丈的儿子,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徐贵妃的弟弟徐义。
徐义名义,做的事情可和义字搭不上边。强抢民女,霸占田地,买官卖官,仗着姐姐受宠,把该干不该干的全都做了个遍。
徐义可不管什么礼节,跌跌撞撞地直接冲到杜小倩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前拽。
杜小倩被这么一拽,整个人翻倒在地,被拖在地上跟着徐义滑动了几步,非常狼狈。
霍昕本来不想淌这种祸水,但这实在太过分了。况且小倩姑娘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她将她祸害到这怡红楼来,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她正欲开口,旁边的魏言已经快她一步。
“徐公子,小倩姑娘给您弹琴是她的荣幸。但是在座的各位大人都很想欣赏她的琴声,不如徐公子给在座各位大人一个面子,留下来让我们也能一饱耳福,如何?”
徐义停了下来,盯着魏言,突然笑了起来,酒气喷了他一身。
“这不是魏公子吗?前两天你父亲还来找我父亲,想要让我父亲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呢?”
魏言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强撑着笑脸说:“徐公子真是说笑了。”
眼见场面变得非常尴尬,那个身着轻薄红纱的女子媚笑地走上前来,似有若无地蹭着徐义,徐义心满意足地笑了。
“徐公子开玩笑呢?他早就想和各位大人一起饮酒叙旧了,苦于没什么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各位大人觉得怎么样呢?”
哪里会有不同意的?大家纷纷迎合,算是缓解了尴尬。刘大人把主位让了出来,坐到了一旁。红纱女子和谢骏把徐义搀扶着上去坐着,一切都仿佛未曾发生。
霍昕赶紧趁着大家没注意想把杜小倩扶起来,杜小倩却一把拍掉她的手,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此刻在他人眼中是借机占便宜的登徒子形象。
她顿时涨红了脸,魏言看她如此窘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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