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水闻言开始变得沉默,而是陷入一段深思。
秦逸之见他不再说话,时间仿佛已经静止,整个得道宫内只有数十盏长明灯在左右摇曳。
“徐观主、秦公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能不能先不说这些闲话了?还是抓紧时间想方设法出去才是。”曲若晴见他们谁都哑口不言,顿时说道。
秦逸之点头说道:“曲姑娘说得对,我出去看一看,那个什么‘飞刀’究竟有多厉害!”
“且慢!”“不要!”
徐佑水和曲若晴几乎在同时说话。
两人相互看了看,最终徐佑水说道:“这‘祭天飞刀’是本门守山之技,虽然只有五十人,可每个人都能同时发射出十柄飞刀,这些飞刀相互由细丝连接,进攻时犹如铺天盖地的巨网,所到之处,无任何生物可以留下。这飞刀均采用上古玄铁制作,刀上涂有剧毒,任何人只要一经沾染,立即毙命。最主要的是,这些飞刀飞出去后,还能由细丝带回,也就是说,可以形成循环无缝的攻击。当年这‘飞刀队’曾随东原国大军迎击北方蛮族,望骨坡一战,歼敌无数,为我东原国的最终获胜立下了汗马功劳。而现在这得道宫全部都在其攻击范围之下,你一个血肉之躯,根本不可能走出宫去。”
“这么说,那我们是被困在这得道宫里了!”秦逸之见曲若晴脸色苍白,又见徐佑水严肃认真,知道情况已经非常紧急。
徐佑水笑着说道:“无妨无妨,逸之,我们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起说话,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聊聊吧?”
“啊?”秦逸之皱起眉头,都这个时候,这徐佑水还有心情聊天?
徐佑水缓缓走了几步,然后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回到床榻前,指着挂在宫墙上的书法“不晓何为道,不必知真道”,说着:“逸之,你现在《傲天拄世功》修炼到多少层了?”
“二十七层。”秦逸之答道,尽管最近好像许多人都关心这个问题,秦逸之也回答了很多遍,但是他隐隐地觉得,这一次的回答才是最重要的一次。
徐佑水微微点头:“天资聪慧,不出所料。你这些年一直不曾在琴龙观学得一招半式,琴龙观有许多事情,你也是一概不知,现在我就大致和你说一下吧。”他略一沉吟,又道,“就从这次郑系贤篡位说起吧,逸之,你知道么?我修习《傲天拄世功》几十年,经常通宵达旦,日以继夜,而所取得的成绩不过和你现在一样,也是修炼到二十七层。这些年来,我几乎有时间就从本门少年弟子中挑选出有天赋的人才,让他们随我一起闭关修炼,希望能共同参悟到《傲天拄世功》高阶部分,可惜我闭关无数次,无一成功。这也是这几天,我琴龙观举行闭关弟子比武大会的初衷和目的。”
秦逸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徐佑水说的这些,宿不染已经都和秦逸之说过了。
他想起宿不染,心里不禁微微难过。
徐佑水没有留意秦逸之的心理,而是继续说道:“在本次闭关弟子比武初会上,你夺得头名,我当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坦诚讲,这个消息让我又喜又忧。”
“又喜又忧?”秦逸之愣道:“徐观主,我自小在琴龙观长大,虽然不受重视,少人关怀,但自问从没做过给琴龙观丢脸的事情,话说回来,我想做却也没机会做,我不明白徐观主为何说出‘又喜又忧’这四个字?”
徐佑水笑了笑:“罢了,今天索性都告诉你,你现在也不小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过,这个话题我们一会再说,还是继续说郑系贤。这位郑长老当年在争夺观主之位输给我后,是面服心不服,其实我对此还是有所防备,当年我观主之下的四大长老,有三位是支持我的,仅有一个郑系贤,能成什么气候?当然……现在看来,胡长老不过是墙头草,不值一提。”
秦逸之听他又说“四大长老”,心里不禁又想问起刚才已经那个问过的问题,四大长老之中,郑系贤、胡百龄、赵士嵌总共算上不过三人啊?
只是听徐佑水的意思,那余下一位长老似乎也是支持他的。
既然他不想细说,那秦逸之也不自讨没趣,反正这琴龙观何去何从,与秦逸之也没有什么关系。
徐佑水又道:“当日,郑系贤找我说有要事禀报,可无非是东原国醉皇城里的事情,我大致听了一下,算是草草而过。然后郑系贤说他近日得到了一坛好酒,并吩咐下人端上。我平时不常饮酒,仅和他共同喝了一小口,然后便不省人事了。一觉起来,便是现在的局面。”
秦逸之“嗯”了一声,看来郑系贤叛逆的经过与他猜想的并无什么区别。
曲若晴也对秦逸之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秦逸之也冲曲若晴得意地一笑,然后转向徐佑水说道:“徐观主,现在你该和我说一下我的身世吧?”
他对琴龙观的事情并不关心,现在卷了进来也是一场意外。可秦逸之听到徐佑水说到自己的身世,立即好奇起来。
他长这么大,每当无人理睬,独自一人的时候,也经常在一个角落里扪心自问:“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儿?又为什么要到这儿来?”
现在既然徐佑水主动提起,秦逸之当然追问不放。
徐佑水双眼盯住秦逸之,然后长叹一声:“逸之,事已至此,说也无妨。话说在十六年前,东原国内北旱南涝,地动频频,天生异象,灾难连连。一时饥民遍地,露尸遍野。不久,东原国皇帝秘发罪己诏,祭拜上天,提出以子代罪,送刚刚出生的皇长子到琴龙观修行,并祈求上天责罚。诏书上明文宣告,皇长子送到琴龙观后,以平民相待,待其长到十八岁后,择吉日问斩,以代父过,以谢天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