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睡着睡着觉,你怎么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对突然冒出来的秦潇潇,乔茜又惊又喜,上前拥住她大呼小叫道:“你这死鬼,让人担心死了!”
旋即发现秦潇潇气色不正,忙又诧异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这两天两宿你到底去了哪里?”
乔茜连珠炮似的发问让秦潇潇心底泛酸,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垂下长长的眼睫,两颗晶莹的泪珠儿不问缘由地滚落出来。
乔茜见状更加急得七窍生烟,抓紧她的手臂不住摇晃着:“哎呀,你怎么就晓得哭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话呀!”
听完秦潇潇的叙述,乔茜满脸惊诧,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遂暗中决定要带可怜的好友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作为相知甚深的好友,她的思维活动当然瞒不过秦潇潇的眼睛。见她仍旧不肯相信自己所云,秦潇潇真的急了:“我所讲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为什么你始终不肯相信我呢?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步桀,你总该不会怀疑他也在胡言乱语吧?”
在乱作一团的步氏公司好不容易打听到步云天所在的医院,匆匆赶到监护室门前却迎面看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儿——金浩然!
秦潇潇面色骤变,愣在当场。几乎同一时刻,金浩然也看到了她,颇为尴尬地撤回一直紧拥着步尧纤腰的手臂。
步尧不明就里,循着金浩然的目光望见秦潇潇和乔茜,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地僵硬呆板,遂疑惑地转向金浩然道:“你认识她们?”
“唔,我……不,不认识。”金浩然低声吱唔着,将目光从秦潇潇身上移了开去。
“呵呵,你不会这么健忘吧?金浩然,这才几天未见,你竟然不认识我们了?”乔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忽然扮了个灿烂笑脸:“这是你的新女友吧?干嘛不介绍一下,大家正好认识认识!”
“她是你的旧女友?”步尧秀眉扬了扬,神色微变。
见金浩然无言以对,伶牙俐齿的乔茜指了指秦潇潇又开口了:“你猜得不错,她就是跟金浩然相恋了整整五年的旧女友,前几天才刚刚分手。看样子你们认识好久了吧?嗬,真想不到金浩然你还是个泡妞高手,同时脚踩两只船还能稳稳当当不偏不倚,重心转移得好及时呀!不过呢,我还有一点点疑问,你究竟是看上了这位小姐的家世还是她本人?”
“你……你不要太过分!”金浩然那张白皙英俊的面庞被愠怒扭曲了,他没想到这个泼辣外向的女孩儿言辞如此犀利刻薄,一针见血地专戳自己的要害。
“别理这个神经病,步尧,我们走!”金浩然匆匆拉起还在发愣的步尧向休息室走去。
“等等,步桀人在哪里?请你们告诉我!”秦潇潇醒过神,急忙追上去问道。
步尧闻听止步回头道:“你找我哥哥干什么?”
“我、我有要紧事找他,拜托你告诉我他去了哪儿好吗?”秦潇潇鼻尖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儿,此时此地,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这样担心步桀,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儿,她的心越缩越紧,隐隐约约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步尧稍稍迟疑了下,她本来对面前这两个陌生女孩儿怀有少许敌意,但还是忍不住把步桀的去向告诉了她。因为秦潇潇眼神中的焦灼不安真真切切地展现无余,这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凭着女孩子的直觉她敏锐地意识到这个秦潇潇和自己的哥哥似乎有着某种非同寻常的关系。
“什么?他又只身去了那个鬼地方?”秦潇潇大惊失色,暗暗叫苦不迭:这个步桀脑袋短路了么?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又自个儿送上门去,除了别人他心里全然没有自己的半点儿概念?
“姐,我回来了!妈和爸呢?”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过来,矮胖的步禹出现在众人面前。
“妈在休息室里,妈,弟弟回来了!”步尧眼眸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兴奋地叫了起来。
步云天的夫人闻讯跌跌撞撞地从休息室里急奔出来,一把抱住儿子泪眼婆婆:“我的禹儿,你没事吧?可怜的宝贝呵……”
“你回来了,你哥哥呢?”秦潇潇焦急地上前问道。
“是呀,哥哥怎么没回来?”步尧向步禹身后看了又看,也惊讶地问。
步禹翻了翻厚厚的眼皮,吭叽了半天才道:“哥说让我先走,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你们别太担心了,桀儿他会有办法的,不会出什么事情……禹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呀?啊?”
“……”秦潇潇真的很无语,转头看了看乔茜,正想说什么,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年轻护士声音清脆:“病人醒了,家属请过来一下!”
“爸爸,你好点没有?”步尧步禹还有他们的母亲以及准女婿金浩然一拥而入,围在床头。
步云天双目微睁,有些发散的眼光逐一掠过每个人的脸庞,最后定格在步尧的脸上,嘴唇微微翕动:“你哥呢?”
步尧俯下身,侧耳听清了父亲的问话,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步禹。
“你哥呢?”步云天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目光落在步禹脸上,又重复了一遍。显然,他用尽全力将声音提高,苍白脸颊上竟然渗出了点点虚汗。
这次全屋的人都听见了他的问话,步禹垂下脑袋,不敢迎视父亲的目光,小声嗫嚅道:“哥在姓何的那里,他……他让我先回来。”
“你……你还有脸回来……”步云天眼中怒火闪跃,伸出右手抓住床边,似乎想撑身起来,一口气却横亘在胸,面色由白而青,终于闷哼一声猝然跌倒在病床上。
“爸爸!爸爸!”“云天——”呼天抢地的叫喊在他的意识中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了,包括旁边通过各种管线连接在身体上的仪器鸣音和医护人员匆忙嘈杂的脚步声。
始终站在门口处默默张望的两个女孩儿目睹此景,黯然无语地转身离去了。亲们加油,扔臭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