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晗的话,不时在我脑海中回荡着,好一会儿之后,我问:“你和碧华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上次他为了救你,导致内丹出现裂痕,恢复后他很想去找你,但知道你并不愿见他,就偷溜进我的梦中,询问你的情况。之后,就再没联系过。然后就是这次,为了你能活下去,我只好去找他。接着,我们就经常联系了。不过所谈论的话题,大多围绕着你。”
我想了想,问:“那你喜欢碧华么?”
“我是专门降服妖魔的驱魔法师,以前与他没有交集,只要他不作恶不害人,任由他做他的狐妖王。但现在因为你的原故,要是你喜欢,我就陪着你喜欢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问道:“那你喜欢我么?”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尴尬地笑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有点懵了。
他既然没想过,那为什么说,我喜欢他就陪着我喜欢?
“其实人和人之间,区别是很大的。”董晗依旧是环抱双臂,似笑非笑,一幅没个正经的模样:“就比如,你跟我的区别。你最让我佩服的地方,是你有足够的勇气把‘爱、憎、恶’说出口;可我不能,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或许,你是因为年少气盛,而我是活了五百年的不老人精,看透了世态炎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早就把我的性子消磨了不少。所以,有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而我不会老只会死,可你不仅会老也会死,你的年少青春是短暂的,所以必须好好把握。
也所以,别再为了那两个人浪费时间了。而且现在,离开学只剩二十天了,开学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必须重新振作起来!”
董晗说完,自顾坐在湖畔边,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发呆。
我无从去评价董晗言行的对错,也无法说服自己,脑子想多了,很乱也很烦。
最后决定,暂时先把那些有的没的,统统抛去脑后!
刚来时,只顾着对董晗和碧华奇怪的言行而不解,没心思好好看这里。
但现在发现,这里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湖的周边,白雪皑皑,光秃秃的林间也是银装素裹,寒冷的天气使人哈出一口气来都是雾蒙蒙的,完全是一片冬日盎然的景象。
但是,这碧绿如翡翠般的湖水,不仅没有结下半点冰,反而迎合着寒风荡起阵阵涟漪。
并不温和的阳光照在涟漪上,反射出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光,盯着看久了,晃得眼睛很不舒服。
我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舒缓了下眼睛的不适,继而看向更远处的湖水。
也不知是水汽还是雾气,有些模糊的萦绕在湖面的远处,不仅与湖心的凉亭毫无违和感,还隐约有种如梦如幻之境……
“烟雾浩渺,碧波粼粼……”我思忖道:“不如就叫‘烟波湖’怎么样?”
“烟波湖?”董晗回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我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这湖的主人。”
“……我倒是觉得给湖起这名字,挺贴切的。”我拉着董晗,“走,我们找他聊聊这名字。”
董晗从我手中抽回了他的手,十分严肃道:“你自己去吧,我想单独待会儿。”
“怎么了?”
“没,我就是想单独待会儿。”董晗又盯着湖面,顿了顿,道:“再说,这是你俩之间的事,我这么大个电灯泡摆在你们身边,你们不觉得闪亮,我自个儿都觉得晃眼。”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确实不好再勉强,就在心里里默默召唤着碧华。
须臾,碧华飞身来到我跟前,冲我邪魅的一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揽着腰向湖心凉亭飞去。
而我发现,他此时的飞行速度近乎于慢动作,原本那垂至脚跟的长发已不知何时被他束了个发髻。看起来虽然简约,却大大减少了披散着长发时的那种阴柔和妩媚感,更多了些男人应有的气质。
大概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看向了我,只是笑而不语。
落脚时,我惊讶地环视着凉亭,里面的装潢虽不是金壁朱饰,也没有华丽奢侈,但布置的却极为雅致。
随即,碧华挥了下手,凉亭四周的白色纱帐瞬间落了下来,上面还装饰着一些碧绿色如鹌鹑蛋大的珠子。
“这副翡翠纱帐,是我平生最喜欢的,没有之一。”碧华笑着指向亭中央黑色锃亮的石桌,说:“这是鼎好的墨玉桌,桌上的菜品和水果,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听说也是你最爱吃的。”
桌上的确摆放了几样我最爱吃的荤素、凉菜和水果,以及一个碧绿色形状奇特的壶,和两只同样碧绿色形状奇特的……
想起来!
那两只,应该是酒厥,那个壶我是叫不上来名字,但肯定也是酒壶。
“叶凡。”碧华脸色绯红,神情也有些奇怪。
我脱口问:“你怎么了?”
“你……”他用眼神示意我往下看。
我好奇地低头,一看脚下才发现,自己居然踩着他的裾摆!
“那个……没看着,抱歉!”我讪讪地挪开了脚。
他轻咳了两声,神色也恢复了常态,继而伸手请我入座。先让我尝了尝菜品的味道,后又给我斟了杯酒。
我拿起酒杯才发现,杯里的酒稍一晃动,就像晴朗夜空下的星星,发着微微闪亮的光。
我惊讶地看着他,还没问出口,就听他笑着解释道:“这酒厥名为‘夜光厥’,这酒壶也名为‘夜光琉璃壶’;而这酒,是我亲手酿制的。”
我不会品酒,只知道这酒没什么难闻的酒精味,而且入口醇香,不刺激味蕾,也不太辣,口感觉得还不错。
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碧华才缓缓问道:“你可想好给这片湖起什么名字了?”
“想好了。”我道:“烟波湖,怎么样?”
“烟波湖?”碧华思忖道:“取自何意?”
“烟雾浩渺,碧波粼粼。”
“嗯,甚好。”他赞赏地看着我,说:“那你给这凉亭也起个名呗。”
……我晕!有没有搞错,这家伙……还真是!
这次,我是连想都懒得想,脱口而出,“湖心亭!”
见碧华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我解释道:“它既然刚好耸立在湖心,感觉叫别的也不合适,就湖心亭,挺贴切的。不过话说,这亭子是什么时候有的?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碧华笑着回答:“这就是你当初军训所在地的那片密林尽头。虽然这里早就被人类发现,但由于这里一直有种特殊而神秘的能量,导致现代人类根本无法开发这里,只好放弃。而这座凉亭,其实是我用法术铸造出来的,人类的肉眼包括现代设备也都是无法看见和检测到的。”
我想了想,说:“可是我并没察觉到这里有异常能量,除非……你所说的那种能量,就是你自己释放出来,故意不想让人类打扰这里的宁静吧?”
碧华点头轻笑:“要不怎么说,你是我所见到的人类中,最与众不同的呢?一般人,可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我笑了下,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却突然向我劝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没有推辞,跟他左一杯右一杯的喝了起来。
没一会儿,本身酒量并不好的我,已然喝得有些晕乎了。
“我、我真不能再喝了,天快黑了,董晗还在湖畔处等着呢!我得回去吃年夜饭了,我们、我们改天再聚吧?”我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是真不能再喝了,吐字都有些饶舌了。
可碧华只是带着玩味的神情,把玩着手中的酒厥,什么话也没说。
我当他是默许了,便催促着他送我去湖畔与董晗汇合。
可他放下酒厥,站起来冲我邪魅地一笑,迈向我的步态也有些飘,看来他的酒量也不好。
“已经到我手掌心上的人,我又怎能轻易送回去?”碧华笑得更加邪魅了。
见他的神情和步步紧逼的步伐,与那次几乎一样!
“碧华,你、你想干嘛?”我惊慌地步步后退着。
“当然想干!”碧华坏笑道:“你这么问,是迫不及待了吧?”
“去你大爷的!”我怒骂道:“老子是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想要干
你。”
“……”我已经退到了凉亭边上,再退一步,我就要掉湖里了,于是忙好言阻止道:“你别再往前了,我会掉下去的。再说,我们是不是进展的有点太快了?”
“你若不再后退,自然就不会掉下去。我若不快些得到你的人,又怎能得到你的心?”他还在向我逼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未必能得到我的心?还有,我、我并没有做好这种思想准备。”
碧华笑了下,一字一顿道:“我、不、信!”
……既然他不信,我觉得我还是跳吧!
我刚做好跳湖的准备,却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并顺势将我带进他怀里,之后将我扑倒在地上。
我怒视着他,咬牙狠狠道:“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董晗一定会收了你!”
“收我?呵呵……”他不屑地笑道:“我有千年修为,他只是个有五百年修为的凡人。一旦动起手来,谁收了谁,还不一定呢!何况,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滚开,别碰我,混蛋!……”我的怒骂还没完,他温热的唇已覆在我唇
瓣,并企图撬开我紧闭的齿关。
我下意识咬在了他的唇畔上,瞬时间一股温热而腥咸的细流进入了我口中。
他惊讶地看着我,随即笑得更加邪魅,“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可我也并不随便,而且还是第一次呢!再说了,清默就吻过你,为什么我不能?而现在,清默和唐宇都不要你了,可是我要你。他们都不稀罕你,我稀罕你!
你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也喜欢我一下?跟我在一起之后,你要除妖,我陪你去除妖,你要驱鬼,我就陪你驱鬼。相信我,我第一定会成为你生活中各个方面都不可缺少的万能帮手!”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竟愣住了。
然而,他就趁机固定住我的双手,牢牢地压在我身上继续吻着,耳垂、脖子、锁骨,一路向下延伸着种种敏
感部位……
最开始,我还再不断挣扎,渐渐地也不知是酒精上头了,还是理智已被快感取缔,便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迎合。
当我们两人都已赤身裸
体时,非常明白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但我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如这样下去好了。只不过,脸上的火辣灼热使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你准备好了么?可能会有些疼,我会尽量轻点儿的。”
我因为害怕而浑身都打起了颤,紧咬着牙,什么都不想说,或者是害羞也没脸说什么。
“碧华,住手!”董晗骑着地龙,突然飞进了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