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罗家,我这一辈儿的堂兄弟不少,但堂妹却只有茜茜这一个。这丫头,从就被我大伯当成他未来的继承人,因此在她身上投入了实在太多。他和我爸、三叔、四叔一起把茜茜给宠坏了。导致茜茜在平辈当中,从来没有真正的佩服过谁。
可是在她十四岁那年,无意间听说了你,开始出于好奇多方打听有关你的传闻,渐渐地就对你演变成了崇拜,立誓定要打败你。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没有打败你的能力?”
罗烈的话音刚落,罗茜就不乐意了,“谁说我没有打败他的能力?我只是故意让着他,毕竟他是我的学长,是我最崇拜的男生,如果那么轻易地就败在我的手里,那他就不配做我最崇拜的人,而且恐怕他以后还哪好意思在阴阳法师们面前立足呢?所以,我一直都手下留情,根本没有拿出真本事来对付他。”
“哦?”罗烈似笑非笑地看着罗茜,“真的是这样么?”
“当然喽!”罗茜露出一副傲慢的模样,“你堂妹我可是经过了那么多老师指教过的,本领自然不是盖的!”
“诶~我说丫头,你刚才说什么?故意让着我?呵呵!”李子航冷笑:“谢了,但我不需要!不过我记得,当我故意让着某人时,可没像某人那样自大自傲啊?”
“我呸!谁稀罕被你让?”罗茜不屑道:“明明就是你本事不及我,我又是故意让着你,而你还不自知。哼!”
“我去!死丫头,好端端的,你存心找茬儿啊?”李子航不悦道:“有本事,抽空再比一场?”
“比就比,谁怕谁啊?”罗茜冷哼一声,侧过身去。
“哼!”李子航也侧过了身。
“既然你们这么看不惯对方,也不必在我这里吵。不如,你们俩个出去在外多吹会儿寒风,冷静一下再说。”罗烈不咸不淡地说道。
罗茜和李子航当即一愣,继而同时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他她留下,我出去!”
话毕,二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虽然我俩言语行为并不对付,但我毕竟是个男生,让个娇弱的女生在外吹寒风,有失男生的风度和素质。而且,你俩是堂兄妹,听她说你们也快一年没见过面了,所以觉得还是我出去比较好。”李子航说道。
“虽然我和烈哥哥快一年没见了,但是只要一跟你吵架,我心情就很不爽,所以我出去吹吹风,眼不见心为净!”尽管罗茜这么说,却看不出她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切!”李子航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搞得我好像跟你吵架,心情会很爽似得?”
李子航站起来就要走,却被罗烈和罗茜同时叫住。
他回头,不解地看向堂兄妹二人。
罗茜白了他一眼,低头不再作声。
“我罗烈亲自迎进门的客人,哪儿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李子航不解地看向罗烈,“不是你说的……”
“哈哈……”罗烈一阵爽朗的笑声后,看了看他二人,道:“我时候曾听老人说起过,冤家有两种,一种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的儿女,另一种则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的情人。可惜那时我还年幼,无法理解,但亲眼所见了你们俩这样的相处模式,我这才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李子航和罗茜异口同声。
罗烈只是看着他们,笑而不答。
他二人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异口同声的二人,再次看着对方,愣住了。
罗烈无奈的摇头笑了:“欺骗有三种,一种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一种是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别人,最厉害的那一种,不仅能骗得了自己,同时更能把别人也骗得滴水不漏!你们俩究竟是哪一种,只有你们的心最清楚。”
他二人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反正依旧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看样子,你们的内心是已经开始接受事实了。”罗烈走到李子航身边,拍了下他的肩,“‘有情人’这三个字的定义是,相互中意,心甘情愿留情给对方,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所以,茜茜在外界的生活,我希望能真的有个‘有情人’好好照顾她。”
罗烈话毕,罗茜娇羞的瞪了一眼他,“烈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我一句都没听懂。”
罗烈冲罗茜笑了下,继而带着些许期待之意看着李子航。
李子航犹豫了下,继而坚定地点了下头:“明白!”
罗烈笑了下,回到位置坐下,品了口茶,不咸不淡道:“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顾家的事,我也只好将所知的都告诉你们……”
“烈哥哥!”罗茜犹豫道:“那个……顾家的事,稍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说说二叔的事吧?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为什么不通知家族里的其他人?”
罗烈苦笑了一声:“我爸和顾家,表面上看是两家人两件事,可实际上却是两家人一件事。他的死,与顾家也有些关系。”
“难道是顾家的人害死了二叔?”罗茜神色紧张地站了起来。
罗烈缓缓摇头:“这件事,非常复杂,而我所知道的,也并不全面……”
接下来,罗烈向我们陈述了起来……
十六年前,罗家上一辈的四兄弟之间感情很是不错,也很是齐心。但有一天,与罗家从未打过交道的顾鸣突然登门造访。
顾鸣神秘地对罗大伯耳语了几句,罗大伯便二话不说带着罗二叔、罗三叔、罗四叔和顾鸣,一同进了密室。
具体商议着什么,罗烈就不知道了,毕竟他那时只有八岁,大人们所谈的重要话题,自然不会让孩子知道。
但是自从那时起,罗家和顾家便开始有了来往,还越来越频繁,且每次都会去密室详谈很久。
但是后来,他们五人不知是为什么事,好像闹得有些不愉快,罗三叔和罗四叔就不太去罗大伯家了。而罗大伯和罗二叔的关系一直很好,顾鸣到罗大伯家去也总能见到罗二叔。
直到有一次,顾鸣派人提前预约了罗大伯和罗二叔,可到了预约之日,顾鸣却失约了。
几天后,顾鸣再次来到罗家,这次他们没有去密室,而是在客厅内又不知为了什么事,三人吵了起来。
吵了很久,最后顾鸣、罗二叔负气离开。
从那时起,罗二叔就很少去罗大伯家,直至后来几乎就不再私下来往了。只是在逢年过节和罗家重大日子时,兄弟四人才会在罗氏祠堂或者家族宴会上,互送贺礼意思意思。除此,四人就没再有过多来往。
也就是打那之后,顾鸣只与罗二叔之间虽没以前那样来往频繁,但还是保持每隔一段时间就见一次面。
谈话内容,不详。
可是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地,顾鸣很久都没来找过罗二叔,以为他们的来往也就此断了。
但就在一个星期前,有个自称猎妖门门徒的男人来找罗二叔说是代替顾鸣商量一件大事。
罗二叔将那人带进卧室,过了很久,那个人匆匆离去。
罗二叔当天并没什么异常,但第二天他却突然对罗烈说,顾家和这里的猎妖门门徒们都不同程度的受到妖魂侵袭,他必须要去一趟。然后匆忙交代了一些家事和生意上的事,并要求罗烈在他走后就立刻继承家业,还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张遗嘱。
当时,罗烈也并不明白他父亲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很好奇也很担心。当他父亲什么都没说,交代完遗嘱在离开之前,担心罗烈会跟过去,便对他施了定身术。
罗烈被定了大半天,直到法术失效。
他还是很不放心,生怕他父亲真的出现意外,想去顾家或者当地的猎妖门去看看,但是想到他父亲可能会因此而大怒,又想着他父亲本事虽比不上大伯,但一般厉害的妖物是伤不到他父亲的。
他之所以那么认为,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偶像,所以他相信他父亲不会有事。而他父亲立那份遗嘱,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考虑的比较全面,一切也都是为了他着想,所以他也就渐渐放心了下来。
三天前,他的父亲回来了,只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送他父亲遗体回来的,是一个式神。
式神将他父亲的遗体送到了罗烈面前,就变回了纸人的原形。
而纸人的背面,用血写着几行字。
说着,罗烈从怀中掏出一张很的纸人,抖了抖,竟变得足有一尺长。
他将纸人背面朝上,放在了桌上。
李子航拿起纸人闻了闻,又平放在桌上,指腹顺着字体轻轻抚摸着。
须臾,他看向我和罗茜,严肃道:“这甘固的红色,的确是人的血。只是……”
他看向罗烈,犹豫道:“你能确定,这是你父亲亲手所写的么?”
“确定!”罗烈笃定的解释道:“字体的走向,与我爸爸平时书写的笔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而上面的血,经过da检测,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