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它死了,放手吧!”步桀轻轻地拥住她单薄的肩,低声安慰道。
秦潇潇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张开双臂抱住步桀,直哭得双肩剧抖,泣不成声。
“好了,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现在很安全。”
“我以为你死了,刚才……”泪眼婆娑,好不容易哽咽着吐出几个字。
“哈哈,我怎么会死?我可是属猫的,有九条命。”步桀大笑起来,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啊,”秦潇潇心细如发,低头一看,立刻惊叫道:“你的腿在流血!”
“没关系,一点皮外伤。”步桀故作轻松地道。
秦潇潇扶着他在树下找了块较为干爽的地方坐下,轻轻卷起裤腿,数道深深的血痕赫然显露出来。这是方才在水下与巨鳄肉搏时,不慎被其利爪触碰所致。
“天啊,伤口这样深,又在泥水里泡了好久,没有消毒药品和绷带包扎会发炎的!”
秦潇潇紧蹙双眉,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口袋,全身上下湿漉漉粘满污泥水,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材料。
站起来向密林那边望去,突然灵光一现:“哎,前面不就是那个绑架你的坏蛋的基地么?咱们去那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止血药和纱布!”说罢,便抓过步桀的手臂搭在自己颈肩上。
“呵呵,眼前就有现成的天然消毒妙药,还用得着上别的地方去找吗?”步桀抽回手臂,笑呵呵地指了指旁边巨鳄的尸身。
秦潇潇呆了一呆,神色迷茫地盯着步桀,随即伸出手来轻触他的额头:“你该不是发烧在说胡话吧?这个……恶心的家伙能作消毒药品?”
“外行了不是?物不可貌相,它长得虽然恶心,可它的血却是消炎解毒的上乘佳品啊!鳄鱼的始祖早在两亿多年前的中生代就生活在地球上,和恐龙是同时代的动物。恐龙早已绝迹,而鳄鱼的子孙却繁衍至今,你该明白这种动物的抗病能力及生命力有多么强大。这只巨大无比的鳄鱼少说也有二三百年的寿数,无论从科研角度还是营养学角度、生态学角度……”
“好好,我懂了,它的血是世间奇珍,”秦潇潇忍不住打断了他,“先想想你的腿伤吧,没有刀子,我要怎么做才能取到它的血液?”
“除了它的眼睛,别的地方就算有刀子你也无可奈何。”
“唉呀,我真笨!”秦潇潇恍然醒悟,步桀所攻击的正是巨鳄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嘛。
费劲巴力地爬上小山似的庞大尸身,坐在步桀曾经坐过的位置,横了横心闭上眼睛对着两个血窟隆再次掏下去,粘乎乎的夹杂着透明胶状物质的厚重液体捧满掌心,打滑梯一样顺着缓坡似的尖吻滑下来,小心翼翼地捧到步桀面前。
步桀抓起一些塞入口中,嚼也不嚼地吞了下去,余下的敷在了伤口处。尽管没有绷带包扎,好在血液凝固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干结在创面上,伤口处的血也止住了。
这次步桀没有拒绝秦潇潇的帮助,一只手拄着根树棍儿,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跛着腿向林后的小楼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惋惜:“啧啧,可惜了这百年老鳄……”
“你还舍不得它,这个讨厌的死东西差点活吞了咱们!我恨死它了!”
“别这么说,总之是咱们不占理,冒犯它在先,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它的领地。”
穿过丛林,顺着原道返回何贵的宅基地。此番果然事如人愿,偌大个院落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儿。
“我们在这儿稍稍休息一下好吗?顺便找点食物充充饥。”秦潇潇擦了擦额角上的汗。
步桀心急如焚,本想拒绝,可看了看秦潇潇越来越显苍白的面色,腹内确实早已空空如也,那一袋饼干不知消化到哪儿去了。想到秦潇潇只吃了一块儿,现在肯定比自己还饥饿难耐,还在强撑着搀扶自己在山路上前行了许久,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
“你的腿不方便,坐在这儿等我,我找到吃的东西马上回来。”秦潇潇扶着步桀走到门厅处,那里有几张椅子。
“此地不宜久留,无论找得到找不到,都要抓紧时间!”
“我知道了!”秦潇潇答应一声,迅疾快步朝楼道内走去。
步桀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表盘上粘满污泥,好在防水功能超强,表针仍然在顽强地挺进。已近午时,虚汗直冒——着急在其次,主要是饿滴。
其实他比秦潇潇更耐受不住饥饿,体力严重透支,区区一袋饼干所产生的热量微乎其微。好在吞了点鳄鱼的瞳血益补精气,否则恐怕支撑不到这里。
想到这儿他禁不住又咂了咂嘴,血腥味儿依旧,说实在话,若非闭住气硬往下咽,他当时一定会把胃液呕出来。
饥饿感源源不断地往上涌,他暗暗叹了口气:要是找到火源就好了,把那畜牲烤来吃,绝对肥美可口而且营养丰富。
沉浸在对美食的畅想中,似乎闻到了烤鳄鱼肉的浓郁香味儿,咽着口水,低头瞅瞅自己的伤腿,惊奇地发觉这家伙的血液好象真的产生了神奇的效果,伤口周围红肿的迹象正在消退,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他兴奋异常地站了起来,扔掉了手中拄的树棍子,尝试着迈了几步。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虽然不敢太用力,有些微跛,但伤腿竟然不再如先前那般沉重不堪了!
太奇妙了,说不定那百年老鳄已经修成正果,变鳄精了。那么吃了它的肉,岂不可以长生不老?哈,步桀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忍俊不禁。若非急着赶回家中,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顿烧烤大餐的。
忘了提醒秦潇潇,如果找不到什么食物,找个打火机及刀斧之类的工具也好,上等的高蛋白美味儿烤肉填饱肚子不成问题。
又等了片刻,还不见秦潇潇回来。步桀有些着急了,索性拖着伤腿慢慢走进去。
与外面的阳光明媚截然相反,这座楼房里面光线极其昏暗,狭窄的过道两旁,房门对称地排列着,有的紧锁,有的空无一人。
“潇潇,潇潇,你在吗?”步桀一边往前走,一边轻轻地呼唤道,空荡荡的走廊里却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响。喜欢的亲请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