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吴森浩躺在花海中,面带笑容看着钱欢。
钱欢不解地问道:“输了也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不论输赢,我都成为了战神,为什么会不开心。”吴森浩笑着说。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一个父亲和儿子的故事。”吴森浩躺在花海中说道。
钱欢走过去躺在他旁边,说道:“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力气了,也出不去不如听听你的故事打发打发时间。”
“我的父亲是一名医生,很普通的医生,在皇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我们一家三口过着简单的生活。”吴森浩说道。
“父亲一直想让我当一名医生,子承父业,我也很乐意,从小就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医术。每次看到父亲治好病人,病人那如枯木逢春的笑容我就感觉到很欣慰。”吴森浩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是好景不长,母亲突然在我四岁的时候病倒了,父亲试过了所有的方法,都无计可施,母亲走的那天我现在仍然记忆犹新。父亲坐在母亲床边,手紧握着母亲的手,父亲披头散发,眼睛布满了血丝,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没用,我没用。母亲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我在床边大哭,父亲看着渐渐冰凉了的母亲,用手撩起了母亲的发髻,用梳子为母亲一下下梳头发,为她点了红唇,抹了胭脂,化了美美的妆,为她穿上了最喜欢的裙子,嘴里说着‘你是最爱美的了,去了天上也要美美哒。’我看着父亲抱着母亲出去,晚上醉醺醺地回来,边哭边说我没用。当初我很害怕,感觉自己的天塌了,但是父亲第二天又开始了治病救人,仿佛生活又回到了正轨,父亲也振作了起来。”吴森浩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其实这件事还没有使我放弃从医。直到那一天,我回家的时候被几个和我同龄的小孩堵在巷口,我问:‘你们要干什么。’很蠢,说话也颤巍巍的。”
“‘干什么?你爸爸那个庸医,我爸爸受了伤,去他那里治疗,他竟然无计可施,最后我爸爸就死了,如果不是你爸爸,我爸爸也不会离开我。’他推搡着我”
“‘瞎说,我爸爸是最好的医生。’我也不甘示弱,他竟然污蔑我的爸爸,我当然不开心了。”
“‘是啊,连自己的老婆都治不好,算什么医生,就是个庸医,你还想当医生,你也就只能当医生,当一个和你爸爸一样的庸医。’那个孩子说道,他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的父亲和母亲是不可亵渎的,我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现在想一想真的好爽。那一次我一个人就将他们几个打的落花流水。”吴森浩嘴角带笑。
“傍晚,我回到了家,父亲看到我脏兮兮的,帮我把脏衣服脱下来,问道:‘打架了吗?’”
“我回答嗯,他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他原因。他摸着我的头,说爸爸确实没用,以后森浩肯定比爸爸强得多,成为一代名医。我却挣脱了他的手,说我不要成为医生!医生一无是处,我要成为一名战士,不要受别人欺负,我当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能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竟然敢和父亲大吼大叫。父亲也惊呆了,怔怔着看着我,帮我擦了身子,就把我抱到了床上,之后默默地走出了我的房间,父亲的背影充满了落寞和寂寥。当时我根本不懂只想着明天向父亲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之后就美美的睡着了,梦里我又躺在母亲的怀里,听着父亲的故事。”吴森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昨天的蜡烛还点燃着,父亲坐在那里,眼睛布满了血丝,和母亲死的那晚一模一样。他看到我走出来,露出了难看的笑容,说道:爸爸应该尊重你的选择,既然你不喜欢医生,你有自己的梦想,就应该支持你。他又摸着我的头,露出了笑容,可是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梦想这个词我似懂非懂,问父亲有没有梦想,父亲和我说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林城的医生,父亲还说明年他就可以去**,如果通过了就可以就在那里了。父亲一说起林城就很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他和我说了好多,藤木做的城墙,里面一片祥和,神族与人族快乐共存,是一片人间乐土。”吴森浩说到这有点向往的感觉。
“在我五岁那天,父亲将我叫起来,带我上了一辆马车,我问父亲我们去哪啊。父亲对我说去我圆梦的地方,我很开心,又蹦又跳的。于是我和父亲便来到了战神学院,我看到了被淘汰的一名名孩子,我有点害怕抱着父亲的腿。父亲鼓励地推着我,我怯生生地走上去,将手放在那块石头上。他说五级天赋木属性,我欢呼雀跃着,因为我通过了而且天赋不错。但是我看到周围并没有那么多人为我开心,而是说,木属性只适合当医生,不适合进入战神学院的,进入了也不能成为战神,最后去个屠魔团,太苦了,回家吧。我落寞地从台上走下来,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留下了不甘的泪水。父亲大手按在我的头上,说你现在已经通过了战神学院的考核,哭什么,谁说木属性不能战斗了,爸爸带你去一个地方。爸爸抱着我就走了。”
“又坐上了马车,出了皇城,向着北方行驶。我问父亲我是不是注定要成为一名医生。父亲告诉我没有谁是一生下来就决定以后的职业的,都是自己选择的。我们走了几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了马车,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上面写着林城。”
“我问父亲为什么来林城,他说为了让我知道木属性也可以战斗而且很强。林城真的如父亲所说,城墙是藤木编制而成,城墙里面都是一个个高大的树木,人们的房子就建造在树木之上。我们进林城的时候,身体被种下了一颗种子,侍卫说这颗种子会在两个小时后发芽,会将宿主捆绑起来,所以让我们两个小时从城中出来这样就没关系了。我们走进了城池内,看到里面的人们都很忙碌,行走在街道上,能看到两旁的树木。每个人都和植物很亲和,树木会帮助人们搬运东西。”吴森浩继续说道。
“父亲带着我走在街道上,我能感受到这里浓郁的木属性,我看到街边的侍卫骑着一个巨大的树木,树木像一个巨大的骑士,有手有脚,木手上还拿着一柄木枪。父亲说这是林城护卫队,他们都是木属性的,战斗力却很强。我看着他们,问父亲如何才能加入他们,父亲和我说成为战神,而且是木属性的战神。”
“两个小时匆匆过去,我认识到了一个植物的世界,又重新定义了木属性。我们走出了林城的城门,父亲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林城,我对他说您好还会回来的,明年您不是要来参加选拔。侍卫却说,已经没机会了,每个人一生只有来林城的两个小时,你父亲用过了,下次再来就会被寄生在身体的种子所捆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问是吗?父亲轻轻地点点头。我哭着扑到父亲的怀里,说他好傻,为了我的梦想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你猜他说什么。”吴森浩问钱欢。
“说了什么?”钱欢反问到。
“他说,我的梦想当然是你啦,我怎么可能放弃你呢,我的儿子。虽然他这么说,但是我仍然感觉到了父亲的眼泪留下来,滴在我的衣服上,父亲紧紧地抱着我,不让我看到他哭泣。”说到这里,吴森浩已经泣不成声,哭的不可抑制,哭的撕心裂肺。
钱欢坐起来,安慰他道:“现在你成为了战神,只要选择加入林城护卫队,这样你父亲理所当然也就可以加入林城了呗。”
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机会了,永远都没有了,他在去年就已经去世了,在哪个雪天,他虚弱的躺在那里,自嘲的说自己行医这么多年,却治不好自己的老婆和自己。我看着他握着我的手逐渐沉睡,最后我问他我可以把他葬在林城,他却说要和母亲葬在一起,说母亲孤单了太久了,早该去找她了,却拖拖拉拉这么久。我问他你放弃自己的梦想后悔吗?他最后和我说不后悔,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治好你母亲,这辈子都活在内疚中,是我给他活下去的力量。”吴森浩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我的故事讲完了,谢谢你的聆听。”
“很伟大的父亲!”钱欢对吴森浩说道,“那你想不想听一下我和我父亲的故事。”
“洗耳恭听。”吴森浩说道。
(本章完)